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小花子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猛男了。当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时,桌上的饭菜基本上已经被他风卷残云消灭了个精光。他觉察到我们惊奇的目光,依然神态自若,打了一个饱嗝,徐徐说道,“你们也知道我的实力啦,现在路上并不太平,小花子多惨啊,就是因为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在旁边保护,所以呢,现在我义务为你们当一趟保镖,每日只需提供食宿,外加纹银三两。”
…☆唯一~正_(版,n其~!他gt都I:是…q盗.版,
然而,我们似乎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面对满桌的狼籍和怀疑的目光,他这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半天头,憋不出话来。此时我突然发觉这个男人初见时给我的震撼感消失了,但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好感的魔力却无处不在,这真是天生的本领,偶尔显露的峥嵘,偶尔表现的白痴,偶尔耍点小聪明,偶尔又来点正义凛然,即便明知将来可能是对手,但是我也不由被这份独特的气质所吸引。其实在场的众人也都不反对他的同行,不过是想要刁难一下他的自以为是。
“我看我们不如结为兄弟!”小花子石破天惊的说道。
“我们?兄弟?”大家全都为这个提议吃了一吓,猛男的表情尤为夸张,丝毫对小花子的好意不领情,“我们?你是女人呐!”
“女人?女人怎么了?”小花子柳眉倒竖,把脸扑到猛男的面前,就差把对方的鼻子咬下来。“当年光明帝钦封的平安六天王,排第一的靖奴将军花天夜不就是女儿身吗?”她说的靖奴将军花天夜,曾是北魏东都世家女儿,当年女扮男装,化名花天气,与北上的光明帝结识于东都南郊的灞陵桥边,而当时光明帝还尚未登基,是个喜欢微服四下出玩的东宫太子,当日结拜的还有后来成为一代名将,也就是平安六天王之中的梁镜玄和徐道忌,不同的是花天夜英年早逝,在收复西京的战役中就是她独挡一面,和五原龙门达成了协议,最后以微小的代价成功占领西京,又在其后作为北伐军的先锋,在对北方民族族的战役中充分发挥其军事天赋,葫芦堡攻坚战、白川江的夜渡突袭以及在燕云大地上的千里迂回作战和最后率军突入马克楚楚大草原深处的斡难河畔逼迫北族九部十三翼签订臣服之盟,为光明帝日后统一北境创造了极有利的形势,可惜的是,回军后却不幸染病身亡,死后才知其女儿的身份,光明帝为其三军戴孝,恸哭七日,钦封为靖奴将军,并且大封其家族,这也就是现在的八大家中的花家。
“不错,谁说女儿不如男?前有花天夜,现有小花子。”慕容也在一旁帮腔,并且立刻赢得了对方的欢迎,两个女人开始数落起猛男开来。
“你,你,还有你,加上姐姐和我,今天我们就来个和州结义。”小花子有了帮手更是兴奋异常,她一一指了我们一遍,甚至不顾阿欢的表情。
“好!今天我们就和州结义,看看是灞陵结义强还是我们的和州结义强。”慕容显然也觉得这两个人都来历不凡,况且作为燕室后裔对光明帝灞陵结义的故事显然是不愿落其后,为了将来的大事今天有心撮合大家。而且聪明的她面对阿欢脸上的难色自然也看在眼里。她把阿欢叫到身边。
“阿欢,你过去虽然是我大哥的人,但现在你跟着我,今天我以慕容二家主的身份,纳你成为内家人,以后你就是慕容氏的子弟,我是你的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弟弟,名叫——慕容阿欢!”慕容郑重地向阿欢宣布。
“扑通”阿欢双膝跪下,面触尘土,周围的眼睛此刻全都注视着他,但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我能感触的到此刻在阿欢身躯的上方,空气中发生的细微的震荡和波动。
“阿欢蒙此大恩,感激涕淋,以后阿欢生是慕容家的人,死为慕容家的鬼。”没有推辞,没有虚伪的客套,阿欢抬头仰视慕容,目光明亮坚定,沉声立下了他的承诺。此刻我觉察到了另外两人复杂和异样的眼神。
“好了,阿欢,以后就是一家人啦”,我上前把阿欢扶起,“拘泥于情分,反到显得你姐姐的用意了“。
“今天我夫妻二人和弟弟阿欢有幸和两位义结金兰,什么身份和地位都抛开,大家把名字和生辰八字都报一下。”慕容转过身大声对众人说道,瞬间的裙袂飞扬,宛若当年英气。
“好!人生得意不过有二三知己,我和小花子一路潦倒,蒙你们收留,而且还不嫌弃结为义兄弟,今天就让这和州小店在历史留名!”猛男转眼间豪气冲天,说出来的话也不再白痴,真是让我们刮目相看,连刚刚还和他斗气的小花子也为他的讲话点头嘉许。而身边的侍卫立刻去找店家要来香案和灯烛。
片刻,大家就把名字和生辰八字报上来。轮到猛男时,他却狡谲的让我们先,我微微一笑,大家对此也不太在意。结果最小的小花子并不姓花,叫楚蝉衣,这点出乎我们大家的想象,原本以为既然她对八大家族的花家知之甚多,又叫小花子,应该是花家的子弟。而往上就是阿欢了,慕容阿欢。接着就是慕容,而猛男居然比我略大半岁。当了大哥的猛男显然又露出了本性,得意非常,在一旁跟小花子、阿欢和我开始摆老大的谱。只有慕容低头略有所思,“龙城壁!”,猛男名叫龙城壁!难道跟五原龙门有关系?龙门作为收复西京的功臣,后来又为光明帝平定京畿立下赫赫的军功,所以也如同东都的花家一样,被赐封为八大家,世袭北平王,从一品爵位,仅次于正一品的储君和当朝三公。
“秦孤?”小花子摆脱了龙姓猛男的纠缠,来到我身边问道,“你真的是那个二十年来传闻中的天降煞星,平安朝的临川王?”等看到我点头承认后,小花子似乎得到什么印证,然而又像觉得有什么不对地摇摇头,但立刻就被一旁扑过来、兴奋异常的猛男,一把搂住脖子猛亲。
“哇!临川王!小花子我们真是撞了大运了!当了临川王的老大,以后那还愁什么吃喝!”在预感到猛男的下一个动作后,我连忙把阿欢扯过来挡在前面,旁边的慕容笑的弯下了腰,而小花子则狂吐不止。
最后,在猛男老大的带领下,一干人装模做样的履行了结拜仪式,然后又是一通海吃。晚上,当然小花子也没跟变态老大睡一个屋,她和慕容睡在一个房间。而我自然单独一个房间,由阿欢承担起了和老大同居一室的重任。
真是奇怪,自从认识了这两个人,我的笑容也变的多起来。想到将来可能的兄弟萧墙,我突然觉得造物真是弄人,有意思,我对自己说。
夜深,冷雨敲窗,万物皆在雨声之中。
这家和州小店名叫——“汉南馆”,北人所开,依依汉南之意。我的房间在二楼,半夜里被梦惊起,披衣起床,将临街的竹窗支起,看满城烟雨晦暝。
梦境中女子的面目依旧透明,那是一个我无法认知的世界,我们在其中穿梭,追杀和被追杀。
“这场战争谁会赢?进化者?还是人类?”我问。
“谁赢并不重要,对我们来说,人类和进化者不过都是蝼蚁!”回答冰冷无情。
“有谁知道时间在宇宙空间中是怎样流转的?”我喃喃自语。
“你错了,应该是宇宙在时间的流逝中是怎样存在的!”
这是梦境中的最后一句话,我为之思索而醒来。但是,即便醒来我也思索不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