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找,我不拦你。”李响看着他这样,也无可奈何,“可,算是我们这帮兄弟求你了,你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到时怎么找都随你。”
“你这条命,是好不容易从阎王爷那抢来的,子弹就差一厘米就打到心脏了,你要是还想要有命找若影的话,就给我乖乖回去先把伤养好了。”
林筠灏沉默着,许久终于又抬起了头,看着周围这帮兄弟,这帮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
“段祁呢?”终于,林筠灏发现了这群人中少了段祁。
“他回北京去了,好像是家里有事,我们还在市的时候他就走了,叫我跟你说一声的。”李响说道。
林筠灏微微的笑了笑,意味不明。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眼角却瞥到了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是尘晔吗?”林筠灏望着远处的人说道。
“是的吧,他从你们出事那晚起,就没回去过,每天都跟着搜索队的人一起寻找,整整七天了。”王之路说着。
“他肯定是很在乎若影吧。”刘鹏天轻微的说着,似是在对林筠灏说,又像是自己的呢喃。
“你们先回车里等我,我去去就来。”林筠灏转身对着他们说道。
“好。”
海风吹在身上,寒冷刺骨,海浪敲打着岸边的声音,一阵一阵不绝不耳,毕尘晔坐在海边的石头上,望着大海,手中夹着支烟,深吸一口,呼出阵阵烟圈。
这几天来,他能感觉到若影的存在感在慢慢的恢复,就像从前一样,又有了生机,可他跟着搜索队,找遍了这附近的海域,却连一丝丝痕迹都没找到。
若影,难道你已不在这附近?会不会是被谁救走了?
抚摸着手中的这根白金色的手链,他能感觉到若影离他很遥远,但是因为若影受伤了,所以他不能确定这种遥远的感觉是不是因为距离。
“我记得,你已经戒烟很久了。”身旁响起了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毕尘晔并没有回头,林筠灏的声音他太熟悉了:“嗯,心情有些烦躁,忍不住就抽了。”
“烦躁,呵,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也会从你口中说出来。”林筠灏的语气淡淡的,很平静,就像在诉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呵呵,我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能在我心里生了根,发了芽,”毕尘晔也平静的说着,这一刻,他不想在掩饰了。
两人就那样默默的站在那里,一起吹着海风。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毕尘晔问着。
“很久了,从我在迷醉会所的六楼看见若影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向我诉说的那个女人就是若影。”
“呵呵,你真的是很精明,什么都瞒不住你。”毕尘晔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谢谢你的退让,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声音低沉着股不容忽视的味道。
“你又何尝不是我最好的朋友呢?”毕尘晔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么多天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任何若影的踪迹。”林筠灏叹气的说道,其实他心底也真的很没底,客观情况摆在那,他明白李响他们说的话可能性是最大的,只是他心底不愿意去相信,不愿意去接受而已,只要没见到若影的尸体,就总是有一线希望。
“你也认为若影死了吗?”毕尘晔抬起头,笑意的看着身旁的林筠灏。
“只要没亲眼见到她的尸体,无论谁说我都不会相信的。”林筠灏低声的说道,“这样,就总有一丝希望,能支撑着我。不然,我怕,我现在就已经倒下了。”
毕尘晔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之间又是一阵的沉默,寂静流淌着。
“筠灏,若影没死。”终于,毕尘晔开口说道,“我可以肯定。”又补充了一句。
“你为什么那么确定?”虽然林筠灏心中隐隐也有一种感觉,若影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开他的,但是毕尘晔这么肯定的说,他还是觉得很奇怪。
“我能说是因为感觉吗?”
“不能!”这句话林筠灏说的很严肃。
毕尘晔轻轻的笑了笑,从手腕上取下了那根男式的银白色的手链,递给了林筠灏。
林筠灏仔细的看着这根手链,外表款式都很普通,但这手链的色泽却异常的闪亮,脑海里霎时划过一个景象,似乎从格拉农场把若影带回城东别墅的那天,若影手上也带过一根这种款式的白金色手链,唯一不同的是,若影的那根是女式的。
“心之链,你们家族的传家之宝。”林筠灏沉声说着。
“是的,不错。”毕尘晔应声说着。
“没想到你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若影,象征着洛法可集团女主人身份的手链。”
“所以,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若影一定没死,只是可能不在这附近了。”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现在对我来说,没什么比若影还活着,更能打动我的心了。”林筠灏转身,准备回去。
“筠灏,等等。”毕尘晔从石头上站立了起来,“若影失踪的这个星期我想了好久,一直在想一件事。”
“那你想出什么结果了吗?”林筠灏冷声问道,转身看着毕尘晔,目光凌厉了几分。
“找到若影之后,我们公平竞争吧,我只想要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毕尘晔也转身看着林筠灏,迎视着他那凌厉的眼神。
“可是,我们本来就站在了不公平的位置,”顿了顿,林筠灏又接着说道,“尘晔,你要知道,若影已经是我妻子了。”
“我不在乎。”坚决的嗓音从毕尘晔口中响起。
林筠灏看了眼毕尘晔,转身朝路边走去。
每天若影就那样躺在床上,看着太阳升起,看着它落下,白天黑夜,日夜轮回,到点了,段祁就会过来和她一起吃饭,喂她吃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影能感觉自己的伤口在慢慢的复原,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连脖子上那条刀痕也已经淡的几乎看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