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又过了一天，平静的一天！
人们在高度的紧张之中，度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时不时，有人会想：都过了这么多天，异族人也许不会进攻？情报是不是出错了？
类似的想法，在时间地流转中，一一流窜到每一个人的脑海中，连小统领也不例外。
但众人中，也许唯有小统领一人不被其动摇自身原本的想法。他固执地站在视野最广的主道上，眺望远方。那高大挺直的背影，引来后方将士们一道又一道的视线。仿佛整片战场，他的背影才是最引人瞩目的风景。
终于，在半天之后的夜晚，焦急地等待终结了。异族部队到来了，仿佛是被小统领的视线给逼得不得不现身。
遥遥的，小统领看到了异族部队领军者——笛影。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取代了异族大将，站在异族部队最前方。
笛影真的来了！而且就像一个异族统领，站在异族部队的最前方。无论是谁看起来，都感觉不到违和感。
小统领没有细想下去，因为该准备接下来的战斗了。他低声向周围的人下令，说要准备战斗了，等异族人再走近一些就收拢包围圈，将他们赶到禁阵上面去。
这时，战场上依然是寂静的。一阵微风拂过，带起一些尘埃，战争的硝烟也便升腾起来。
暴戾的洪水就要冲下来了，会将所有人卷进来，周围没有任何可以抓扶的东西，只有会有窒息后的死亡存在。
刚才，天空明明被厚厚的乌云遮挡，可不知为什么，乌云突然开始散了，大地越来越亮。
在一束月光撕裂乌云，降临大地的瞬间，开始的哨声吹响了。一切都开始了……
“杀！”小统领大喊到。
四周立即响起相似的呐喊。
战争要开始了！两方将士即将开始接触，仿佛已经能够看到血海翻腾的样子了。
这时，笛影突然将旭气融入声音，说道：“慢着，我们不是约定好要谈判的吗？为何要设下陷阱？我们带来了我族使者，特意前来谈判。”这与旭气融合的声音，任何人都听得到。
众大陆将士皆一怔，被笛影的声音惊到了，行动不受控制的随之一滞。不少人知道笛影和小统领在矮山后说过一段旁人不知的对话。小统领虽解释过自己在那时说了些什么，但毕竟没有证据能证明，而笛影此时说的话就仿佛意味着那时还说了什么机密的话语。
大陆战士们此时的反应是任何人都会有的反应。当突然情况出现，肢体做出判断需要反应时间，只是它很短，不到一秒钟，然而这短短的时间对于修者来说，已经足够做某些事了。
所有异族将士像是事先约好了一样，皆结印，共同撑起一个阵法——协灵阵！这突然间的默契让人咋舌。
在不久前，协灵阵这既“普通”，又“神奇”阵法，也曾现身于大陆上，而且是以历史上最强大阵容催动的。为了见到明轮之树，几大家族联手利用它的能力强行打开了时空夹缝。
异族人仿佛排练过很多次了，所以才能抓住笛影随口胡言所制造的一个绝妙的时间点。
协灵阵构建了一层厚厚的结界，将所有大陆人阻隔在外，谁也无法接近他们。
轰轰……
大陆人皆催动术法，从各个方向展开攻击，可短时间内无法攻破那个“神奇”的阵法。不过包围圈已经合拢，异族人皆被困在协灵阵之中。
接着，大陆人不断发起猛烈地攻击。
后方的大陆人利用大型术法展开远程攻击，靠近协灵阵近的人则不断挥舞刀剑。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不少人飞起来，攻击协灵阵的上方。
可一刻钟过去了，协灵阵完好无损。
远处来看，就像一群蚂蚁在进攻一只大黄蜂。一方将所有力量聚集到一处，展开协灵阵，另一方以压倒性的数量展开攻击，仿佛是数量和质量地比拼，一时间分不出胜负。尽管谁都知道，在持续地进攻中，数量会取得胜利。
小统领看到一时相持不下的局面，急忙站出来主持大局。他道：“不要分散攻击，协灵阵顶上有一个光结，集中攻击它。”
能量会将命令带到所有人的耳朵里。大陆人听令，换了一个攻击模式，展开新一轮攻击。
声音自然也落入了笛影的耳朵。他转头看向小统领，视线牢牢地“捆”住小统领。笛影的表情很古怪，看久了心里会发毛。小统领一直没有直视笛影的瞳孔。
