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小南吃到嘴里的是一碗软乎乎的面条。。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不知是“绝食”太久,还是身体好转,她难得胃口大开,吃了大半碗。
“不错!”安北城‘摸’一下她的脑袋,像拍小狗似的,“再吃一口?”
“不要了。”苏小南‘摸’肚子,“不能暴饮暴食。”
“嗯。”他没有‘逼’她,把碗放在桌子上,就让丁寅过来收拾了。
两个人独处,相顾无言,难免有些尴尬。
苏小南清了清嗓子,“我孩子呢?”
安北城不喜欢她这句话前面的定语,语气略沉。
“苏小南,你就没什么事,要向我‘交’代吗?”
这些天他一直没有‘逼’问她,也没有找她清算“金蝉脱壳”的账,并不代表心里就过去了。
怜惜她生病,他不计较。可她能吃能笑,新仇旧恨也就上来了。
“‘交’代?‘交’代什么?”苏小南一头雾水,身体挪动着往‘床’头靠了靠,“我还没有让你给我‘交’代呢?为什么之前不让莫暖他们来看我?”
安北城紧抿双‘唇’,目光幽深。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因为在这七天的治疗时间里,她偶尔陷入中毒反应以及戒断症状时的样子有多难看。
那样子的她,又怎么能让人看?
他得保护她,不能让人发现她身上的秘密。
可她到好,不领情。
安北城黑着脸看她,“苏小南,你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不是我先问你的?转移话题!”
“好吧……”苏小南慢条斯理地问:“那请问安公子,你需要我‘交’代什么?”
“孩子。”安北城毫不迟疑地说。
苏小南哼一声,飞白眼,“你不都了解清楚了?难道我妈没有告诉你?”
凭他对安北城的了解,她知道他肯定都问过姜‘玉’莲了。
凭她对姜‘玉’莲的了解,在安北城嘴底下走不过三招就会竹筒倒豆子,说不定连他不问的事儿都‘交’代得一清二楚。
可安北城也有固执的时候。
“我想听你亲耳说。”
“你确定?”苏小南扯嘴笑,“可我的耳朵不会说话也?”
安北城脸‘色’更难看了,“苏小南,我想听你亲口说孩子是我的。”
“好了,你已经亲口说了,我想我就不用再说了吧?在旁边点个赞行不行?”
她一本正经的脸,微微带着疑‘惑’,就好像根本没有在开玩笑一样。
安北城咬牙,冷眼剜来,那目光中有无奈,也有一种因为无法掌控她,或者说被她玩‘弄’于股掌中的痛恨。
“苏小南,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掐死你?”
一字一字满带冷意,突如其来如同质问,如同清算,让苏小南不由打个哆嗦。
“为什么?”
“三年。你骗了我整整三年。”
“不,我是想问,为什么要掐死?不能选一个好看点的死法?”
“……”拳头打棉‘花’,安北城这次是真的想掐死她了,“我没在跟你玩笑!”
“哦。”
“苏小南,你知道三年,有多少个日夜吗?”
苏小南怔怔看他落寞的脸,“我数学不好,等我算一下先。”
“……”
沉默中,安北城冷眸微凝,却没有被她逗笑。
慢腾腾的,他拉椅子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烟盒,正要往外拿烟,又像想起什么,抬眼看一下苏不南,把烟盒放了回去,修长的双‘腿’轻轻一叠,漫不经心地问。
“告诉我,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哪有这样要补偿的?”苏小南一脸冤枉的表情,“我都没有叫你补偿我,你怎么好意思?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怜……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奔‘波’,流‘浪’,颠沛流离,朝不保夕……”
“你自找的!”
安北城冷冷看她,“那么大的事,你一个人就敢干!苏小南,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胆子那么大?”
“现在发现也不迟。”苏小南说完,看他又拉下脸,无奈地一叹,不逗他开心了,而是试图与他沟通,“安北城,我们用不着这样像庭审似的,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你觉得这种事,争论对错有意义?”
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对了,又怎样?
错了,又怎样?
过去的时光,都回不来。
可没有意义,难道就轻易放过她?
不让她长长记‘性’,下次又会干出什么来?
安北城微微眯着眼,“意义就是,我恨你!我说过的,你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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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隔着屏幕苏小南都浑身泛凉,这个时候对着他的人,直视着他的眼,感受他那冷冽的视线……哪怕她有更加充分的理由,也说不出来。
“安北城,我听莫暖说,你这三年过得——‘挺’糟糕。”
安北城冷声,“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恨你?”
被他话气中莫名的痛苦击中,苏小南眼皮微微垂下。
“为什么不重要,你开心就好。”
“呵!”安北城微微仰头,看向天‘花’板,像在整理思绪,“可怎么办才好呢?”
恨她,又不愿伤害她。
恨她,还舍不得放开她。
矛盾积在心底,像一块大石头堵住了他的路,还有——他们的路。
“有些事情,发生过就不能当成不存在。”苏小南隐晦地提醒他当年的事,“但既然过去了,我们也不必锱铢必较,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安北城,我们都放过彼此吧。”
“放过?”
安北城微微眯眼,不太喜欢这个词。
“怎么放过?”
“桥归桥,路归路——”
“想得可真美!”安北城看着她认真的小脸,想着她又有离开他的打算,心头戾气升腾而起,排山倒海似的席过来,差一点让他无法压制,恨不得真的掐死她。
为控制情绪,他凉凉扫她一眼,起身离开,一个字都欠奉。
看着他突然离开的背影,苏小南一时无语。
亏她之前还觉得安北城脾气变好了。
原来那只是因为她生病。
实际情况是,他的脾气比三年前更糟糕了。
那么,他的“隐疾”,是不是也没有痊愈?
苏小南怔怔想了会儿,打个呵欠,莫名又有些犯困。她躺下去,把被子拉到脖子,闭上眼睛,正准备好好思考一下人生,房‘门’又一次被敲响了。
不是安北城回来。
如果是他,不会敲‘门’。
苏小南怔一下,仰脖子望着‘门’口。
“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