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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为沈侍郎和沈李氏说了些什么,对方这次从嫁妆里拿出来一件压箱底的宝贝,打算用来做那三殿下薛宁的赠礼。

皇家不缺珍奇异宝,特别是这种深蒙圣宠的皇子,但拿的珍贵越代表献宝人的心意,沈李氏能够舍得这样大手笔,足见他对这次与薛宁结交的重视。

虽然是一同赴约,但公婿两个还是分做两俩马车。沈李氏和尚在闺阁中的沈香坐在前一辆马车,梁珏待的马车紧跟其后。

虽然贴身的小厮免不了又为沈李氏的偏心抱怨一顿:“家主明明只说了让您来就够了,他还非得带个香少爷。带了自己的儿子,他更顾不上您了。”

梁珏的手指轻轻一捻,抽掉了表层看完的信纸,语气却是平平:“待会你不用跟我进去了,直接回去吧。先跟着夏老五待段时间,等什么时候能够管得住自己这张嘴了再回来。”

平日里靠着一张甜嘴讨巧的小厮一下子就懵了,那夏老五是府上的花匠,但修剪花这类的事情他是不会给别人做的,跟着他做事,那就是和脏兮兮的泥土打交道,辛苦还不说,还特别无聊。

因为夏老五其他没啥毛病,就是不能说话,是个

只会“啊啊啊”还不好看的哑巴。这小厮的豆泡眼里立马蓄了一层雾水。梁珏一抬起头来,他的眼泪珠子立马断了线的往下掉:“我哪儿也不想去,就想留在主子您身边。”

梁珏半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无:“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你若是嫌弃夏老五不会说话,把你变成和他一样也不是很浪费时间。”

他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森冷和不耐烦。兴许是因为他在沈孟的身边表现的实在太温润无害了,连着他身边的人都有些不识分寸起来。

那小厮被他的态度所震慑,晶莹剔透的眼珠子在眼圈里打着转愣是没落下来。实在眼睛酸了,就用袖子干脆利落地擦干净,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是他想的岔了,这主子处理起那些女掌柜的时候一点也不见退让的,对着沈李氏和稀泥那也是顾全大局,都是他对沈孟的态度太软乎了些,竟让他忘了这主子可不是什么面团做的软乎人。梁珏从来就不是软面团子,哪里是随便一个人两句话就能拿捏的。

车妇在寒风里赶着车,那边马尚书府却是早就热热闹闹的。

腊梅园里的花都开了,透明的花蕊散发着沁人的幽香。一众娇客坐在腊梅园的赏梅亭中叽叽喳喳地说着时下有意思的话题,几个畏冷的把自己包裹成粽子,有些怀里还抱着精巧的手炉。

这些容貌各有风采的少年今日都放弃了艳丽的打扮,不过是长相艳丽还是端庄的,都着了素色的衣衫,为的就是担心抢了主角的风采,惹了最该讨好的人不快。

其实并不需要这些人谦让,梁珏一进来的时候,也是一眼就瞧见他们中间那个穿着大红色斗篷的年轻少年。

并非他的衣衫有多华丽昂贵,也不为他衣着的颜色有多么鲜艳,而是因为对方的容貌是这世间难得的妍丽。

但他的眉宇间却不像这些京城的贵公子们那样肆意张扬,而是有种悲天悯人的气质,让人感觉出尘脱俗。

梁珏得到关于他的定义是,对方当是个性情中人。母亲昨日给他写来的家书中写:这位三殿下一直跟着□□的师兄无尘道长学道,人即是聪慧,但性格有些古怪。做事全凭喜好性情,但长居深山之中,思想单纯,应该不难相处。

梁珏懂做事,甚至可以说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那些棱角分明人,对于这种单纯的人,他内心未尝没有向往。其实第一眼的时候,他对对方的感观还不错。

不过等他们过去,沈李氏拉着沈香在这位三殿下跟前坐下,一副套近乎的样子,他的脚步顿了顿,又转向未出阁前的手帕交的方向。

虽然他对三殿下的感观还不错,但既然沈孟说了,他还是低调一点来得好。

不过他倒是想低调来着,热热闹闹的人群却突然安静下来,梁珏抬起头来,就见沈李氏看着他,神情很是微妙,有难以置信,有嫉妒也有不甘。

到底还是沈香直率些,直接朝梁珏招了招手:“姐夫,三殿下方才正提到你呢,他想和你说会话,你快些过来。”

