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迈入办公室门的最后一刻，终于暂停脚步，扭头看向楚颜。
“姐，你怕了是不是？终于还记起，我秦郁郁还有残忍的一面？要不是看在亲妈的份上，你早就下18层地狱了且永世不得翻身！”
她的声音冷到像极了来自地狱深处的那种恶寒，楚颜竟然联想到了厉……鬼！
而秦郁郁此刻的目光，淬着冰霜，利剑般刺向她的双眸。
楚颜觉得整个人，如坠冰窟，下意识抱起自己的肩头，瑟瑟发抖。
秦郁郁鄙夷地勾了下唇，身影迅速闪入门后，“砰”的巨响，震荡着楚颜的耳膜。
她觉得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
这时，前台女孩，马上扶着楚颜坐下，给她倒了杯热饮。
“啊，楚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通知你公司的人？”
楚颜颤着手，端起热饮喝了几口，心底的极寒，才稍稍消退一部分。
她打起精神，抬头看着满眼同情的前台，“请问，你们公司，到底是厉董事长主事还是秦总裁？”
前台女孩目光有点儿躲闪，害怕地瞟了眼大门紧闭的总裁办，压低声音道。
“楚小姐，这东辰实业啊，几乎所有大的决定都是总裁拍板的，董事长很宠她，宠得，已经过了头了……”
前台话没说完，再次扭头看了眼秦郁郁的办公室，面有惧色地快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远远地对楚颜摇摇头，然后目光便盯着电脑屏幕，不再说话。
楚颜迟疑了一下，推开消防安全门，沿着楼梯，慢慢走到87层。
这里，整层办公室被高大的绿色植物分割成了两部分。
左侧面积偏大的办公区，看不到里面，门口挂的是厉氏大厦项目部。
右侧挂的是东辰房地产有限公司等3家公司的牌子。
1000多平米的办公开间内，都坐满了人，每个人都盯着电脑，几乎没有走动的人，也没有说话声。
而且，气氛很压抑。
楚颜几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一切人影都是虚幻的。
她犹豫了下，脚步已不受控制地走向左侧的厉氏大厦项目部。
轻轻推门，门无声地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非常洋派的高大屏风，用色大胆。
楚颜觉得眼前的色彩很熟悉，猛抬头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打量了下，顿时吃了一惊。
竟然，是电脑做出来的夏加尔的名画《无岸之河》！
这，是深深打动楚颜的一副画，她经常觉得自己可以透过画，和画家进行精神上的交流，获得说不清楚的灵魂上的喜悦。
没想到，郁郁，竟然也喜欢这幅画？
楚颜捂着嘴唇，定了下神，终于迈开了脚步，越过屏风。
这时，眼前的情景，才真得吓到了楚颜。
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她要不是捂着嘴，绝对早已尖叫出声。
目光所及，哪里有丝毫办公室的样子？
一幅幅楚颜耳熟能详的夏加尔画作，并列排在长长的通道的两面墙上，顶天立体。
头顶和脚底，发着幽蓝的灯光，照射在那一幅幅画上，竟然产生了鬼魅般的气氛。
楚颜头皮发麻，下意识回头，屏风背面，是夏加尔的《婚礼蜡烛》。
但，画中男女两人的五官，却被改成了厉慕渊与秦郁郁的脸，而且，是超级写实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