新一轮的攻击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协灵阵显出了它的不俗之处。尽管只有一点承受所有攻击，但能量会被那一点“撕开”，分散的能量由协灵阵的其他地方来抵消。无论是分散攻击，还是集中攻击，效果其实都是一样的，能量会被协灵阵“平均化”，然后分解掉。
小统领有些气愤，接连施展他能施展出的最强攻击术法，却还是被协灵阵巧妙地化解了。他不禁朝异族部队吼道：“你们疯了吗！”
在嘈杂的战场上，这声音并不响亮，也许唯有一直注视着他的笛影捕捉到了这声音。
“谁知道呢！”笛影道。
“居然直接放弃胜利，你真的疯了！”小统领道。
在战场上，谁都知道协灵阵的妙用无穷。就连小统领原本也准备借助它的力量，绞杀来犯的敌军。
不过，像异族部队这样，一开始就利用协灵阵全力展开防御结界，还是前所未有的事。人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全力防御，也就等于放弃进攻的机会，同时也意味着放弃胜利的机会。
异族人将进攻的力量也用来防御，所以才能支撑下去。
笛影道：“不如我们来聊一会儿吧！”
在异族部队都在满头大汗地催动协灵阵的这个时刻，在大陆部队都在费尽心思地发动攻击的这个时刻，笛影却颇有闲情雅致地走到协灵阵边缘，看着小统领，用毒神死手与他展开秘密对话。
“看到我没有进攻达拉石林、杜部岭和铁赤林这些布防图上的弱点，你一定都不惊讶，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待。”笛影传音道。
布防图上标出了达拉石林是最大的弱点，而如今笛影带来的异族部队与小统领率领的大陆部队却是站在分坦域上的。众人脚下的土地叫做分坦域。
“哼！”小统领冷哼。“差点走进了你设下的圈套，还好大统领最后决定改变计划。如何？计划破裂的感觉如何？”小统领挑衅到。
在笛影还没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其实还发生了很多事。
林语舞的部队掌控着六大要地，杜部岭、铁赤林、达拉石林、历连域、分坦域、大溪谷。其中笛影率兵赶到的分坦域，以及远方的历连域是驻军最多的地方，大溪谷由于环境恶劣，是守军最少之地，而笛影得到的布防图上，标出达拉石林是最弱之地，最容易攻占。
可笛影没有领兵进攻达拉石林。
小统领道：“起初我完全中了你的计，还可笑地请求大统领不要延误战机，连‘愿背负所有责任’这种话都说过了，最后却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精明的圈套，专为我设下的圈套。从某种意义来说，我很佩服你。你在第一次见到我时，居然已经想好了直到现在这一步的那么复杂的计划。可是这还不够，还不足以填补异族与大陆的差距。”
笛影没有说话，只是悄悄地露出了一个奇怪的微笑。
小统领又说了下去：“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交出的布防图是假的，对吧！然后将计就计，对我设下圈套。枉我还以为，我成功地骗了你。你没有进攻达拉石林这个布防图上的弱点就是最好的证据。”
“你猜对了，我的确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计划。”笛影道。“当初，我让你交出布防图和俘虏以保命时，你答应得太快了，而且离开得太干脆了。换做其他人，在我拿开放在他咽喉上的手后，都会出尔反尔，再次进攻，反正在矮山后地许诺没有外人知道。你装得太假，那‘为了保命，只好退而求其次’的表情一点也不真实。”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像的。”小统领道。他终于知道自己从哪里就开始犯错了。“可你还是失算了。你以为我会将分坦域的守军调去达拉石林埋伏，所以前来进攻分坦域。这就是你的失策。前几天，在我准备详细布置达拉石林周围的陷阱时，大统领将我的错误指了出来，我们也就没有真的向达拉石林调兵。”像是来了某种兴趣，小统领突道：“不如我们来设想一下，若是大统领没有指出我的错误，现在回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趣！”笛影饶有兴致地说到。这危险的时刻，他的心中也涌现了扭曲的兴趣。他说道：“若是林语舞没有指出你的错误，现在你们就会以万全状态出现在达拉石林，而我会带领着部队来进攻这守卫极大的减少的分坦域。”