梁珏莫名有些忐忑,但他也不会不识抬举,当下起身坐了过去。薛宁朝他露出个温柔的笑容来,待他的态度极其和善:“我先前便说坐在东边的这位哥哥看着面善,像是前世见过一般,结果一提,阿叔却说你是沈府的新郎君。我本来不想打扰你的,只是沈小郎君说……”

沈香怕他说出不好的话,忙给梁珏使眼色:“我方才说,梁珏姐夫肯定也见殿下您很面善的,只是胆子小不敢过来,才想着让他过来跟您说几句话,姐夫你说是吧。”

梁珏难道要说自己其实并不大乐意过来吗,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含笑说:“我也是看殿下极其面善的。”

他刚过来,也不知道哪些话对方爱听,只挑着一些绝对不会触碰到对方忌讳的话题谈。但到后头,主要是对方问他问题,他来回答,到像是这位三殿下在给他活跃气氛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梁珏和对方交谈的时候,明显能够感觉到投在他身上的那些嫉妒目光。他本就不是热衷出风头的性子,这才来,又得了沈孟嘱咐,更是无意要引人注目。

但要算起来,这位三殿下对他表示的俱是善意,而且他已经嫁作他人夫,对那些未婚的男孩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若是得薛宁垂青,人家只会觉得他运气好,巴结还来不及。

总体而言,薛宁的示好,于他而言是利大于弊,对方要是真的不喜他,依着性子直接说便是,自然会有人乐意替他来找他的麻烦,他甚至都不用脏了手,又何必让他得到这种好处。

当然也不是没有坏处的,在薛宁拉着他的手谈了好会天之后,回府的路上,沈李氏没有忍住朝着他哼哼:“我提醒你一句,你别以为三殿下和你多说了两句话就是真的在对你示好。”

梁珏很是认真地应道:“多谢父亲关心,这个我知道分寸。”

沈李氏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给噎到了。什么多谢关心啊,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关心他好么!他只是想讽刺梁珏来着,让他别把尾巴翘到天上,人家三殿下也不是傻的,等他狐狸尾巴露出来,肯定没有好下场。

他还想说些什么来着,结果梁珏已经上了马车,沈香还站在他身后拽他袖子:“爹,你就别说这些了,不管将来如何,且让他现在得意着吧,你要是把他得罪了,对咱们也没有什么好处。”

沈李氏戳了戳他的脑门:“你年纪小你懂什么,沈孟的翅膀硬了,心里头又只有他自个的爹亲,根本就不把我放在心上。我要是不强势一些,这家里的东西都要分到沈孟那去了,你还想要有个丰厚的嫁妆,想都不要想!”

沈香很是不以为然:“那你牢牢抓住娘亲的心不就得了,本来咱们也没有给过大姐她们什么,当然不可能拿什么好处。总之爹你就忍忍吧。”

沈李氏没再说话,跟在后头上了马车回府。

沈孟回来的时候自然是问了梁珏当场的情况,梁珏顿了一下,到底还是如实把话说了出来。

虽说做过妻夫,但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沈孟也从这些举动里分析不大出什么来,只叮嘱梁珏:“他若是邀约,你不要独自一个人前去,要是有什么乱子出来尽管同我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梁珏不大明白为什么沈孟对薛宁的事情如此重视,但沈孟的态度并不像对薛宁有意,反而像是在提防对方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因此他只是点点头,把沈孟的要求允诺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薛宁还送了拜帖到府上邀请了他几次,大部分时候都是薛宁的好东西送到府上来,但对方也要了走了梁珏身上的一件小玩意,其实那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那是沈孟送给他的礼物,她亲手雕刻的一枚玉佩。只是曾经的练手之作,他觉得喜欢,沈孟便随手送了给他。

梁珏对沈孟给的东西总是格外爱惜,尽管这枚玉佩的价值并不算高,他也一直当宝贝一般贴身带着。原本并不想给出去,但薛宁表现得十分喜欢,他也只得忍痛割爱地把东西送出去。

沈孟这些日子正是紧要关头,她最近手里的事情决定了她能不能够顺利的升迁,但不管再忙,她基本都会回一次家见一见梁珏,只是别的事情也不能做太多。

也正因为如此,她一时间疏忽了梁珏和薛宁之间的事情。等着事情办完,升迁的文书下来,京城里已经有流言传了出来,说那位三殿下看上了她的夫郎,有夺她所爱的意愿。

一时间沈孟犹如五雷轰顶,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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