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月完全懵逼,根本不知道师竺在说什么,突然从陷害扯到她承认,她从头至尾都没承认过好吗?
“萧姝你……”
“皇上,你看她承认了。”师竺打断君楚月,侧头看着拓魏帝。
拓魏帝挥挥手,“来人,将君楚月拿下。”
“皇上不可啊。”萧家祖母回过神。
“将此女关进大牢。”拓魏帝自动屏蔽萧家祖母,秉着久拖无益的原则,直接吩咐。
本来安排一场戏想拿到铁血令,没想到反转成宅斗。
两个女人搞出大戏了。
反正此女知晓他们的计划,若是有意泄露,世人该如何评价他拓跋浔?
还是关进大牢悄悄弄死的好。
君楚月丝毫不知,帝王思绪几转,就将她的生死决定了。
见禁卫军动手,君楚月捻动手里的银针,瞳孔微缩,眼神危险犀利的看向扮太监的拓跋沉。
拓跋沉眸子微眯,几不可察的摇头,眼神里带一丝安抚意味。
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君小姐得罪了。”说着,霍炼和靳游就将君楚月的双手反剪,押着往厅外走。
离开前,君楚月眸风凌厉,眼神阴沉的盯着师竺。
而师竺还颇心情好的举了举手里的酒杯。
她语气欠扁道:“表姐,好走不送啊。”
“!!!”
这个女人!
特么是祝贺她进大牢吗?
若说以前君楚月是单纯讨厌妹妹这种生物,所以想弄死萧姝,那么现在她已经是彻底恨上萧姝,并想将她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
拓魏帝脸色不好的离开,拓跋沉却没动。
拓跋沉森然的盯着师竺,眸底暗光浮动,“萧小姐胆子很大。”
“关你屁事!”师竺目露嫌弃,作妖作死,“死娘炮!!”
她就这么牛逼,骂皇子什么的不要太爽。
“嘴皮子很厉害。”拓跋沉脸色黑了下来,“希望萧小姐能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师竺笑眯眯,“谢谢夸奖。”
拓跋沉:“……”特么的老子是在夸你吗?
怎么这么不要脸。
“哼!”拓跋沉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的离开。
这个女人脑子有病!
先是莫名其妙捅他几刀,又来骂他,他惹她了吗?
好吧……
惹了。
原本想借此弄垮萧府,拿到铁血令后,顺便弄死她报那两刀之仇,没想到居然龙袍变蟒袍,真龙袍到了君楚月的院子里,真特么哔了狗。
“哼什么哼,属牛的啊。”师竺撇撇嘴。
萧府众人懵逼脸,今晚发生了什么?他们经历了什么?怎么就带走表小姐了?
还有……
大小姐怎么变这么厉害,居然敢跟当皇上的面怼人?
而且……
刚刚那个公公似乎是成……成王吧?
先前没仔细看,后来没有伪装声音。
成王,你的节操呢?为了端掉国公府你都假扮公公了!
“阿致,救救月儿,我的月儿不会私绣龙袍的,她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孩子,阿致,娘求求你救月儿……儿子?答应娘救月儿,你妹妹和妹夫都死了,月儿不能死啊……”
萧家祖母老泪纵横,拉着萧致的手哀求。
可见,她有多喜欢女主大人。
萧致有点为难,私绣龙袍这种事说大可大,说小也不小,搞不好皇上直接往萧国公府头上按个欲谋反的罪名,到时候都跑不了。
“娘……”
“祖母糊涂,国公府自身都难保了,你还要爹爹去皇帝面前求情,是想府里上下几百号人,去给表姐做伴,黄泉路上不孤单吗?”师竺见萧致脸上为难,幽幽的出了声。
萧家祖母一听这话,脸顿时狰狞了一瞬,“孽障住口!这不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藏蟒袍,怎么会引来那群猎狗?”
这个时候,门外进来一名丫鬟。
是师竺的婢子金吱。
“小姐。”
金吱手里捧着一个方形咖啡色木盒,快步走向师竺,在她身旁停下。
“嗯?”师竺拿着一块马蹄糕,晶莹剔透。
“夏副统领托奴婢将此物给小姐。”金吱俯身,压低声音道:“说是世子爷送给老夫人的寿礼。”
最后一句话轻的不可思议。
夏副统领?燕泞?
师竺挑眉,“知道了。”
木盒里装的是一块观音像,玉色润润,烟水缭缭。
“燕云世子送的寿礼。”
师竺将东西丟给萧家祖母,只说了这么句话就离开了。
-
逐延宫。
荒草丛生,房屋破堪。
一人静静伫立在荒草中,背对着门口,月色银霜洒在他的身上,但却照不透他。
他周身似开出黑色花朵,隔离淡色银霜,阴郁诡异。
夏副统领进院就看到这个画面,刚抬起的步子,硬生生冻在原地,心底蓦地升起恐惧。
“解决了?”寒气肆意,阴森的声音在夏筑耳边响起。
“是……是世子。”夏筑听到声音,忍不住哆嗦一下。
世子性情真是愈来愈阴诡了。
男人微微回头,凌厉的线条侧颜落进夏筑眼中,世子容貌也越来越俊美了。
烟水墨袍子罩着那壮硕的身体,披散的半长发,随着侧头,一缕落在侧颜处,微遮星眸,血色薄唇微舒,嘴角轻轻翘着,带点微笑唇的感觉。
但那种笑,怎么看都让夏筑心里打寒颤。
他蓦地垂首,“皇上将君小姐关进了大牢。”
燕泞眸色深暗,脑海里出现师竺捉弄君楚月场景,不由的笑出声。
这一笑,夏筑直接惊悚了!要知道世子不经常笑,就算笑也是夺人命的诡笑,怎么会有如此……嗯,痴汉的笑声。
“把那个女人关到那位旁边,就说本世子赏赐给他的。”燕泞思索一下,眉目中散发星点纯净的气息。
敢欺负他的小仙女,该死。
不过小仙女说,一下子弄死了就不好玩了。
那折磨折磨可以吧。
燕泞愉悦,嘴角微翘。
夏筑感受到主子变的柔软,但说的话却让夏筑结结实实打个哆嗦。
“是。”
那个人简直……是灾难。
默默为君小姐点一排蜡。
-
君楚月被关进大牢,不是一个人待一间牢房。
反倒有几个女人在里面,她进去时,没有一个人看她。
全都坐在发霉的谷草上,眼神发直的盯着前方的一个男人。
君楚月:“……”这么饥渴?
她打量了下周围,这间牢房一边是空地,空地中央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被四条粗壮的铁链捆住四肢,垂着头没有动静,好像死了一般。
但她是药医,自然看得出男人只是睡觉而已。
他的头发漆黑如墨,披散着如绸缎,因发丝遮挡,她看不清男子的容貌,所以……
她不知道这些女人,是不是因男人太好看,就眼睛发直了。
委实怪异,君楚月眸子里闪过疑惑,心里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