“我们调动军队的时候，你们一定发现了吧！”小统领道。说要设想林语舞没有指正错误的情况的人是他，现在说话打破设想的也是他。一听笛影的话，他仿佛是被吓到了，不敢顺着笛影的话说下去了。
“当然，只要探查一下哪里的能量波动最剧烈就能做出判断了。”笛影道。“自然，我们得出的结论是：达拉石林和分坦域的能量波动最剧烈，杜部岭、铁齿林、历连域、大溪谷这四个地方，能量波动依次减小。”
“所以你认为，分坦域的守军被最大幅度地调去达拉石林了，才领兵来袭吗？”小统领道。
笛影不表态度，听着小统领继续说了下去。
小统领道：“可是你不知道大统领识破了你的阴谋，根本没有调兵去达拉石林。释放那些能量波动只是为了让你上当，而做出的假象。你领兵来袭的分坦域是守军最多，并设下了陷阱的地方。”
笛影依然不表态度，安静了下来。相对应的，小统领像是非常得意，口中言语不断。这是赢家对输家地蔑视，认为得到胜利之后，才能以这样的姿态谈论整件事，并借此戏弄输家。
小统领叙述到末尾时，突然笑了起来。满足的笑容不受控制地涌出来。他又说道：“我赢了！你就和你带来的异族部队一起去死吧！要不了多长时间了！协灵阵在我们的猛烈攻击下，很快就会崩溃的。战场没有你想得那么天真，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实施最佳的计划并不意味着最好的机会到来，一味跟着最佳计划走，而不知应变，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战场之道，用兵之法，虚虚实实，尔虞我诈。你骗我，我也骗你，你在将计就计，我也同样在将计就计，再加上其他人带来的变化就是战场的全部。”
“嘿嘿嘿嘿……”话语到了最后，小统领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笛影则面色平静，不急不慌，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有办法逃脱危机似的。他很早之前就明白了冷静的价值。在任何情况下，都得冷静。冷静下来，才有机会。曾有几次，他不够冷静，结果在死神面前走了一圈。
如今的局面，对于笛影来说，无异于最糟糕的局面。四面楚歌，不可能有任何救援，只能“孤零零”地待在协灵阵中，而且能做的只有防御这一件事了，没有任何攻击手段和逃生手段。
即便他如今修为很强，也不可能突破整支军队地封锁。毒神死手也帮不了他，无论是以命换取力量的一式，还是隐藏身影的一式，前者用了也就没有逃跑的意义了，反正都是死，而且用了，也不是整支军队的对手，至于后者，用了也无济于事，即便足够让他逃脱天下第一强者地探知，但是一支军队合力探知就另当别论了。
笛影就像待在密封的房间中。门外有一头吃人的凶兽，正在冲击门，准备进门吃掉他，而笛影只有拼命地抵住门，不让凶兽进来，不走运的是凶兽的体力远远超过他。总有一刻，他的力量会先耗尽，然后被闯进门的凶兽吃掉。
绝境！
最糟糕的绝境！简直看不到生还的机会！
任谁见到了如今的局面，都会这么想象。
可笛影突然笑了。回想起来，他之前也这么笑过。此时的笑容中，蕴含诡异的气氛浓郁到顶点。笛影道：“还没有意识到吗？”
“哈？”小统领一愣，不明白笛影何出此言。
“那我们不妨等一会儿，你很快就明白了，我们中谁会赢。你才——”笛影的话到一半就停下了。
像是为了印证他前一部分话似的，突然的状况打断了笛影的言语。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突然的状况吸引过去。
小统领瞪大眼球，看着天边，嘴不住颤抖。这是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惊的神色。“怎……怎么可能……”
