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记忆中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脸,熟悉而又陌生,往事一幕幕的呈现在眼前,右手不自觉地朝那张照片抓取,口中轻轻的呢喃着:“云书”。
手刚要触碰到那半张照片的时候,若影却轻轻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古修陌的触碰,她就那样微笑的看着古修陌,却让古修陌觉得全身都透着一股寒气。
旁边的杨韵诗看着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的那个女人,脸色却是瞬间变的惨白。
“这,这是云书吗?柳云书?”古修陌指着那张照片问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这张照片,见到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那个女人。
“不错,这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柳云书,”若影看着面前两人都变了色的脸庞说着,“这旁边缺失的那半张照片就是你,古修陌。”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的神色。
“你,你是什么人?”古修陌问道,语气带着丝紧张。
“哈哈,哈哈哈,我是什么人,这不就要问你身边的这位古夫人了?”若影眼光倾斜,转向杨韵诗,“没有古夫人当年的杰作,又怎么会有我呢?”嘴角始终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
杨韵诗的脸变的比刚才更加的白,忙微微的转过脸庞:“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吗?古夫人一手导演的剧本怎么这么容易就忘了呢?”若影朝杨韵诗那边挪了两步,眼神犀利的看着杨韵诗,不让她躲避,“或者说,古夫人这几年导演的剧本又多了很多,那十九年前的剧本自然就可能有些遗忘了。”若影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却句句犀利,透着不容怀疑的坚定。
“你,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古修陌也转向若影问着。
“不错,”若影脸转向古修陌,“我就是当年柳云书被设计强奸后生下来的那个女孩。”
“不是,哪有什么设计,分明是柳云书那女人早就和隔壁二牛有了苟且之事了。”杨韵诗辩解的说道。
“古夫人,是非对错,公道自在人心。”若影眼神冰冷的看向杨韵诗,“我母亲已去世,这事我不想再跟你争辩,也不想母亲在天之灵再为当初的事而郁结,但古夫人,我要告诉你,天恢恢,疏而不漏,总有一天,你会为你当初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的。”若影的语气透着丝从没有过的狠戾。
若影的那眼神,看着杨韵诗全身都汗毛凛凛,脚不自觉地往后退缩了两步。
“韵诗,当年的事真的是你做的吗?”古修陌现在也是一脸怀疑的看向杨韵诗。
“不,没有,修陌,你要相信我。”杨韵诗脸色慌张的跑过去拽着古修陌的胳膊,“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你当时都要坚决和她离婚了,我怎么还会做这种不理智的事情呢况且,我们,我们都有了言凡了,我干嘛还要这么做?”
“哈哈,哈哈哈,你们两个用不着在我面前演戏,反正你们两人一个是忘恩负义,一个是蛇蝎心肠,大家彼此彼此,都不用在这装了。”说到最后,若影的声音也是越发的冰冷。
“孩子,你听我说,这事,真的是你误会了,韵诗她真的没理由这么做。”古修陌看着若影紧张的解释着。
“得,你不用跟我解释,我母亲早已去世了,我想就算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愿意听见你的这番话的。我母亲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为了你能毫无顾忌的去读大学,甘愿放弃自己的学业,为你挑起整个家庭,苦守了你那么多年,却等来了你和这个女人,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母亲”说着,若影的情绪不禁变的有些激动。
听着若影说的这番话,古修陌不禁惭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若影那带着质问的眼神:“孩子,这件事上,我承认,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呵呵,道歉,你没必要向我道歉,你该道歉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云书,她,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古修陌有些惊讶的问道。
“你,不是知道她得了病不久于人事了吗?当时不关心她,现在再来追问这些有意思吗?”
“当时,她来找我,只是说她生病了,可能好不了了,她说,如果她不在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拜托我能照顾你。”
“那你后来就没再找过她吗?”
“我那时刚升任市长助理,工作很繁忙,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等到空下来的时候想起这事,也无从去找云书了,这事也不方便大肆的宣扬,想着可能她的病治好了吧。”
“呵呵,你真是个大忙人啊,凭我母亲的个性,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你说,她会来求你吗?可能,你也只是想想,自己寻求心理安慰罢了。”无奈的仰起头,眼眶里似乎有什么在流淌,“我母亲真是瞎了眼了,当初居然会看上你这样的男人。”
“是,你说的没错,当初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辜负了她的一片深意,又愧对了她的恩情,更是没有完成她临终的托付,我,一生都愧对她。”古修陌双腿无力的往后退着,叠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杨韵诗大叫着,“柳若影,你整的我们古家还不够乱吗?就算当年是我们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母亲,可你母亲的死,和我们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能把一切怨恨都怪罪在我们头上。”杨韵诗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今天遭遇的一切已经让她一贯保持的端庄消失了。
“是啊,我母亲得了胃癌,是她自己不好,都怪她平时舍不得吃,舍的得穿,整日奔波劳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若影轻蔑的笑着看向面前的两人,“我相信这世上总会有因果循环的,相信,你们咎由自取的那天也不会远了。”
“柳若影,你,你再胡说什么?”杨韵诗此刻已顾不得她的端正仪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