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迪奥斯的话让柯特愈加的困惑,有点理不清头绪。而且黎明雪峰那样的名字,听起来倒像是个德鲁伊。于是柯特决定快刀斩乱麻,不跟阿迪奥斯纠缠。他跟阿迪奥斯约定,明天在黑塔见面。接着柯特便收回注意力,开始处理重要的事务。
既然艾欧厄姆不过问,那么贾森和埃弗拉的随身物品柯特就笑纳了。或许其中没有艾欧厄姆看得上的魔法物品,但在目睹了贾森和埃弗拉的决斗之后,柯特非常渴望能够得到他们的魔法书。
阿迪奥斯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一脸好奇的跟在边上。这让柯特有些不爽,只能先简单的搜刮一下。他想了想,就开始拖着阿迪奥斯闲聊,顺带缓步转去了边上。在经过戈登附近时,柯特把手放在背后,做了一番暗示。戈登立刻会意的走开,跟卡梅伦一起,把贾森和埃弗拉的尸体搬运走。
出乎意料的是,阿迪奥斯相当健谈,而且好像没什么心机。他告诉柯特,他的父亲黎明雪峰虽然没什么名气,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大法师。不幸的是,黎明雪峰在年轻时用情不专,结果被迫娶了一群凶悍无比的老婆。现在黎明雪峰每晚都被老婆们轮番压榨,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阿迪奥斯很善于渲染气氛,于是一个明明很香艳的故事,在他的嘴里就变得无比凄凉。要是黎明雪峰听见了,恐怕会忍不住把儿子痛打一顿也说不定。
“对了,你有兄弟姐妹吗?”
在向黎明雪峰大法师致以默哀之余,柯特也禁不住的感到好奇。既然黎明雪峰能跟黑暗精灵生下一个半黑暗精灵的儿子,那么没准也会有其的混血后裔。柯特猜测黎明雪峰是个跨种族的博爱者,只要是美女就来者不拒。果然阿迪奥斯谈兴大,他兴高采烈的说道:
“当然有,我的妹妹叫丝姬塔,是个半欲魔。我的弟弟叫阿蒙德拉,这个名字据说是为了纪念一名伟大的圣武士,可惜我家的阿蒙德拉是个半恶魔……我很怀疑老爸是不是跟圣武士有仇,所以特地给弟弟起这个名字作为嘲讽。另外还有一位是半神也不知道真神的漂亮大姐姐想要倒贴我老爸,她的头真是漂亮极了。不过我妈严禁我老爸再**,所以那位姐姐好像始终没能把我爸勾到手。唉,其实她来**我也可以啊……”
阿迪奥斯唠唠絮絮的说个没完,似乎非常的投入。柯特听得头大如斗之余,也对黎明雪峰大法师钦佩得五体投地。在柯特看来,黎明雪峰正是所谓的人生赢家。黎明雪峰广阅多元宇宙的各族美女,是标标准准的享尽齐人之福。当然,阿迪奥斯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稍后柯特借口要回家处理事务,与阿迪奥斯道别。他用最快的度赶回黑塔,开始清点战利品。光是贾森与埃弗拉的次元腰袋中,就装着堆积如山的魔法物品。它们的数量多达上百件,光是鉴定就需要花上好几天。
柯特对魔法物品视若无睹,只把精力放在挑出来的两本魔法书上。书上记录着贾森和埃弗拉的王牌法术,它们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由于埃弗拉用来召唤恶魔的方法非常复杂,需要长时间的经营,于是被柯特丢去了一边。相对来说,贾森的终极法术比较容易理解。它的名字叫做奥术聚焦,是一道非常特殊的法术。
奥术聚焦能够集结附近的魔力,将它们压缩起来再射出去。因此还有一道法术与之匹配,那道法术名叫魔力之浪。它能暂时的破坏魔网,使得魔网中的魔力泄露到主物质位面来。
令人意外的是,奥术聚焦和魔力之浪都是等级五的法术。它们的运作原理简单粗暴,真正的难点在其它地方。——当魔力之浪大幅度提高周围的魔力密度时,施法者必须有能力将魔力吸收和储蓄起来。这相当于要凭一己之力,把滔天巨浪握在掌中。
使用储魔水晶是不现实的,因为奥术聚焦在射时,要求一瞬间将所有的魔力都爆出来。而储魔水晶需要时间才能将魔力逐步释出,所以根本不符合要求。贾森的做法是将魔力灌注进身体里,把多个高级法术位当做储存器。这样做对自身的伤害非常大,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你好像很烦恼,我的朋友。”
正当柯特在思索变通的办法时,那扎传送了过来。它自顾自的伸出触须,取过贾森的法术书阅读。柯特默不作声的交叉起十指,听那扎慢悠悠的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已经有主意了对吗?只是你不愿意冒险,所以才下不了决心。”
“是的,我想听听你的看法。老实说,近来你对魔法的了解越来越多,已经比我更像是个法师了。”
柯特望着那扎,平静的回答。于是那扎路出一个灵吸怪式的恐怖微笑,它摇晃着触须说道:
“只是五级的法术而已,你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学会。问题只在于如何储存魔力——我们跟魔网有连接,因此抽取魔力会比普通的法师容易得多。所以……你听说过态变化吗?”
