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走完别人一生都未必能走完的路?
这听起来很不现实,如同天方夜谭,但是现在真实出现了,有人迅速崛起,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变成了当今韩王的座上宾。
有些人开始担忧,在白泽成功闯过稷下学宫考核之后,他们曾参与抹黑白泽,与阴柔男子陈源一起推动舆论,现在开始害怕了,忌惮白泽报复。
“韩公子,现在可如何是好?”和韩盛岸站在同一战线的官员坐不住了,来到丞相府,面带忧色。
“对啊,韩公子,如果说安平公主、将军府以及稷下学宫还不足为惧,可如今连韩王都开始青睐这个白泽……”另有官员在附和,也曾参与抹黑白泽,现在畏惧遭到报复。
韩盛岸面若冰霜,眸子里有怒火,沉声斥责道:“你们急什么,他白泽不过是一只野鸡,就算让他飞上了枝头,他也成不了凤凰!”
“韩公子的意思是……”有权贵疑惑,现在白泽可以说如日中天,谁都看得出其未来一片光明。
“呵呵,我自然有办法,让这个白泽成为一条丧家之犬,永远滚出新郑城!”韩盛岸冷笑,杀机迸发,冰凉刺骨。
月上柳梢头,一驾华贵的马车从王宫中驶出,不疾不徐地朝着一个并不繁华的地方行去。
白泽坐在马车中,微微皱着眉头,丝毫没有被韩王看重的喜悦。
因为就在刚才的宴席上,他得知了一个很不妙的消息,韩王安即将再纳一妃!
本来纳妃这种事并不为奇,可似乎是造化弄人,韩王安要纳的妃子,不是别人,恰恰就是韩盛岸的姐姐!
“从韩王安刚才的表情来看,他对韩盛岸的姐姐估计是极为喜欢,这样一来,我之前的计划便全部成了泡影!”
白泽叹息,眉心凝结着一股郁结,久久不能散去。如果韩王安是一个明君,那他绝对会选择白泽,可关键就在于,韩王安根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昏君啊!
“依我的猜测,只怕丞相早已经是韩国朝堂一手遮天的存在,如今再献出一个女儿,这个丞相……是要直接架空韩王,大权独揽吗?”
他心有无奈,本以为可以拉虎皮做大衣,借着韩王的噱头,迅速掌握新郑城阴暗面的地盘,并且联合安平公主等人,合力打压韩盛岸所在的丞相府,完成在韩国的第一步棋。
可是没想到,这一步棋,居然胎死腹中,落不在棋盘上。
“说到底,我现在的风光都是泡沫,建立在别人的势力上,一旦我所依靠的弃我于不顾,我就只有横死街头的下场。”
今夜月色极好,可白泽却无心赏月,他已经将韩盛岸得罪死了,一旦韩王正式纳妃,韩盛岸必然会立马出手对付他,他几乎可以肯定,到时候安平公主等三方势力绝对不会庇护他,就算他曾带给他们巨大的利益!
“事到如今,只能再尽可能地体现我的价值,以期韩王安能够在纳妃之后护佑我一二。”
白泽心中很难受,看似风光无比,实际上已经被人架在了火炭上,生死不由己,被别人掌控。
月明星稀,街上已无行人,酒肆茶房也都已关门打烊,唯有几处高楼亮着灯光,隐隐之间有靡靡之音传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突然从不知名的黑暗角落冲出,背着一个面若金纸、昏迷不醒的少女,以一种极为夸张的速度冲向一家医馆。
然而医馆已然关门,谁知道号称医者仁心的医师现在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反正任这男子敲破了门,医馆内部也没有传来动静。
一家医馆没有开门,两家医馆没有开门,三家……
生活似乎很不如意地男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到了新郑城内最后一家医馆,他敲门,然后,门开了!
“医者,快救救我妹妹,求你,求你!”
这男子虽然面容有些憔悴,但体形却极为健美,肌肉线条很明显,然而此刻,他却顾不上男儿尊严,扑通一声跪在了开门的医者面前,虎目蕴泪。
“救你妹妹?”开门的医者瞥了一眼男子身上的粗糙打扮,提了提裤腰带,厌恶地说道,“你付的起钱么?快滚快滚!”
“哒哒哒……”
马蹄声踏在长街上,声音很响,白泽皱着眉头看向车窗外,在不经意间看到了面容憔悴的男子。
一瞬间,他如遭电击!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凭空出现,他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个人就是唐折风!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但是白泽很肯定,他遇到了此前苦寻无果的唐折风,李道德口中的那头凶煞巨蟒!
“叮!”
白泽抖手掷出银灰匕首,匕首的锋刃在夜幕里划出寒光,如同一道无声的雷霆,从那个正要重新关上门的医者脸旁呼啸而过,狠狠地钉进了门里。
“谁,是谁,谋杀吗?”
那个医者缩着脖子,眼睛里闪烁着惊恐与愤怒,大声地吼叫着,希望引起巡逻士兵的注意。
“你……你要干什么?”
这医者被白泽抖手掷出的匕首吓破了胆,整个人都没了力气,以至于连关门都忘记了。此刻见一身白袍的白泽一步步朝着自己走来,更是被吓得肝胆俱裂,差点昏迷过去。
抽出紧紧嵌进木门里的银灰匕首,白泽淡然一笑,随意扔给被吓得瘫软在地的医者一锭银子,轻声道:“我只是要你为这个女孩治病。”
“原来……是这样啊。”
得知白泽目的,医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本被吓得苍白的脸上也开始红润起来。
他收好银子,坐在地上,没好气地白了白泽一眼,带着怒意说道:“吓死我了,我告诉你,也是我心善,若是换了别人被你这么一吓,就是再多的银钱也必然不会治这人的。”
呵斥完白泽之后,已经是老头儿年纪的医者愤怒地看着面容憔悴的唐折风,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把这女娃儿给背进去,想看着她死吗?”
听到妹妹有救,心如死灰的唐折风眼睛里闪烁起神采,对着白泽点了点头之后,便赶忙抱起已然高烧至昏迷的少女进了医馆。
白泽脸色平淡,正要跟进医馆,却听见一队人马正往这儿快速奔来。
原来是这医者刚才的大声叫喊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此时这一队人马披坚执锐,看向白泽的目光很不善,再加上白泽手中还握着银灰匕首,显然是将白泽看成了恶徒。
“今日白公子才提出整治礼教、重塑道德,没想到现在就给我抓住了一个道德沦丧的恶徒,真是给我新郑丢人!”
这一队人马中的头颅目光冰冷,恨不得立刻杀了白泽,因为觉得太丢人,一个道德沦丧的歹人居然出现在他的辖区,这会让他被笑话。
白公子,道德沦丧的恶徒?
白泽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的巡逻队头领,面色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