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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她对她老娘,都不爽了。
“妈,你堵‘门’口干嘛,大半夜的,让人去休息呗。”
安老太太的手,还摁在眼镜上,在他和安瑜对话的时候,像两束探照灯似的,一直看着雷荆山就没有转眼,这时,突然一叹。
“小伙子,对你,我虽然没有太满意,觉得人黑了一点,个头高了一点,块头大了一点,怕我‘女’儿被你欺负,但你们两个既然都那什么了,我也没办法了。唉!只能可怜的接受了……”
安瑜:“……”
雷荆山:“……”
看他两个一脸青白不匀,安老太太却很严肃,“小伙子,看你耳珠大,嘴‘唇’厚,浓眉,大眼,面相上说,这种人重情重义,你肯定不会对我‘女’儿始‘乱’终弃的吧?”
安瑜快疯了!
她这老娘是觉得她滞销货吗?
怎么逮住个男人就要人家负责?
雷荆山也快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把安瑜怎么了?
什么叫始‘乱’终弃?
安瑜丢不起这个人,冲过去抱住她老娘就往房间里拖,“来来来,妈,我们进房间再说。大半夜的,你不睡觉,人家还要睡觉呢?”
“哦,你们要睡觉了?”安老太太装傻真有一套,一张满带皱纹的脸,仁慈得不得了,拂开‘女’儿的手就挤眼睛卖萌,那样子……简直让安瑜哭笑不得。
“妈马上就走,撵什么撵?你们好好睡,明儿我再找你唠,不急。”
说完,她回头,还向雷荆山叮嘱,“小伙子,你好好睡啊。还有,往后别叫我‘奶’‘奶’了。得叫妈,没得‘乱’了辈分,招人笑话!哼!”
我的天!
安瑜拍头,觉得有这样的妈,真是人生不幸。
雷荆山也愕然地张大嘴,惊讶得快掉下巴了。
望一眼安瑜,他飞快地冲出‘门’,绕到要离开的安老太太眼前,急得直摆手解释。
“‘奶’‘奶’,真不是这样的,我和小姑姑……啥事儿都没有啊,这样,我再给你解释一下。我就是喝大了,走错了房间,然后小姑姑进来了,她脱了衣服……哦不,我说什么来着,她准备洗澡,然后我就走了……”
“啊!你——”安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小伙子,你这样可是不对的,很容易伤害‘女’孩子的自尊心的。她都洗澡了,你怎么能走呢?”
这——
哦!说不清楚了。
雷荆山喝多了,舌头本来就大,脑子也糟‘乱’。
解释不清楚,他索‘性’也不解释了,拖着安老太太的胳膊,窘得脸都红了。
“‘奶’‘奶’,不信你去问问老大,我雷荆山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真的,我没对小姑姑干什么。咱现在去找老大说清楚……真的,走吧,我扶您!”
“找什么找?说什么说?我是他‘奶’‘奶’!我说话管用,还是他?”安老太太卖起老来,凡人一般都招架不住。
而且,她完全是一副“摆事实,讲道理”的样子,指了指雷荆山身上凌‘乱’的衣服,又指一下倚在‘门’口装死的安瑜,那刚刚洗过澡的样子,呵呵冷笑。
“你俩没有干什么?没干什么大半夜地躲房间里不开‘门’做什么?你看看你这副德‘性’,衣冠不整,皮带扣子都松了!还有她,没干什么,洗什么澡啊?”
哦天!
什么叫对牛弹琴?这就是了。
看安老太太的声音越来越大,恨不得把整个北邸都吵醒过来看她‘女’儿被人“睡”了的样子,雷荆山急得直拍脑‘门’,而安瑜真的真的彻底服输了。她叹口气走过去,可怜巴巴地抱住老太太,眼眶一热,看样子是要哭出来了。
“妈,你是我的亲妈吧?你给我留点面子行不?你不怕丢人,我丢不起这人啊。就当‘女’儿求你了,真的,求求你了……来,我们先进房间!”
她越抱越紧,又哄又求的,总算把安老太太拖入了房间。
和雷荆山擦肩而过时,她朝他挤了挤眼,让他赶紧消失,免得被缠上。
然而,安老太太‘洞’若观火的一双眼睛,雪雪亮亮,就像发现了“‘奸’情”。
“哼,胳膊肘儿往外弯,还没嫁过去呢,这就护着姑爷了?”
“妈,我真的要哭了!”安瑜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无奈。
“你一年哭300天,有什么稀罕?想哭就哭,要哭得漂亮,不是你的专业吗?拿你演大戏这一招来哄你老娘,你还嫩了点!”
“妈!我的亲妈。我给你跪了!”
“别叫我妈,他要叫我‘奶’‘奶’,你也叫我‘奶’‘奶’好了!”
“我——我——天!”安瑜看雷荆山已经痛快地拔‘腿’走了,飞快地把‘门’关上,妥妥地将安老太太摁到沙发上坐好,蹲在她的面前,装可怜,“您再这样,是真的要‘逼’我给你跪下吗?”
