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你回来了,那臻哥呢?”
闻人臻子悠拉着姜暖的手,兴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等姜暖回答又问:
“臻哥也一定回来了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
姜暖有些诧异的看向闻人子悠。
“因为如果臻哥在南非有事,即使你回来了,你这会儿也不可能来这里啊?”
闻人子悠白了她一眼:
“盛宏正开着股东大会呢,你是臻哥的法定继承人,大股东,哪里有闲情逸致去跟程芸儿谈爱情观啊?”
“”姜暖默。
好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道理。
所以,处于局里的程芸儿压根就没想到闻人臻有可能跟她一起回来的事情,只顾着一味的悲伤和痛苦。
“大妈陪大伯去盛宏集团了,”
闻人子悠对姜暖说:
“你一定没陪我哥去盛宏吧?”
姜暖摇头,笑着道:
“他那么大个人了,又是公司的大总裁,哪里需要我去陪他?何况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闻人子悠笑着点头: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总是在我哥出风头的时候退缩,却又总是在我哥落难的时候奔赴在最前线,你的爱情观跟程芸儿的爱情观,果然是南辕北辙的。”
“程芸儿那是爱情,”
姜暖赶紧纠正着:
“我这就不是爱情了,我这只是婚姻里的责任和义务而已。”
“好吧,”
闻人子悠耸耸肩膀:
“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了,既然你跟我哥都回来了,那我去叫黄子健,晚上去你们家蹭饭。”
“去去去,什么叫蹭饭?”
姜暖笑着拍了下她的肩膀,
“对了,你爸妈呢?他们什么时候出手术室啊,我还想着请他们晚上过去吃饭呢。”
“好不容易嫂子请客,当然是要去的呢,何况又是我们两家大团圆。”
闻人子悠说到这里又皱了下眉头:
“我爸那个手术估计六点前能结束,就是我妈那个手术,不行,我得去看看。”
闻人子悠说完,即刻转身就又跑开了,完全没有了刚刚嘻嘻哈哈说笑的摸样。
“医生这行业可真不好当啊。”
霍薇舞看着跑开的闻人子悠的背影,忍不住感叹了句。
姜暖点头,其实各行各业都不那么容易做,只不过医生的责任又更重一些,毕竟跟生死挂钩啊。
“那我们先回去吧。”
姜暖对闻人子悠说: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也来不及回涴花溪了,我得给王妈打个电话过去,让我爸知道我们已经平安的回来了。”
姜暖是在车上给涴花溪打的电话,原本以为是王妈接听,所以电话刚被接起,她开口就喊了声:
“王妈。”
“小暖,是我。”
姜远航的声音从手机里低低的传来。
“爸,”
姜暖有些惊喜的喊出声来:
“爸,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去美善医馆了呢。”
“今天盛宏开股东大会,我这五心不定的,去医馆也做不了什么。”
姜远航在电话那边叹息了声,接着又问:
“小暖,你回来了,那闻人臻呢?”
“他也回来了,”
姜暖赶紧给自己的父亲汇报着:
“而且还是平安无事的回来,这会儿,他应该是股东大会上了吧。”
“哦,他回来了就好,回来就好。”
姜远航在电话那边一连说了两个好,然后才又担忧的问:
“你们的股票,超过野蛮人了吗?”
“这个,我不知道,”
姜暖如实的说:
“不过,按之前的算,我想,即使没有超过,顶天也是跟野蛮人持平,那现场争取小股东的支持率,闻人臻应该也不会输的。”
“说的是应该啊,可万一那些小股东都被野蛮人收买了呢?”
姜远航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件事情还没出结果,心里也就不那么踏实。
“爸,放心吧,没那么多万一,”
姜暖赶紧安慰着姜远航:
“再说了,小股东多了去了,野蛮人怎么收买得完呢?”
“哦,好吧,我这可能是过于焦虑了些。”
姜远航在电话那边自嘲的笑了下,然后话题一转:
“对了,如果顾玲来找你,你可千万不要理她。”
“顾玲?”
姜暖有些诧异的皱眉:
“爸,顾玲怎么了?她有来找你的麻烦吗?”
“麻烦倒没有,不过昨天她到美善医馆来了一趟,”
姜远航在电话那边叹息一声道:
“她说很怀念小时候的生活,其实她的身世她自己都没想到,在她心目中,我一直就是她的父亲”
姜暖听了父亲的话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经的那些年,或许是因为父亲一直憎恨着母亲背叛的缘故,父亲宠顾玲绝对超过她很对倍。
而父亲和顾玲的父女感情,也持续了二十年,那二十年的父女之情,也是真金白银的,应该没掺任何的水分。
如果说林芙蓉对姜远航的感情是掺了假的,那么顾玲对姜远航的父爱却是没有掺假的,因为林芙蓉从来没告诉顾玲姜远航不是她父亲。
父亲一向心善,想必顾玲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跑到美善医馆去找父亲诉说曾经那一段父女之情吧。
“爸,如果你想要给她什么帮助,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不需要跟我商量什么。”
姜暖在电话里轻声的说。
“小暖,我能给她什么帮助?何况她要的,我也给不起。”
姜远航在电话那边又说:
“我只是跟你说一下有这么回事,她的要求我拒绝了,如果她来找你,你也不用理她,权当那二十年里,她没跟我们生活过。”
“”姜暖听了父亲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曾经的那些年岁里,在涴花溪,顾玲才是主角,而她顾暖,则是个实实在在的配角。
如果当主角都不存在过,那配角还会存在吗?
姜暖自然不好跟父亲理论这些个问题,何况如果理论起来,就有翻旧账的嫌疑。
于是,她轻声的道:
“好的,爸,我知道了,她应该不会来找我,如果真来了,我也不会理她的,就当生命中从来不曾认识这么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