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我怎么觉得自己没信心,要是我干不了,光别人的闲话就能把我淹死了。”刘旭东还是把自己的担心跟徐强说了。
“我-操,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娘们了,以前可不是这样啊?闲话啥?哪个领导没安排人啊,把你弄个副局长算个屁啊,现在不都这么一套么?”徐强有些恨铁不成钢,让刘旭东想起来当初徐强骂自己没勇气娶王冰的感觉。
“呵呵,我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刘旭东笑了笑,又跟徐强说。
“你啊,就是改不了那个脾气!”徐强说完,大口的吃饭,不再说话。
刘旭东见状,也不再讨论这件事。
吃了几口饭,刘旭东忽然想起爬山的事,他便问徐强:“啥时候去爬山,我跟着玩玩去。”
“呵呵,你现在是领导了,身份不一样了,去爬山还得我照顾你,别去了。”徐强冷笑着对刘旭东说道。
“别胡乱了啊,到底去不去啊?”刘旭东象征性的推了徐强一把。
“你真想去啊?”
“当然,不想去问你干嘛?”
“好吧,这个周末,泰山!具体时间和集合地点我再通知你。”
“欧了!”刘旭东扒拉了两口饭,站起身来,“抓紧吃,外头等你。”
两天以后,池强的电话终于验证了刘旭东的想法,池强在电话里告诉刘旭东,本来他是当了个车间的班长,但是现在,班长已经有人代替了他,而且他的身份也变成了一个维修工。
刘旭东知道,池强成为维修工也只是个转折,余善贵很快就会找机会把他开除,就算是陈逸松的关系,余善贵也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这个安插在他内部的“奸细”清场。
刘旭东在电话里对池强说,这段时间先忍忍,暂时现在那里干着,县里就要招事业编了,到时候考考事业编,如果考不上,他会再找关系,让他去别的企业。
池强对刘旭东的帮忙感动不已,但他哪里知道,这次明明是刘旭东亏欠他的。
刘旭东挂断了池强的电话,直接来到陈逸松的办公室。
“陈局长,科瑞的那个池强被余善贵盯上了,不但没给他提拔,还被降成了维修工。”刘旭东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是早晚的事,余善贵也不是傻瓜,那次在他厂里咱说出这个关系就是个错误。”陈逸松倒是很平静,不慌不忙的对刘旭东说。
“是啊,都是我没注意,不过这事也瞒不住,就算是咱单纯的想帮池强一个忙,余善贵也不会这么想,早晚会把他开除。”刘旭东愧疚的说道。
“放心吧,余善贵不会这么快就把他开除的,多少也给咱个面子,毕竟现在他是有求与我们的。”说着,余善贵拿起厚厚的一本资料,在刘旭东面前抖了抖“看到了么,这是昨天他们送过来的,虽然上头发话了,咱给他拖一天,他都拖不起。”
陈逸松说这些话的意思是让刘旭东别太当回事,况且池强这个小人物也没多大作用,顶多也就是算个朋友关系罢了,为了安慰刘旭东,陈逸松只好有些小人的味道。
“陈局长,县里的事业编啥时候报名啊?”刘旭东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这样吧,我给你个电话,你问问他吧。”陈逸松边翻着手机,边对刘旭东说:“人事局的张局长是我的同学,不过是副的,你一会问问他,就说我就行。”
说完,陈逸松把电话号码给了刘旭东。
刘旭东把号码记到了手机上,为了以后不满把抓,也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对陈逸松说:“陈局长,如果池强考不上,那还得麻烦你给他另找一个企业啊。”
“哈哈,你俩到底啥关系啊?这么铁?到时候再说埃”陈逸松一笑,回答了刘旭东。
“我俩也没啥关系,就是觉得他值得一交,所以就帮帮他呗。”刘旭东委婉的说道。
“好,那就先让他考考看,考不上再说。”陈逸松说道。
离开陈逸松的办公室,刘旭东就给人事局的张局长打了个电话,虽然刘旭东并不认识他,但张局长却认识刘旭东。
刘旭东自报家门以后,张局长表现出了充分的热情,让刘旭东有些不适应,那种感觉就像是老熟人一样,甚至比老熟人还要熟,但刘旭东也能听的出,张局长并不是故意的阿谀奉承,只是客气的有些过火罢了。
刘旭东当把自己的意思跟张局长说了后,张局长告诉刘旭东,还没有正式下通知,但初步定在一个月以后开始报名。
刘旭东谢过了张局长,随后把电话给池强打了过去,他不想让池强多一分钟的担心,毕竟在余善贵眼皮底下干活,心里如果没个盼头,一分钟都是难熬的。
“小池,从现在开始,你就多关注着点人事局的网站,可能下个月开始报名了。”刘旭东不拐弯抹角,直接对池强说道。
“是吗?那太好了,啥时候考试还不知道吧?”池强显得非常高兴。
“这个还没定呢,你先复习着点,根据以往的经验,就跟公务员的那个综合考试差不多的。”刘旭东这不是瞎说的,县里已经连续两年招考事业编,这两年都是考的这些内容,所以他即便刚才没好意思问张局长,也有底气跟池强说。
