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明,为什么今天公主不用疗伤就送我们出宫了?”小草疑惑问我。
我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宫二,笑道:“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伤其实已经痊愈了。”
“诶?是这样吗?”
我抬起下巴朝宫二点了点,“不信你问宫二。”
小草转向宫二,“宫公子,公主的伤真的好了吗?”
宫二犹豫一会,最终点了下头。
“那就是以后都不用进宫了对不对?”小草高兴地问,刚说完她又有点失落,“所以……以后再要见到无双就很难了吧……”
她没注意到刚才自己直称了公主的名讳。
“这个……”
我不忍心见她如此失落的模样,便说:“虽然公主的伤是好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想见她,可以叫宫二带你进宫,我想宫二应该是很乐意帮忙的。”
小草期待地看着宫二。
宫二点头,“殿下也很喜欢与你谈话。”
“太好了!”
小草高兴得想要蹦起来,还好在她身边的我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肩膀没让她蹦起来,不然她可能会一头把车顶撞出个窟窿。
“小草,你很喜欢公主?”我问。
“嗯,喜欢。”小草笑眯眯地说,大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状。
“为什么喜欢?”我又问。
“嗯……她……对我很好,每次都会拿很好吃的点心给我,然后……然后……”
小草然后了半天都没能然后出什么来。
我并不反对小草跟剑痴往来,甚至,其实我很乐意小草能跟剑痴成为好朋友。倒不是我想借此为自己谋利什么的,而是小草随我住进城里以后,除了家里人之外便没有其他朋友,虽然一时半会她不会感觉怎么样,但长此以往的话,她必然会感觉孤独,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既然我有自信小草不会被剑痴真的拐去,那我又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只盼剑痴对小草是以诚相交,而不是为了笼络小草。不过在我看来,以剑痴那种性子,估计她是不屑于对小草耍阴谋诡计的,而且我怀疑就算她想耍也耍不出来。
剑痴太好懂了,心机简单毫无城府,这样的人根本藏不住心思。
我还看出来,如果今天跟她谈话的人不是我,可能已经死在当场了。
在她把那杯茶泼到我脸上之前,她那一掌的目标其实是我的胸膛,只是后来临时变为抓起茶杯。
当时我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只是没表露出来。
那一场谈话我就是在玩火,但我只能那样应对。我不能示弱,一点都不能,否则我可能真的会被逼得跟小草解除契约。我嘴上说着“除死无大事”,其实真的只是说说而已,我害怕很多东西,比如被抓去严刑拷打之类的……还好,最终我赌赢了,而且还得到了一颗四阶灵核跟两株通心草。
简直赚大了。
至于那个约定……
「走一步算一步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撩起窗帷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已经到了天师府附近,我便与小草下了车。
距离完成任务已经过了好几天,天师府再怎么拖拉也应该把查验任务完成情况的流程办完了。
我和小草进了天师府,来到悬赏任务办事处,得知可以结单了,便直奔领赏处,高高兴兴地领了四两银子出来。
“走,咱们去吃大餐!”
我大手一挥,拖着小草走向南城闹市区。
小草说:“神乐可能在家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不会,早上出来时我留了纸条的。不过……等下我们还是带个烧鸡回去吧,小白那家伙惦记很久了。”
……
挺着大肚子从饭馆出来,我让小草先提着烧鸡回去了。
独自在街上游了一圈,我找到一家泥水工中介店,请他们帮我找几个会砌壁炉的工人,谈妥之后留下地址和一百文定金,然后又逛了一会街,给两位姑娘买了点胭脂水粉啥的,才晃晃荡荡回家。
刚回到家,神乐像个幽灵似的冒出来,一只白生生的手掌摊在我眼底下。
我把手里提着的姑娘家用的东西放在她手上。
神乐看也不看,把东西丢在桌子上,继续摊着手。
“没有了。”
我摊开两手给她看,装作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神乐冷冷瞟我一眼,然后开始搜我身。
……
“喂喂喂,这位姑娘!你有获得具备法律效应的搜查公文吗吗?!”
……
“啊!你摸哪呢!”
……
“还摸!还摸!再摸我告你非礼信不信!”
……
“啊……刚才那里……再摸一下行吗?”
……
最终,神乐摸遍了我全身,连几个敏感部位都不放过,说下手就下手!
被摸得神魂颠倒的我,感觉身体被掏空。
但神乐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嘿嘿~
个头比我矮了一个头不止的小姑娘用居高临下的气势仰视着我,冷冷地说:“藏哪了。”
我用委屈小媳妇般的眼神看着她,泫然欲泣道:“什……什么藏哪了?人家藏什么了?”
“在这!”
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叫在我背后响起,然后感觉小腿被抱住了。
我僵硬回头,视线往下移。
“……”
“小白啊,你怎么那么喜欢抱腿呢?小小年纪不要学坏啊,不然会被人说是有恋腿癖的变态的。”
“你个变态!你把银子藏在鞋子里了!”
“……”
神乐的眼神更冷了,“拿出来。”
我死猪不怕开水烫,把脖子一横,“我不!荷包没钱的男人算什么男人!你想你家男人被人家笑话吗?!”
神乐点点头。
「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就在我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
身前晃过一道手影,然后我眼前一黑……「玛德,家暴啊……」这样想了一下我就失去了知觉。
……
夕阳西下,我坐在萧瑟的冷风中,身旁坐着小草,小白不知廉耻地躺在小草腿窝里。
“小白,咱们的友谊小船怎么说翻就翻了呢……”
“神……神乐说晚饭给我加个鸡腿……”
“所以我们相濡以沫多年培养出来的伟大革命友谊就只值一个鸡腿吗?!”
“……”
正说着,两个背着行李包袱的壮汉从院外走了进来。
“主家你们好口牙,”其中最壮的那个恶意卖萌道,“俺们是来砌壁炉的,呵呵……”
「我呵呵你个头啊!这都太阳下山了你来砌个毛的壁炉?!想混吃混住就直说啊!」
我气愤难平,这年头做生意怎么能那么黑呢?!
F**k!
这世风日下的世道,傻子都成精了!
我很想把这两壮汉撵出去,可是想想冬夜渐冷的练功房……
我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