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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琨的案子审理的很快,人证物证俱在,他百口莫辩,淑珍太妃陷害君影和成贵妃之事,她也是无法反驳,唯独韩王并非先皇亲生儿子这一点,她死活不肯承认。

终审的时候,繆铮走了秦长遇的后门,悄悄躲在帘子后听了下,竟然得知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

沈琨之所以千方百计意图陷害南阳军,是因为溜须拍马颇得先皇欢心,加上沈淑妃的枕边风,先皇曾经想封他为候,被南阳王阻止,理由是无功无德,于理不合,皇上觉得在理,便打消了那个念头,沈琨因此怀恨在心,虽然南阳王战死后,新皇宠爱沈贵妃,还是封了他侯爷爵位,但并未打消他心头的恨意。

而淑珍太妃是因为不满先皇专宠成贵妃和君影公主,便趁君影去南郡时让沈琨派人杀她,当时保护君影的禁军侍卫无一生还,审理时却出来一个自称左三的人,说自己受先皇之命保护君影公主,因保护不力,公主丧命,兄弟们也惨死,他不敢回宫,便落草为寇,他亲眼所见沈琨派来的杀手手腕上都有个鱼形标记,秦长遇那晚抓到的那个刺客,手腕上也有!而那个刺客也承认自己是被沈琨指使,并将他指使自己杀的其他人都说了出来。

繆铮认出那左三是月老庙绑架君影的人,不禁暗暗佩服,秦长遇竟然能将他找来,自己连有他这个人存在都不晓得。

此案牵涉甚广,审了近一个月才算结案,沈琨被判满门抄斩,财产充公,淑珍太妃削去太妃封号,削发为尼,永生不得离开护国寺。沈贵妃打入冷宫,韩王降为郡王,罚守皇陵。

大仇得报,繆铮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秦长遇向她解释了刺客招认的事,原来是沈琨给所有杀手和他们的家人都下了毒,除非服用他定期给的解药,否则便会痛苦难当,生不如死,他们的家人都被沈琨捏在手里,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而秦长遇解了他们家人的毒。

一个月之后,皇上带君影祭拜祖宗,正式宣告天下君影长公主回归。

七月初,繆老夫人和繆凡进京,给繆铮送嫁。

看着满屋的大红喜字,繆铮这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又要嫁给他了。

镜子里唇红齿白、妆容美丽的女子真的是自己吗?

繆铮恍然有种做梦的感觉。

老夫人满脸慈爱,笑着给她梳头。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繆铮眼泪突然就落了下来,原来平静只是假象,原来她真的做到了。

老夫人见她哭了,慌忙安慰她,“小铮呐,别哭,别哭啊,嫁人是好事,以后多个人疼你,奶奶高兴,高兴……”

说着她自己也落下泪来。

祖孙两人抱在一起,繆铮泪水汹涌而下,好像要将两世的泪都流干了似得。

泪水将她心里压抑许久的悲苦都冲刷殆尽,只剩下了欢喜和畅怀。

鲜红的嫁衣再次披上身,她唇角忍不住上扬。

从闺房出来,繆凡往她手里塞了个东西,声音颇有些扭捏,“姐,这是我做的,送给你。”

繆铮低头,从红盖头的缝隙看到,是她和秦长遇的木刻,双手相握,栩栩如生。

她从来都不知道繆凡竟然还会做这个,惊喜不已,刚要说我很喜欢,繆凡的声音又响起,“别说我不务正业,我就做这么一个,以后都不会做了。”

所有人都笑,繆铮也笑了,将木刻珍重的放入袖中。

喜婆在外面喊,“吉时到了,该上花轿了。”

阿音扶着她往外走。

外面乐声高扬,欢天喜地,繆铮坐在花轿中晃晃悠悠,竟然被摇的有了些睡意。

约莫走了半个钟头的样子,花轿突然一沉,繆铮思绪清醒过来,感觉到帘子被揭开。

阿音和喜婆一左一右将她扶了下去。脚下是大红的地毯,延伸到正厅,她们扶着她跨过火盆,在厅前站定。

手中被塞入一团红绸,一个身影站到了她旁边,握着红绸另一端,透过盖头的缝隙,繆铮看到他大红衣袍的下沿绣着朵朵祥云,脚上一双玄色鹿皮锦靴。

那人牵着她走进去,步伐轻缓。

欢声笑语,一室和乐。

繆铮什么都看不到,被阿音扶着完成拜堂。

上一世繆铮刚被送到洞房余承便来告诉她南阳军出了事,她揭了盖头便跑去了南郡,这一世……繆铮仍然想自己揭了盖头。

她不知道,原来在洞房里要等那么久,头上首饰又重,压的她脑仁生疼,周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眼前的一片红色。

