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头骑着骡子,骡子驮着大包小包许多东西,吴羡则牵着骡子,缓缓走在前方,心中却是好奇:李老头神神秘秘,究竟是什么稀世珍奇的宝物。
两人走了半天到达了蔚县地界,一路上李老头都很沉默,吴羡知道李老头这位朋友曾经暗害李老头,最终自食苦果,所以李老头对其感情很复杂,有恨意、也有丝丝愧疚。
小青骡哒哒踏在古道上,那一条上山的小路已密密匝匝长满荆棘杂草,荆棘丛杂乱野蛮的生长,使得路更难走,骡子是进不去了。
两人下了骡,将骡子缰绳往树杆一绕,便徒步而行。吴羡拿起一把弯刀,唰唰唰,几下便将荆棘丛从下面斩断,随手用刀将荆棘撇下山坡,两人望着这幽幽古道漫长的小路,一边不停用刀劈砍着,速度显得有些缓慢,可两人却并不着急。
不知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路大概被清理干净了,两人又轻轻一跃,跳上了斜坡,轻易便在坡上走着,这深山是真少人来,各处树木长的十分肆意,枝丫往往向两侧生长许多,随着两人脚步踩在落地的枯枝和碎石上引起砰砰咔咔声,山林间别出也传来响动,有钻进草丛的声音,也有飞鸟穿过枝丫间绿叶的声音,看来此处既少人打柴,也无人打猎。
两人并没有使用轻功,而是在山林间徒步走着,因此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山上有一大块平原地区,平原后面是参天的大树和一座座的山头,这后面树木长得异常高大茂盛,站在下面抬头一望,绿意盎然、古树参天,此时太阳在东方初升,连这旭日也被遮挡住了光芒,偶有几束阳光可以穿过叶缝,微光温暖的阳光可以照射在青脆的小草上,只有等到正午时分至下午,阳光才能笼罩住整片山上,包括那座已长满野草的坟墓。
李老头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吴羡手中的刀,亲自弯下腰,一刀刀将小树苗从根砍断,一把把扯下野草的根须,又重新垒上新土,让孤坟看起来新意,一看就有人家供奉,将坟墓打扫的干净整齐。
吴羡在旁边用火折子引燃一些干草,随后烧了元宝纸钱,上了一柱香蜡,李老头也上了柱香,嘴里喃喃说道:“老朋友,我不怪你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有什么事放不下呢,要不了多久,咱们就可以在九泉之下相见了。”
“我再给你上柱香吧,以后我可能是来不了了,所以我来取走那件东西,把他传给我的徒弟,就是这个小子,以后如果他念你我的好,路过蔚县的时候,也来给你上柱香、烧些纸钱,免得你在人间要乞讨求生,去了下面还是身无分文,也只能做个乞丐,哈哈。”李老头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眼中却有些泪花的痕迹。
随即,李老头在坟墓两三尺的地方,用木棍使劲儿戳着,将土戳的松软些,然后蹲下用双手刨开泥土,露出一个工整的梨木盒子,吴羡静悄悄的盯着,确实想着这盒子到底是什么宝贝东西,李老头如此奉为珍宝。
待取出了盒子,李老头脸一黑,厉声说道:“你小子还在那里干看着。”
“哦,哦。”吴羡连连应和,随即笑逐颜开的从李老头手上抢过盒子。
“你…”却是李老头有些脸黑黑的说道。
吴羡赶忙打开一看,吃了一惊,这不就是红杏踏枝轻功吗?这有什么宝贝的,自己不是已经学过了吗,吴羡有些失望,还以为是绝世秘籍呢。
“李老头,这…”吴羡有些失望的看着李老头,指着盒子中的秘籍说道。
李老头有些尴尬,支支吾吾说道:“你打开仔细看看。”李老头心中有些尴尬,自己这一身轻功出自一采花贼身上,若是传了出去,虽不说人人喊打,可是那名声也必定不好。
吴羡打开一看,果然别有新意啊,秘籍前二十页是吴羡学的轻功,而后面的一幅幅春宫图,画质较此时的春宫图比较精细,而相比于吴羡前世所看的画质,却是显得无比粗糙,画中有一龙一凤,有二女侍一夫,颠鸾倒凤图,还有一些吴羡也不知道的姿势,实是高深莫测。
“李老头,你…你…”吴羡指着李老头,张口欲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吴羡表情突然变化,死死将红杏踏枝抱在怀中,甚至眯着眼睛,色眯眯看着‘红杏踏枝’,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不随身携带在身上呢!”吴羡此时感到了自己懵懂的春心,感受到了自己那无处安放的青春。
李老头见到吴羡这一副淫、荡的模样,痛心道:“你还是个孩子呀。”随后,李老头将自己之前隐瞒的杏花贼田开的故事,自己和朋友如何获得这份机缘,以及因为秘籍反目成仇的一系列故事讲给了吴羡听。
听完以后,吴羡认真盯着秘籍,说道:“李老头,我觉得后面的春宫图一定不简单,你想想那田开何等人物,那轻功何等卓绝,后面的春宫图可能简简单单吗?”
李老头当然知道,可李老头也是要面子的人,本就是万般无奈才学了轻功,对于后面的春宫图他是万万没有去探索。
吴羡摸摸光滑的下巴,慢条斯理的分析说:“那田开留下这本秘籍一定另有玄机,他采花会不会不仅是一种兴趣,是在练采阴补阳的邪功呢,要不李爷你就委屈下自己,等到了黄州尝试一下吧,反正你都五六十了,也吃不了亏。”
李老头一脚踹吴羡个跟头,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滚,就算老子我去嫖,也不会练那邪门儿的功夫。”
吴羡委屈摸摸自己的屁股,心中想到:不练就不练嘛,我只是在和你商量,又没有强逼你练功。
如果那春宫图真是一门邪功,那这功夫一定不弱,能和那‘红杏踏枝’绝世轻功在一本秘籍之上,想来也不会是简单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