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
肖沉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对于那日发生的事情,其实一部分原因也是他做的不够到位,如果早能不要袖手旁观,或者也就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他很自责。
“万一有奇迹呢?”
曲涟波听到他的回答,眨了眨满是泪痕的眼,扯出了一个兴致缺缺的苦笑。
奇迹?
奇迹这东西,哪里能够说有就有?
可如果有,她希望能够真的应验。
病房里。
秦墨吻着夏暖的手背。
那娇嫩的肌肤上布满的针孔,无时不刻都在牵动着他的心。
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有躯壳但是却没有灵魂。
“暖暖…你已经错过我们的婚期了,你还要推迟到什么时候?”
原本的一周后,是他们大婚的日子,可她昏迷不醒,只能推迟了一周又一周。看着带到医院来的红色嫁衣,那样火红鲜艳的颜色,秦墨的心就是一阵绞痛。
“暖暖,睁开眼睛看看我…”
“我不允许你悔婚。”
“你这样耍赖,那我趁你睡熟的时候,直接把婚礼办了,这样你就休想逃…”
无声的水痕,划过她满是针孔的手背。
秦墨拥着她,却错过了那睫毛微微颤动的一幕。
夏暖在梦里。
这个梦是她经历过的场景,美好的太真实,让她一点儿都不愿意醒来。
时光倒退的三年前,她的父亲还在,虽不常伴,但时刻联系,偶尔撒娇,还能其乐融融。
记忆中青葱的脸庞依旧稚嫩,眉宇间的青涩似乎化不开。
那一年,她纯真美好的像一张纸。
也正是那一年,满田野间的油菜花都开了,黄灿灿一片分外壮观好看,睡梦中她和许诺白并肩走,路过小村庄,走过小溪流,最后在一处无人的山谷,将背上带着的画板放下,她笑容灿烂,打算在这里取景画画,完成学校布置的拓展功课。
记忆中,许诺白的脸庞已经开始模糊,只依稀辨别出那眉眼间的温润,似乎还带着些许的宠溺,然后点点头,说了一句好。
功课很快完成,山水风景对她来说没有什么难度性,可就在转身的那一刻,却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的草地上,一个少年彷徨空洞的眼。
或许是安慰,或许是鼓励,她带着小小的心思,将眼前所见的这一幕用画保存下来,在临走之前思量许久,最终还是将那张薄薄的画纸送至那人面前,对上那双深邃而好看的眸子,她眉眼弯弯的笑道——
“送给你,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夏暖睫毛微颤,她终于记起,为什么第一次看见秦墨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很眼熟,似乎哪里见过,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可是现在她知道了。
因为那个送画的少年,就是当年的秦墨。
难怪,难怪他的房间里那张照片,和当年一如往昔。而那段时间,正是他被正式接回秦家,可由于他的母亲被秦兴邦逼死,这个暗藏于心的少年崩溃颓废,抑郁到自我封闭,只能清净的待在乡下不问世事。
那前后的变化太大,以至于她第一眼在医院门口遇到他时,却完全没有将两人联想到一起。
…
“秦总裁,需要我帮忙穿吗?”
曲涟波看着他拿起婚服,没忍住的问了一句。
“不用,都出去吧。”
既然是大婚之喜,他的新娘子,就由他全权照顾,不用假借他人之手。
“那好,有需要叫我。”
“恩。”
简单的对话完结。
曲涟波在关上门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推迟了三个星期,等到了今天,秦墨终于还是开口,讲婚礼正常进行下去。
可见,他对夏暖用情至深。
没有哪一个男人,愿意抛弃外面千千万万前仆后继的女人,依旧守着这个还不知道醒不醒的妻子。
而他的身价和地位,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很难得。
秦墨给夏暖擦好身子,然后将那大婚的红妆给她穿好,不需要化妆,只是点了点红唇,让那张白皙的小脸看起来更有血色就行。
上好口红,秦墨转身将头纱拿来,可就一个转身的时间,身后突然伸过来两只纤细的胳膊,将他紧紧抱住…
秦墨一怔,身体不由自由的僵硬。
这是梦?还是他幻想过无数遍的幻觉?会不会太不真实了,会不会他一眨眼一动弹,就消失了,然后又回归到他原先的平静中去?
可是紧接着,他便听到身后响起的,带着刚苏醒的沙哑,却清浅到醉人的笑意从他身后传来——
“老公,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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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番外番外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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