“嗯?”
柯特皱起眉头,觉得若有所悟。态变化是一道灵能,可以让显能者变成各种形态。如果要比较的话,大概跟变形术差不多。区别在于,态变化可以让显能者变成特定物种,之后还能继续显能。施法者在使用变形术后,则会暂时失去施法的能力,除非他选择变成类人的物种,比如精灵。
柯特低下头,揣摩着那扎藏在话中的含义。他默默的想了一会,然后抬起头来,说道:
“粘粘怪。”
“答对了。”
那扎抚掌而笑,对柯特的领悟能力非常满意。粘粘怪是最低级的怪物,因为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大块软果冻,所以也叫做果冻怪。正常情况下,粘粘怪没有什么用。它们移动缓慢,攻击的手段单调。必须包裹住猎物,才能将对方慢慢的融化掉。
但粘粘怪有很多的变种,其中之一就有极高的魔法抗性,几乎免疫所有的法术。如果柯特能以粘粘怪的形态来积蓄魔力,那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被反噬。
“剩下的,就是尽早学会这两道法术。”
柯特茅塞顿开,不禁长吁了口气。他翻出一本厚重的硬面抄,那是贾森的心得笔记。奥术聚焦实在太过特殊,以至于光看魔法书只能了解一部分。细节被贾森记录在了笔记之中,或许他原本打算教给自己的儿子,现在则白白的便宜了柯特。
经过查找,柯特找到了相关的段落。贾森在上面附加了秘密书页法术,不过对灵能者没什么用。柯特轻易的破解法术,开始逐字逐句的阅读内容。过了一会,他皱起了眉头。凑在边上一起看的那扎点点头,说道:
“这些文字里有陷阱,如果你照着做,只会是死路一条。看来贾森谁也不相信,包括他自己。他轮流使用深渊语和天界语,这两种语言都有很多歧义。所以关于激法术的这段,至少有七种不同的解释方法。安全起见,我们还是问他本人吧。”
“咦?”
柯特讶然抬头,不明白那扎的意思。他看看灵吸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掌,想了想,才找出囚禁着贾森灵魂的缚魂石。那扎取过缚魂石,接着打开一道心灵传送门。它从门里拖出贾森的尸体,同时慢慢的说道:
“在整个多元宇宙里,恐怕我们灵吸怪是最了解大脑的了。我们以大脑为食,也通过大脑来激心灵力量。除此以外,还做了很多其他的研究。如果我们真的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只要拿到对方的大脑,就一定可以得出答案。当然,过程不够优雅。你不喜欢的话,可以选择回避一会。”
柯特默默的坐进椅子里,没有离开的意思。他总觉得自己对那扎知之甚少,自然不愿意放过了解对方的机会。那扎浮起灵吸怪式的微笑,然后从次元腰袋里取出一套奇怪的器械。其中一件看起来像是镶着很多针的金属环,此外还有一些灵能回路,和一大块记忆石。
“这是记录装置,能够直接从大脑中抽取信息。”
那扎一边从容的解释,一边把针按顺时针顺序插进贾森的脑袋里。经过防腐处理的尸体依然像是活着一般,它本来是柯特送给那扎的宵夜。那扎仔细的把每根针插到位,随后把缚魂宝石放到尸体的额头上。它随手显现灵能,使得一道道灵印环绕贾森的尸体铺开。与此同时,那扎像是在教导柯特似的说道:
“听说过缚灵术吗?就是那种拘束死者的灵魂,使他们复活成不死生物的法术。其中最优秀的是缚灵尸,黑暗精灵们的王牌。我的手法没有那么精妙,不过正好能够用来审讯。”
说完,那扎搓响了手指。地上的灵印立刻爆出光芒,同时贾森的尸体也开始了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