笛影之前也勉强算是林家人，所以不可避免的对林语舞有所了解，也便能够预测到林语舞的行动了。
“很奇怪吧！这是为什么呢？”笛影嘲笑着说道。“被完美地隐藏住的真正弱点——大溪谷为什么发出了军情紧急的信号弹？”
笛影将在场所有大陆人的想法说了出来。小统领他们的视线正是被天边的紫色信号弹给吸引过去的。
“混蛋！你……到底做了什么！”小统领不顾形象地骂到。
这紫色的信号弹只在军情危机到决定生死存亡的时刻才会被放出来，是最紧急的求援信号，传播距离极广，连身处分坦域的小统领都看得到。按照军规，周围大陆将士看到后，必须无条件的尽最大力量支援。
小统领皱着眉头看向笛影，连同笛影身后的部队也进入他的瞳孔。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一直被忽略的事。
笛影道：“你总算是意识到了，其实你可以更早的发现的，只可惜受了我的影响。我其实很早就出现在分坦域外围了，只是故意延迟了进攻时间，你们的神经也就变得非常紧张，因为要时刻担忧我们的袭击，而这种紧张存在得久了，就会让人‘疯掉’。结果，你们的心理全都受到影响，没能早一点发现不对劲。我带来的人很少，根本不是主力军，只是列队顺序很特殊，让你产生了‘敌人人数很多，是主力到来了’的错觉。在战斗刚拉开序幕的时候，我们就放弃进攻，自愿陷入完全被动的境地，这分明表示着我们不求胜利的想法，你却没有意识到……”
“混蛋！”小统领怒极，再次运转起强大的术法，发动攻击。笛影只是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协灵阵光华一闪便化解攻击。
小统领知道中计之后，疯狂地攻击了一阵，可在发现完全是白费力气的瞬间，叹了一口气。握紧的拳头，无力地松开了。这时，他又意识到，若是换一个场景，对方面对他地挑衅，完全有着杀掉他的实力。也许，他只不过是凭借手下的数量多，逞威风罢了。
小统领道：“你怎么知道大溪谷就是真正的‘弱点’？”
笛影毫不吝啬地回答：“你们装作在从分坦域，以及各个地方向达拉石林派兵时，我就发现了，那个时候的能量波动是假的。然而唯有大溪谷的能量波动与其他地方不同。这与很多人都会有的一种心理状态有关。我曾在某个山庄藏书的地方，看到过一纸著者不明的文章。人在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弱点是什么的时候，会装作不在乎它，可潜意识却会让这个人做出不自然的行为，而这个人完全不会意识到。”
小统领皱着眉头问道：“那你既然知道大溪谷是布防最弱的地方，为什么还要带人来这里？”
笛影道：“谁知道呢？也许是想看看你恼羞成怒的愚蠢样子吧！”
“你——”笛影的话将他再一次激怒了。人在被戳中弱点时，总会恼羞成怒的。
“你记住，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小统领怒道。
这次轮到笛影大笑起来了。他毫不掩饰地大笑了几声，然后才道：“真的好吗？你在这里继续和我浪费时间真的可以吗？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你们一时半会儿毁不掉协灵阵。不过这样，你们就有点麻烦了。尽管你现在立即出发也解不了大溪谷的困境了，但无动于衷也太说不过去了。无视信号弹，事后可交不了差呀！”
小统领死死咬紧牙齿，表情十分扭曲，显然很愤怒，恨不得吃了笛影。时间就这么静止了一会儿。最后，他还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了现状。尽管很无奈，也别无他法。
小统领下令道：“众将士听令，一大队、二大队、三大队，还有四大队跟我走，全速去支援大溪谷。五大队留守分坦域，势必要歼灭协灵阵中的这一批异族人。”即便只有第五大队就已是比笛影带来的部队多了，足够消灭笛影他们。
“是！”整齐划一的回答声响起。
人们开始有序地移动，除了第五队，其他人都收起武器，准备奔赴通往大溪谷的路。
