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我……你娶了我好不好?我身边不像洛风姐姐身边那么拥挤,你来了,就是唯一。”
这女人啊,心机越来越深,说话,也是越来越会一语双关了。
“弯弯,出去!”
这次,他的语气强硬,竟然连半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羽……”
“我让你出去!”
见素羽发脾气了,清弯也只能够出去了。一出去。她就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干了。
“夜洛风!”
这三个字,她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狠辣无比。
她那扭曲的脸,透过窗户倒进了屋子里。素羽就只是看了一眼的,就觉得难看。
屋子里,一只金色的信鸽在桌子上扑腾着。
素羽将鸽子捉了过来,然后将鸽子腿上的信取了下来。
他素净白皙的手,将桌子上的灯笼拿到,旋即将那张空白的纸放在火上烤了烤,那上面的内容,立即就显示了出来。
“已确认,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儿。”
素羽一贯只是带笑且冷静的脸,现在有了多余的表情,那是无比兴奋的。
“找到了!找到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他将那信纸放在烛火上面引燃,不过刹那,纸化为浮沉粉末,消失无踪。
寒夜寂寂,他甚至忍不住,进了珠帘内,弹了一曲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
桌子上,茶杯里的水晃动,荡漾屋内三分奇景。
皇宫。
御书房。
紫宸国的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咬牙看着对面那一袭红衣的潋滟男子。他虽然遮住了容貌,可那双眼睛,真的是越来越像那个女人了啊。
透过那双眼睛,皇甫皇仿佛想起了那时候和那个女子初见时候的场景。她穿一身红衣,赤足在花间跳舞。他惊了她,她一回眸,一眼,荡魂。
只可惜啊……
“皇甫寒,见到朕连礼都不会行了吗?”
皇甫皇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怒气匆匆的看着他。
他和她母亲一样,都是桀骜不驯的啊。
“你有资格让本王行礼吗?老不死的,找本王来做什么?”
“大胆,这是你跟父皇说话的态度吗?”皇帝气得气血上升,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周围的宫人,在这个时候,纷纷低下了头,唯恐一个不注意,就成了被殃及的对象。
皇甫寒对他愤怒完全没有在意,反而很随意的拉了一张椅子就坐下,翘着自己的腿,懒懒的说道:“老不死的,你不用在这里给本王摆你皇帝的架子。你应该清楚,若不是留着你的命还有用,本王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是!
皇甫寒没有吹嘘。整个朝堂江湖,甚至是后宫,早就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线,他要是想,皇位上的那个人,怕是早就死了。
“朕若是死了,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母后的下落,而且,你身上的蛊,也永远解不了。”
皇甫皇最大的筹码,便是这两个。
靠着这两个筹码,他才能够活到现在。当然,这个天下,实在是皇甫寒没有兴趣。要不然,自己怕是要成为傀儡皇帝了。
“老不死的,本王说过了,消停点,有事儿说事儿,再说这个事情,本王不介意现在就杀了你。至于本王的母后和孤蛊毒,本王会再想办法。”
每次,只要听见皇甫皇用这个事情威胁他,他就想要掏出他的心,看看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这么对他的妻儿。
“朕要你娶了清和公主。”
这就是他的目地。
现在,九州十国,多的是想要吞并周边的野心家,他需要很强力的助力。
皇甫寒像是听了大笑话一样,旋即说道:“老不死的,本王不会娶她。你要是强迫本王去娶,成亲当晚,本王就杀了那个公主,让白昼国和紫宸国开战。到时候血流成河,而你的江山不稳,就不关本王的事了。”
他再也懒得跟皇甫皇废话,站起身,就冷笑着说:“你好自为之,不要一再挑战本王的耐心,否则,本王丝毫不介意鱼死网破!”
转身,潋滟血色衣袍扬起,遮住了这皇宫的金碧辉煌。
皇甫寒只觉得现在心口有点疼。
他从小从血腥中存活下来,独自一人……
他早就已经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可他现在,在这种伤口被再次撕裂的时候,想到了夜洛风,然后,便觉得心都是温暖的。
去见她吧。
这样想了,他也就去了。
她屋子里的灯还亮着,窗户开着。
他连门都没有敲,直接从窗户里面进去。
夜洛风正在擦拭之前素羽送给她的那把剑,她的影像倒影在剑身上,让人想到喋血江湖的感觉。
她没有回头,只说:“寒,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特意为你准备了酒。菜也炒了两个,将就着吃喝吧。”
“你怎知道本王心里会不好受?”
他到底是端了酒一口一口的喝着。
“去见那样一个握了个草的父亲,心情好得来才怪。不过别怕,我陪着你呢。夜将军那个老匹夫,也想害死我呢。”
他和她真像。
可她为什么就能够活得这么阳光洒脱呢?
真想,真想把她也拉入这黑暗的深渊中来。
“洛风,本王真想让你同我一起,坠无间地狱。”
夜洛风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剑,旋即看着他,手一挥,屋子里的烛火,瞬间亮了好几盏:“与其我和你一起坠入黑暗的深渊,不如,我拉你走向光明。至于那些让我们看不惯的,杀了便是。”
她手剑入鞘,同他对饮:“我想,你一直不处理他,是有软肋在他的手里。”
“本王的母后。”
夜洛风夹了一块肉到他的碗里,然后说:“每年的九月初九,我卜算的能力会达到巅峰,到时候,我定然可以帮你卜出你母后所在的地方。”
“如此,那本王倒是要先谢谢你了。”
这一夜,她又醉得一塌糊涂。醒来的时候,人睡在榻上,而皇甫寒,已经不知所踪。
才起床,到了院子,就被楼疏一给打了额头:“夜洛风,你的身体还要不要了?明明酒量不好,还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