繆铮坐不住,稍稍一动阿音便捏她,“坐好。”

繆铮甚是委屈。

终于等到秦长遇进来,那杆喜秤挑过来时繆铮顺势将盖头整个掀掉,长舒了口气。

丫鬟们都偷笑,阿音恨铁不成钢的瞪她,连连摇头。

繆铮一脸迷茫,看向面前的秦长遇,心跳蓦地漏跳了一拍。

他穿着交襟大红婚服,滚烫金边,黑发整齐的馆在头顶,眉如墨画,睛如点漆,见她看过来,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繆铮脸上一热,赶紧移开视线。

接下来喝交杯酒什么的繆铮都是晕晕乎乎的,阿音让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直到一道愉悦的笑声响起,她才蓦地回过神来,诶,屋里怎么没人了?

“铮儿。”

秦长遇叫她。

繆铮故作镇定看过去,他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你紧张什么?”

“谁说我紧张了!”繆铮下意识反驳。

秦长遇忽然收起笑意,一脸认真的坐过来,“我紧张。”

繆铮啊了声,显然不知如何该接话。

秦长遇抱住她,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般,“铮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呃……那个……”繆铮尴尬的推他,“能不能先把我头上的东西取了,压的我头疼。”

秦长遇失笑,帮着她取掉头上首饰,放下如墨长发。

眸光忽然变得炙热。

繆铮视线飘来荡去,落在大红锦被上绣的交颈鸳鸯时,好似被什么刺中,睫毛眨了眨不动声色的移开。

秦长遇俯身,清淡的竹叶气息席卷而来。

繆铮身不由己的往后倒,挨到床单的同时,他的吻落在了唇上。

红烛燃烧一夜,烛光中映着相拥的人儿。

翌日醒来,秦长遇已经起身穿戴整齐,繆铮缩在被子里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大惊失色,我衣服呢?

“要我帮你穿?”

秦长遇看了眼床尾放着的衣裙,挑眉笑道。

繆铮脑子里闪过昨夜之事,脸上一红,手脚并用的从被子里爬过去套上。

阿音端了水盆进来伺候她梳洗,满脸都是笑意,不时打量她几眼,照顾的极是周到,床边到梳妆台短短的几步路也要扶着她。

繆铮很不自在,坐在铜镜前问她,“你怎么这么殷勤?”

阿音嘿嘿嘿直笑,压低声音道:“我听人家说,洞房第二日,新娘子大都腿疼,走不了几步路,郡主你还好吧?”

繆铮面红耳赤,“……”

阿音又道:“郡主你知道吗?昨夜敏硕公主在宫里耍酒疯,伤了君影公主。”

繆铮心中一紧,“君影没事吧?”

“君影公主是小伤,”阿音赶紧道:“有事的是敏硕公主。”

繆铮示意她继续说。

“敏硕公主喝多了,嚷嚷着要去找韩王殿下,还说,还说……”阿音神色有些怪异,“还说她爱韩王殿下,她要嫁给韩王殿下。”

繆铮忍不住笑了,这是自己找死呢。

“宫里现在都传遍了,听说皇上震怒,还打了她,”阿音声音里隐隐含了笑意,“皇上今日一早便宣旨,说敏硕公主潜心向佛,要削发为尼,陪同她姑姑一起修行呢,你说她是不是活该。”

这么说,陈敏硕和成颢的婚事也算黄了?繆铮心里一喜,转头去看秦长遇,“君影和成颢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可不是……”

秦长遇刚开口,外面跑进来一个侍卫,“公子,夫人,不好了,越国兴兵进犯,江陵城……失守了。”

繆铮蹭的站起来。

“小王爷已经连夜赶回南郡了,但是……情况不乐观。”

繆铮脑子里嗡的一声,转身取掉阿音刚插在她头上的发饰,迅速将头发束起,“将我盔甲拿来。”

****

江陵城固若金汤,怎么会轻易失守,繆铮满腹疑惑,急匆匆的赶至南郡与繆凡汇合。

南阳军现在驻扎在距离江陵十里之外的漳川,易守难攻,是个有利地位。

据繆凡所说,是有越军假扮百姓提前混入城中,深夜偷袭,里应外合,南阳军猝不及防,所以才失守。

繆凡离开,可以掌管南阳军的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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