安老太太哼一声,翻个白眼。
没了雷荆山在场,她好像也终于发现这个是她的亲生闺‘女’了,心疼地把安瑜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又拍拍她的手,端详她的脸,左看右看,一双眼睛,也有点湿润了。
“看看,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我可怜的老闺‘女’哦,一把岁数了,‘肉’却没了,脸也瘦了,这眼睛也长皱纹了,怎么还没嫁出去?你这样不省事,让妈怎么办啊!死了都不安生啊!”
“……”
安瑜‘欲’哭无泪,“我不是嫁不出去,是不爱嫁好吗?”
“为什么不爱嫁?”
“你不懂,时代不同了。”安瑜真的很难和这个有严重代沟的老娘解释新时代‘女’‘性’对于婚姻的要求,只能含糊地说:“没有找到那个合适的男人,我嫁谁去啊?妈,我不是经常上网吗?难道没有看过一句话:低质量的婚姻,不如高质量的单身?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高,什么低的,老娘不懂!”
安老太太虎视眈眈地盯住‘女’儿的脸,突然间,不知想到什么,又小小兴奋起来,拖住她的手,“嗳,‘女’儿啊!我问问你,刚才那个山……怎么样?我看你对他,好像‘挺’有兴趣的。”
“我对他有兴趣?”安瑜指着自己的鼻子,呵呵冷笑。
“妈,你老眼晕‘花’了!看岔眼了吧?”
“我生的‘女’儿我还不知道?要不是看你对他有兴趣,把身子都洗干净了,老娘会亲自出马帮你拦住他吗?不过说来,我闺‘女’眼光不错,这小子憨是憨了一点,但是一个能过日子的人,还‘挺’实在。”
“……”安瑜身体一软,郭大爷似的瘫在沙发上。
老太太还在说:“最重要的是,你看你都洗干净了,他还不乐意要你——嗯,就冲这一点,老娘我对他就万分欣慰啊!”
天,这都什么逻辑!
安瑜真的快疯了,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完全跟不上她老娘的节奏。
“妈,你欣慰了,能不能给你‘女’儿留一点脸?我有这么差吧?”
“不,不是你差,是他这做法,让老娘很满意。”安老太太一脸正经地分析,“你想一想啊闺‘女’,现在这社会,像你老爹一样坐怀不‘乱’的男人,还有几个啊?”
“我老爹坐怀不‘乱’,又怎会有我们?”
“你懂什么,那是老娘我坐的次数多了,他才‘乱’的。”安老太太给她一个冷眼,“你看那个姓雷的小子,你都脱光光了吧?人家都不带稀罕的,调头就走,肯定不是酒‘色’之徒了,可以经得住美‘色’考验,是一个好同志。嗯,不错,而且,和你的岁数也合适,你今年31了吧?‘女’大三,抱金砖!”
“妈,我30。”安逸呻‘吟’,恨死了提她的年纪。
“正月初一生的,好意思?”
“……”安瑜扶着她的肩膀,哄她,“好了好了,妈,12点了,你赶紧去睡吧,你‘女’儿也要睡美容觉了。要不然,真长皱纹了,更没有人要。我们有磕明天再唠,好吗?”
“好好好,你睡你睡。就没见过这么不待见亲妈的闺‘女’。”安老太太不高不兴地起身,走了几步,又顿下,冷不丁回头,目光“‘奸’险‘奸’险”地盯住安瑜,直看得安瑜头皮都麻了,才听见她说。
“城子肯定还没睡,我得去找他了解一下,那小雷的情况。”
安瑜无语。
为安北城默哀一下,她爬到‘床’上倒下。
有气无力的,摆手,“行,快去吧。关上‘门’啊,不要又被谁走错了房间!”
“便宜你了!”安老太太回眸一笑,“老牛吃嫩草,你就偷着乐吧。”
安瑜这一回真的快哭了。
这个妈,亲生的吗?
好吧,不‘骚’扰她就行,管她去‘骚’扰睡。
老人家觉少,撞上闺‘女’好事,‘精’神头正好着,还真的就睡不着。
一个人踱着,她往安北城和苏小南的房间走去,就看见了楼梯口的雪姨。两个老‘妇’人相视一笑,安老太太指了指安北城的房间,用口型小声问:
“城子小两口睡了吗?”
雪姨摇摇头,突然目光诡异地走过来,扶住她的胳膊。
“老太太,我们回去睡了吧,太晚了,不要打扰二爷了。”
“他又没睡,算什么打扰?”安太太拖住她,不肯走。
“这……这样不好。”雪姨迟疑着开口,“人两口子正亲热呢?”
“啊!”安老太太脸‘色’一变,突然狠狠一跺脚,指着她的脸,“你啊你啊,惯着吧!早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事,在这样的时候怎么可以?我孙媳‘妇’怀着身子呢。臭小子,折腾吧,折腾吧,看把我曾孙子折腾掉了,我不收拾他。”
快步走到安北城的‘门’口,这老太太“啪啪”就拍‘门’。
“臭小子,开‘门’!‘奶’‘奶’有事找你。”
哦!去——
屋子里两个人正到关键时候,安北城就差临‘门’一脚——‘射’‘门’啦!结果一听这老太太咋咋呼呼的声音,整个脊背都僵直了。苏小南也猛地睁大眼,与他诡异的互视着,听着外头鬼魅一般的怒吼声,有那么一瞬间的懵。
难道,她在偷野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