“这样才对，不过你带人离开了也是注定帮不上忙的。真是太遗憾了。”笛影面带轻松地说到。
面对挑衅，小统领瞪了笛影一眼，道：“不劳你操心，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敢以这么小的阵容来分坦域，你很快会知道你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你就用生命来支付狂妄自大的代价吧！”
小统领忽然将声音放大，说道：“第五队将士们，在没有取得完全的胜利之前，千万不要放松警惕，必须确确实实地消灭他们所有人，别留任何活口。五队队长！只要出现了一条漏网之鱼，就准备好提头来请罪！”
“是！”又是一阵洪亮的回应声，整齐划一，声势浩大。面对这迎来胜利几乎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五队的人充满了信心。
小统领点了点头，领头快步向大溪谷所在地奔去。紧接着，数不清的人排成密密麻麻的队列，跟上小统领。
咚咚——
脚步声震天动地，宛如战神降临。
小统领突然双脚用力蹬地，一跃而起，踏着无形的能量，浮到空中。
他身后的将士们纷纷效仿，动作整齐到像是一出排练了千百遍的戏剧。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他们悬在空中，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向目的地前进。
没多久，他们在留在原地的人眼中，便成为了很小很小的黑点。
又过了一会儿，那数不清的小黑点也消失了。
笛影看了看他们消失的地方，嘴角缓缓上扬，道：“围魏救赵看来要成功了……”
同时，他心中暗道：终于离开分坦域了吗！如果将我们前前后后的交集看成比赛，那么是我赢了！接下来就要看看大溪谷那里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了，渊习故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回想间，他突然忆起几天前要求渊习故按照计划出兵之时所发生了一些事。
异族真的已经到了重病晚期了！几乎到了华佗复生都无力回天的程度。如今战场的形势对异族而言，就是这么不容乐观。
笛影曾不禁会想，自己有没有选错阵营呢？
异族一败再败，六百年前的盛世一去不返。笛影前几天在异族本营转了一圈后，更加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如今异族人才凋零，几乎拿不出像样的人物了，最好的体现就是作为异族力量象征的皇族人骤减，新一代基本上没有修行天赋高，或是智慧过人的人了，完全是在依靠渊砂、渊习故……这些几百年前的人物硬撑。细想一下，谁都能明白，异族若不是气数将尽，怎么会将老者、孩子……都送上战场？
异族原本有十大诸侯势力，可在这些年的内斗加上外战过后，已只剩下两脉。他们虽然在被逼上绝境的情况下，不得已地签订了联盟协议，可异族大势已去，联盟挽救不了什么。他们只能守在皇殿，走一步是一步。也许待在皇殿的每一个异族将士都知道，被消灭只是时间问题，迎来死亡的那一天不远了。
尤其是最近四十年来，异族一直在输，没有赢过一场仗。他们一直在“退后”，大陆人进多少，他们就退多少，边荒这本就不大的一块地方，被侵占了一大块。这种现象，笛影到达前线的第一天就发现了，明明已经走到边荒深处，却发现周围尽是战地。战线已从边荒边境进到边荒深处。异族已有三分之二的领土被侵占。大陆军队若是再推进一些，便可以看到皇殿了，而那个时候，异族就完全输了。
本次突袭大溪谷前，笛影见识到了到异族调集的战士有多么不成气候，修为弱、人数少、还夹杂着不适于战地的女人和未成年的男童。他甚至会怀疑，即便设计出完美的计划，也无法顺利施行。笛影带来的人，便已是渊习故军中修为最高者。
本次反击是数十年来，异族第一次反击。他们已只有防御的能力，若非笛影出现，是对反击这种事想都不敢想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