“恩,好,刘哥,谢谢你埃”池强说道。
“客气啥,有啥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刘旭东给池强鼓了一把劲,他非常希望池强能考上事业编,那样他也就放心了。
挂断了电话,刘旭东在办公室又忙了一个上午,因为王迪请了假,所以很多工作就都集中到了一块,虽然有马明强和孔建,但所有的工作刘旭东都的梳理一遍,又加上最近自己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有一大推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刘旭东中午都没来得及吃饭,直到下午三点,他才忙出了一些头绪,本想趴在桌子上歇一会,没想到竟然睡着了。
如果不是手机把他吵醒,他还在梦中瞎逛呢,因为做的是个美梦,所以当手机想了,刘旭东还骂了一句:“奶奶的,大清早的谁打电话埃”
这句话引得办公室的人哈哈大笑,聂琳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刘旭东揉了揉眼,才知道是在办公室,尴尬的拿起手机,竟然是王迪。
“你他妈啥时候打不行,偏偏这个时候打。”刘旭东把别人对他的笑,瞬间化作了仇恨,全部推给了王迪。
“干嘛啊刘子?怎么了?”王迪有些意外。
“没怎么,干嘛?”刘旭东没好气的说道。
“借用你的车,和你的司机,今天孙轩奕出院,麻烦你给她送家去。”王迪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出院?今天出院?”刘旭东疑问道。
“是啊,四天了,刚才大夫说可以出院了,回去补补就行了。”王迪回答。
“现在过去么?”刘旭东又问。
“你没空么?没空我就打车。”
“五分钟到。”
刘旭东洗了一把脸,然后对马明强交代了几句,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已经收拾好了住院的东西,四个人正在等着刘旭东的到来。
刘旭东一进门,王迪便对孙轩奕说:“刘哥来了,咱走吧。”
“出院办完了么?”刘旭东低声的问了王迪一句。
“完了,走吧。”
几个人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从医院里出来,就像是逃难的一样,脸盆,暖瓶,锅碗瓢盆,啥都有。
在路上,孙轩奕的父亲一直沉默不言,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刘旭东也不好意思多说话,专心的开他的车。
孙轩奕的家在离县城不远的西外环,离医院也就是十五分钟的车程,在孙轩奕的之心下,来到一个独院门口。
县城里这样的独院已经不多了,大部分都已经改造成了楼房,孙轩奕住的地方是原来的老棉厂家属院,房子也是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但里面的面积却非常大,刘旭东看着这个独院,甚是羡慕,而且最近也传着,这一带要开发,如此大面积的房子,最起码能置换两套楼房。
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挪到家里,刘旭东和王迪又帮着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摆好,这才打算要走。
可话没说出口,孙轩奕的父亲便把两人叫道了院子里。
“刘旭东,这不是出院了,大夫说了,在家要好好养着。”孙轩奕的父亲欲言又止。
“伯父,我明白,您不说我也想到了。”说着刘旭东掏出一千块钱,这是他去医院之前就准备好的,所以很轻松的就能拿出来了。“这些钱您先拿着用,今天我来的太急了,也没准备多少,过天我让王迪再过来看看轩奕。”
孙父有些不好意思,跟原来在医院对刘旭东的态度相比,现在这个老头好像明白事理了很多。
刘旭东把钱塞到了孙父的衣兜里,然后又对他说:“伯父,你放心,王迪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会照顾好轩奕的,先让她休息几天,然后再回去上学。”
“好,那我也不留你们了。”孙父说道。
刘旭东又到屋里,跟孙轩奕和她母亲道了个别,这才跟王迪出了门。
“刘子,你给他钱干嘛?你看那老头,给他钱了,客气的跟个人似的了。”王迪在回去的路上,很不乐意的对刘旭东说道。
“你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都不惜的说你”刘旭东眼睛看着前方,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不是在乎钱,我是看不惯,这几天在医院都是我花钱,那是老头的亲闺女啊,你看这几天,他连个好脸都没有。”王迪开始埋怨了,把这几天在医院里的遭遇,统统的给陆续哭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