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唐眠醒过来,连续好几天,厉景衡寸步不离,几乎是整个人都黏在了唐眠身上,生怕自己走开,唐眠就不见了一样,搞得
唐眠有些无奈,而且这几天,唐眠除了能见到于烈跟盛丝丝之外,其他人一概见不到。
“景衡,你什么时候放开你的监禁啊,”唐眠很是无语,道:“你看你把我看的,就跟犯人一样,丝丝刚说,盛源又来了,被
你挡了回去。”
本来按照厉景衡的意思,是连盛丝丝都不允许唐眠见得,可是盛丝丝因为跟于烈的关系不太一般,于烈呢又恳求厉景衡高
抬贵手,说他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女孩子,而这个女孩子最重要的是,不反感他,因此几乎是巴结着盛丝丝,盛丝丝说东,他绝
对不说西,盛丝丝说进来看唐眠,于烈立马屁颠屁颠的去找厉景衡,哪怕是厉景衡不同意,哪怕是厉景衡暴怒,于烈就是一根
筋,说白了,厉景衡要是不同意,那么于烈有可能血溅当场,也绝对不回头的那种。
厉景衡无法,只好妥协,不过对盛丝丝每次进来,厉景衡都极其不满,主要是盛丝丝什么都给唐眠说,今天来了什么人,
被厉景衡挡了回去,今天有什么记者来采访,被厉景衡给打了出去,如今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断,可以说都是说厉景衡如何的,
而盛丝丝其实也是一片好心,她认为唐眠既然醒了,医生都说了没事,那么其他人自然可以来探望的,可是厉景衡根本就不同
意。
“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厉景衡面不改色,给她一边吹着八宝粥,一边道:“必须在医院多住一些日子,我才能放心。
”
厉景衡将勺子放在唇边试了试温度,刚刚好,这才递给唐眠,笑道:“来,张嘴,这是最有营养的八宝粥,喝了肯定对身体
好。”
唐眠的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了抽,这都几天了,她自己都觉得身体没有大碍,可是厉景衡就是不同意,什么事情都帮她做
,在这么下去,她真的担心自己会成为一个四只退化的动物啊,“景衡,我自己来吧,你看我胳膊都好了,你照顾我这么辛苦的
,休息一下吧。”
说着就给厉景衡甩了甩胳膊,然后要把碗接过来,厉景衡立马将那张笑的灿烂的脸放下,看着唐眠正色道:“要我说多少次
,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康复,你不能随意乱动自己的身体,刚才你还将胳膊摔得那么快,你到底想怎么样?”
唐眠的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她忍不住的抬头下巴无语的看着天花板,心里暗道,‘苍天啊,大地啊,你可千万不要把我
变成一只猪啊,我真的想自己动手的,奈何我的丈夫不让。’
这样的话说出去,不知道羡煞多少结了婚的女人。
唐眠无法,只好乖乖张嘴,将厉景衡递过来的粥吃了一口,一边咬一边道:“我错了,下次不敢了,我好好吃饭,好好养身
体。”
“要记在心里,不是口上说说就好了,”厉景衡又舀了一勺,继续放在嘴边吹一吹,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好
好养身体,等你把身体养好,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厉景衡的动作忽然一滞,几乎是非常小的动作,唐眠立马感觉到了,她有些奇怪的看着厉景衡,见厉景衡眸底
闪过一丝狠厉,然后很快的消失不见,随后换来的,就是那副温和的神色跟看唐眠时的浓浓情意。
唐眠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张嘴将厉景衡递过来的继续吃一口,然后对厉景衡道:“景衡,豆豆呢?”
厉景衡道:“放心吧,我的儿子我还不操心啊,他知道你醒来之后很开心,只是我说要让你好好休息,豆豆很乖巧,只等着
你回家看他呢,医院这个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也不愿意让豆豆来,等你回去再看吧,好不好?”
唐眠点头,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眼见粥快要喝完了,唐眠终于将藏了几天的话说出来,她有些歉意,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厉
景衡,毕竟当时是她一个人出去,并未等厉景衡一同去救豆豆,不过经历了这些事情,她觉得她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
要通知厉景衡,他的能力,足以可以应付发生的事情。
“景衡,我那天,不是故意不联系你,我只是有些慌,然后又有些着急,你知道,豆豆是我的唯一,我不想让他出事,所以
我,”
唐眠还想说什么,厉景衡将唐眠的嘴巴捂住,他的手掌十分温暖,堵着唐眠的嘴巴,轻轻的,带着一丝粗糙的坚硬,这样
的感觉,让唐眠心底,十分的安心。
厉景衡靠近唐眠,两人四目相对,厉景衡道:“眠儿,什么都不要说,所有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是
我让你受到了伤害,豆豆那么小,那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这么多的事情,我这个做父亲的,根本就没有保护好他,也没有保
护好我的妻子,你怪我吗?”
唐眠急忙摇头,嘴唇碰触着厉景衡略带粗糙的掌心,嘴巴一张一合,道:“景衡,我从未怪过你,你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
情,这不是你的错,你千万不要自责。”
其实这几天,唐眠已经看出来厉景衡心里的自责,几乎超出了她的想象,厉景衡的一举一动,就好像在赎罪,他将所有的
事情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他责怪自己,同样的,让唐眠非常担心。
唐眠很了解厉景衡,一旦厉景衡真的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那么他接下来做的事情,怕是唐眠都想不到。
“景衡,我已经醒来了,豆豆也很好,你不要自责下去,我们是一家人,有事情,我们一起扛着,好不好?”唐眠抚摸着厉
景衡的脸颊,深情的说着。
厉景衡看着唐眠这张还有些虚弱的脸颊,心里滑过一丝深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