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庄曲然(1 / 1)

“退一步讲,俪嬢觉得靳言不一定就想要置靳然于死地。”俪嬢道,“二伯伯细想一下,靳言昔日待这位兄长如何?虽然如今他野心与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一直未曾对靳然动过杀心。就算真的要坐稳皇位,大可以将二皇子发配了,或者贬为庶民,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地置他于死地?再退一步讲,若是他真的要置靳然于死地,怎么会派姚尚书前去?任谁都知道,姚尚书是一介文官,怎么就能动得了二皇子府?”

“那依你的意思,靳言这是在试探?”俪芎眸中露出两分若有所思的神色,开口道。

俪嬢点头,“没错。而且二伯伯长年不在幽都,所以不知道,靳言这几年一直在为一个女子与靳然较着劲儿,一夕之间却又有心立姚尚书的女儿为后,哪有这么反常的事情?”

俪芎满脸的不赞同,“你这话,倒好像是靳言做这么多都是为了试探那个女子的心思一般了,这哪里像是一个帝王做的事情?”

俪嬢正色道,“二伯,你不知道靳言为那个女子做到如何地步,所以才会如此说。俪嬢敢向二伯伯保证,就算姚尚书真的将二皇子杀了,她女儿也绝对当不了皇后,到时候靳言一定会以姚尚书杀害靳然当作借口将姚府倾灭,而立那女子为皇后。”

俪芎皱了皱眉,“你说的这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俪嬢道,“就是苗疆如今的圣女——元卿。”

俪芎听了,略微愣了愣,却笑了,“若是她,你只管放心,这皇后她当不了。再说了,就算真的这些都是靳言的计划,却于我们俪府何干?谁当皇后对俪府都没有什么好处,也坏不到哪里去,我们只隔岸观火好了。”

俪嬢微愕,“二伯为何如此肯定元卿做不了皇后?”

俪芎不甚在意地笑笑,“说起来,这算是一个苗疆皇家的秘辛了。早年太后还对我有着几分信任的时候,倒是透漏过一点,那元卿从一开始就是一枚牵制靳然的棋子罢了,靳然一死,她便没了任何存在的价值,何需忌惮?”

俪嬢不解,“从一开始?什么意思?!”

难不成太后还会未卜先知,早早就知道靳然见到元卿便会钟情与她?

俪芎见俪嬢还不明白,道,“俪嬢,时间过的久了,你莫不是早就忘了靳然原本的身份?”

俪嬢像被雷击了一般瞪大了眼睛,“二伯伯……”

俪芎道,“他不过是太后从外面找来的、专程用来磨砺靳言的一个落魄少年而已。就算改了头、换了面,也改不了他不是苗疆正经皇室的事实。这件事情对外说不得,一般也不会拿出来说,但是一旦拿出来,这就是一条致命的死罪。那少年,原本的姓是庄,也有他自己的名字,庄曲然。”

庄—曲—然。

俪嬢眼睛闪了闪,突然觉得喉咙干得难受,“二伯的意思是,元卿是靳然在还是庄曲然时就爱慕的女子?”

俪芎不说话,算是默认。

俪嬢心中满腹的疑问,但还是抖着唇问道,“二伯会将靳然的身世说出去吗?”

俪芎冷眼看了俪嬢一眼,“现在不用我说,他就会没命了,我还说什么?!你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切不可感情用事。不能因为太后死了,我们一族便就此没落,我们还指望你重振俪府。姚尚书算什么,圣女又算什么,那皇后的位置你也该上上心,若是你不上心,俪家自然还有更多愿意上心的女子,到时候你可不要怪二伯不给你出路。”

俪嬢心中说不出是何心情,囫囵点了点头,“俪嬢明白。”

回到房间里面,俪嬢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般,在她心里,她追了靳然那么多年,哪里还在乎他到底是庄曲然还是靳然?!

可是她却忘了,任何人都是有过去的,昔日她忽略了的,是不是正是她失去靳然的原因?

“流鸢。”

一声虚弱的回应响起,榻上的人挣扎着要立起,俪嬢连忙止住流鸢的动作,“这次都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流鸢面色苍白,刚受过一场打,根本就没有半分力气,但还是一脸感动道,“主子言重了,这都是流鸢应该受的,只有这样,二长老才能消气。”

俪嬢替流鸢按了按被角,心疼道,“难为你了。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流鸢,你可还记得些二皇子当年初初被太后从养着的地方接回来的时候的事情?”

流鸢愣了愣,“奴婢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奴婢只知道,二皇子一直被当时的连王爷养着的,后来连王爷去世,便将二皇子接回幽都来了。”

俪嬢见流鸢的模样,倒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细想一下也对,当年的事情俪芎是偶然得知告诉给她的,就连俪扬和大长老都不知道,一个小丫鬟又怎么会去注意许多?

如果二皇子被人换了,那原来的二皇子去哪里了?

死了?

若是没死,人去了哪里?

还有,为何当时单单选中靳然冒充二皇子?

一团糨糊样的东西充斥在俪嬢脑中,让她不得安生。

她隐隐感觉,一些隐藏多年的事情将要被她挖掘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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