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刚一进门就听到寄云哭天喊地的声音,赶紧走了进来,此刻看到寄云不顾身份的搂着自己哭诉,心头一股怒气冲了上来:“住嘴!”
“阿娘……罗曼她……她……尤鱼……他……”寄云抽抽噎噎的说道。
“现在就惦记族长夫人的位子了,是盼望着我和你阿爹早点死?死了你好上位?”沙沙推开寄云,冷声道。
“阿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罗曼勾引尤鱼……尤鱼他……”寄云赶紧否认道。
“住嘴。看看你这个样子。就算以后给你做族长夫人,我看你也坐不住。族长夫人的职责是什么?全族雌性的表率,你这样子如何做表率?况且,罗曼是要和流浪兽结为伴侣的,这件事情你既然知道,就不应该在这里无理取闹,让罗曼看笑话。”沙沙厉声道。
罗曼看这里没自己什么事情了,再待下去,寄云的脸不知道要往哪里搁,就说道:“尤鱼的药已经换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让你见笑了。我会教训寄云的。”沙沙收敛了怒气,笑着对罗曼说道。
罗曼背着自己的兽皮袋出了屋子。
寄云看罗曼走了,噘着嘴说道:“我看那个罗曼心里就是想做族长夫人呢……”
“住口!往日里,你们两个拌嘴,闹得整个院子不得安宁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让罗曼看笑话……你们的脸还要不要了?我和你阿爹的脸往哪里摆?我说的话你听不进去是吧?尤鱼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罗曼也不是那样的人,你少在这里无事生非。你在要这样给家里丢人……将来族长夫人的位子,你也做不了啦。”沙沙厉声说道。
“阿娘……”寄云说着讨好的赶紧拉住了沙沙的手臂,擦去眼泪,说道:“我知道错了,今天的事情是我错了。阿娘消消气。”
“嗯,去照顾你的崽崽吧。尤鱼这里我来说。”沙沙听到寄云认错了,声音也软了下来。
寄云扭头瞪了一眼尤鱼,转身出了屋子,去了自己的屋子,坐在兽皮上,摸着一对年幼的崽崽,神情冷冽说道:“崽崽,阿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站在你们头上拉屎拉尿。谁也不能。阿娘一定要坐上族长夫人的位子!”
沙沙走过来坐在尤鱼身边,伸手摸着尤鱼的头,柔声道:“崽崽,你看中罗曼了?”
尤鱼笑道:“阿娘,你看寄云,三天两头闹,族里不少雄性都有好几个伴侣,我作为族长的儿子,只有一个伴侣,这实在说不过去。”
“你看中谁,都可以。但是那个雌性,不能是罗曼。”沙沙温声道,她心里清楚,她这个儿子,只能顺毛撸,否则一定会炸毛。
“为什么不能是她?她懂药理,识药草,为人又聪明和善,比寄云不知道好多少倍。”尤鱼说着,眼前浮现着罗曼狡黠的眼神,不知道怎么的,罗曼的眼神就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要和流浪兽结为伴侣,而且那个流浪兽要代替你去换盐巴的。况且……她……”沙沙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想起来十几年前的那些事,原本罗曼不显山不露水,和她弟弟在族里像蝼蚁一样生存,没什么威胁感,他们也就不赶尽杀绝了,但是最近,罗曼逐渐在族里崭露头角了……这让年轮和沙沙心里有些忌惮……但是考虑到十几年前的事情没什么族民知道,才对罗曼姐弟放心一些……所以,罗曼无论如何都不能进他们家……
年轮有一句话说的好,骨刀用不好,会伤到自己,用得好,就是一把利器。
“阿娘……我就想要罗曼。”尤鱼拉着沙沙的手臂说道。
“不行。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唯独这一件事情不能商量。你也知道,一个雌性和一个雄性结为伴侣之后,他们两个能够互相感知对方。如果强行解开伴侣关系,双方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你再这样逼沙沙,她如果强行和你解开伴侣了,你这一辈子的能力也就这样了,永远也没机会突破三纹兽了。到时候突破不了三纹兽,看你怎么坐稳这个族长的位子。当年,你阿爹是怎么坐上族长的位子的?那是九死一生,如果你阿爹不是三纹兽,就算坐上了这个位子也坐不稳。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很多事情,我和你阿爹容许你胡闹,但是这件事情,容不得你胡闹。谁都可以,罗曼不可以。”沙沙坚定的说道。
“那寄云呢?就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胡闹么?阿娘……太丢人了……谁不知道我家里有个这样的伴侣……”尤鱼说着甩开沙沙的手,悻悻的躺了下来。
沙沙扭过来,摸着尤鱼的额发,柔声道:“当年如果不是沙沙的阿爹从兽城里面带着他的朋友赶过来帮助你阿爹,你阿爹没准还坐不上族长的位子,就冲这一份情谊,你一定要忍住寄云。我也会教训她的,你放心。”
“哼,这份情谊,记了多少年了……你们欠下的情谊,要我来还……”尤鱼小声顶嘴道。
“你阿兄早些年死在了换盐路上,你绝对不能再有事了。阿娘就是拼尽全力也会好好照顾你和你的崽崽们。不能在胡闹了,尤鱼。早些突破三纹兽才是正事。”沙沙温声说道。
“嗯,阿娘。”尤鱼声音低了下来。
罗曼往自己家里走去。
尤鱼这个色胚也真是够了……
怎么样才能彻底绝了尤鱼的心思呢?只要尤鱼还存有半分心思,没准寄云就会迫害她。
女人的心思,大抵是相通的,罗曼多少能想到一些。
善妒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能走到哪一步,罗曼不知道,心里没底,更没有安全感。
如果一旦寄云要迫害自己,自己真的能像小说里面开着外挂,一路顺利平安过关吗?
不,她罗曼没有这个把握。蛮荒的一切都是未知数。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句话,不会错。
罗曼不仅渴望能生存下来,更渴望能生存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