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上了三楼,楼梯很乱很脏,边上还未建靠墙的护栏,走起来不免有些害怕。入目所及的是满地的钉子工具,石板碎屑,这里只建成了三层楼高,塌方只塌掉了东南那方的一角,所以造成的事故伤亡已经降到了最低,可是尽管这样,还是令人扼腕痛惜。
暖暖找了块细长的木头,试着去挑挂在建筑外的那张横幅,可奈何工具太短,她又不敢靠的太近,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离建筑顶高万一栽下去真不是好玩的!
“怎么办…”
有些冒汗的暖暖在原地走来走去,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才能够得到。真不晓得那些民工是怎么挂上去的,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是她完全忘了,她现在的做法和举动,同样是不要命的。
思衬一瞬,暖暖无意中看到另一边悬挂在外的梯子,仅仅是靠铁架和木板搭建的,平日作业的时候都要绑上安全绳索,可惜她现在没有,只能抓着一边的铁柱硬着头皮上。
用手中细长的木头戳了戳那铁梯,还好,是固定的,暖暖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迈腿踩上去,嗯,很稳定,只要她不要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想到这,她放松了一点,只是目光所及,三十多米的高空就在脚下,满目石板和木钉,要是一不小心…
微微打了个颤栗,暖暖收起心思不敢再想,深呼一口气,她举起手,颤颤巍巍的去撕那横幅。
从下往上看,残败危险的建筑楼上,一个娇小纤细的身影小心的踮起脚,在完全没有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下站在了三十多高的半空,心惊程度难以想象。
朝阳睡的太死,车内隔音也相对较好,对于外面发生的事,他全然不知,所以,在那一辆银灰的跑车从他车边呼啸而过时他都没有听见…
卯足了劲,暖暖总算抓到了那横幅,只是一头一尾都被钉上了钉子,仅仅是靠扯,她压根就扯不下来。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她的额前渗出了丝丝细汗,既然一个人没有办法拿下,那不如叫上朝阳一起?
思及此,暖暖放弃再来的念头刚升起,便见横幅上刺痛她眼的字越发尖锐,也不知是爆发还是发了狠,再一次用尽全力时,终于听到了撕拉一声,横幅失去力量,轻飘飘的落入了她的手里。
终于露出了一个笑,暖暖刚想从架子上跳进地面上,却听见一阵啪啪啪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那不知是赞赏还是讥讽的声音响亮传来——
“我真是好感动啊,冒着生命危险就为了给你父亲扯个横幅?”
暖暖的动作僵住,抬眸向那声源看去,一张妖孽的脸,一脸讥讽的笑。此时正双手环胸,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人是——
项离。
“你怎么会在这里?”
声音里有些说不清的沉怒,暖暖一向娇俏的脸庞带着几分认真的审视。
那话里话外的讥讽,还有上次拉着她对她的轻浮,暖暖一旦想起,便忍不住皱眉,这人和自己有仇么?
还是…和她的父亲有仇?!
“我的地方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项离眯着眼,形成一个好看又极度危险的弧度,“我还没问,你跑来我的地盘,是想干什么?”
“你的地盘?”
暖暖简直想笑,拳头恨恨的握紧,“这地方姓夏,是我父亲…”她的话没说完,自己倒是先愣住了。
这个地方从出事那天起,就已经被封,同时开发权产权已经被变相卖了,包括父亲的公司。而现在他说是他的,那这么说来,他已经接手了这一切?
“嗯?”项离掏掏耳朵,“怎么不继续说了?”
“你的意欲何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和我的父亲,中间又有怎样的仇怨,而工程出事的这一笔…里面有没有你?”
太多太多的疑问徘徊在心间,暖暖盯着他的眼睛,毫不退缩的问出了心中最尖锐的问题。可回答她的,是项离一贯的似笑非笑,“夏小妞,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哦!”
“到底有没有?”暖暖的目光坚定不退让。
“呵。有本事,自己去查?”项离摸了摸耳朵上发亮的酒红色耳钉,更为妖冶的脸庞闪过一丝戾气,随即又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动过怒,只不过那含笑的眼睛里,却是毫不掩饰的威胁,“怎么办,你现在就让我不开心了呢…”
一步一步逼近,他的红唇极度魅惑,却犹如深渊恶魔,“你说,你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怪谁呢?”
特别咬重的一不小心四个字,却让暖暖从心底蔓延出寒意,“你想干什么?”
她现在所站的位置对她极其不利,身后没有任何遮掩,要是他真的起了想把她推下去的毒心,她是不是真的要死在这?
不不不,杀人是犯法的!他事业有成,又怎么会背负这一污名,放弃名利进监狱?
“哈哈。”像是看出她的想法,项离的笑容越发邪恶,“还真是天真,你难道不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再说了,你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关我什么事?”
他越走越近,两人只有一步之遥,暖暖的手心全是汗,她退无可退,随便一动就能掉下去,就真的如他所说,没有目击没有证据,她即使真的死了,谁又怪得到他头上去?
“救命啊——”
在他仍旧在上前时,暖暖用尽力气拼命的喊,可眼前所及,只有这男人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还有那一张…妖孽邪肆的脸。
她挪着步子,极为小心的往后退了一点点,可就在这时,一直毫无动静的大楼突然颤动了一下,像是坍塌前的预兆,又像是发生地震般的晃动,使得本就在危险边缘的暖暖措手不及,一个后倾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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