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每个人的人生经历各不相同,所面临的各种挑战亦不尽相同。你用什么态度去面对它,乐观还是悲观?总结起来在这类心理问题上花费精力,其实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能说的并不一定能做到。更有甚者,满腹哀怨找各种理由予以排解,或饮酒发泄、或肉欲恒流、或追求权力,或赋情于诗词歌赋。对别人讲,对自己说,聊着聊着自己都信以为真了,这是多么可悲、可怜的事情。然而,这就是人生。
在这点上,换个角度看问题,王锦是幸运的。至少王锦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资本,他穷且有自知之明。对命运的理解或把握,他目前没有达到这个高度的可能性。他不知道或眼下还没有觉悟到这个层次,没有人知道命运要跟自己开什么玩笑。在他的认识里,甚至还没有建立“命运”这个概念,但深谙“命中注定”这个词的含义。他如同众多的普通人一样,有中国人特有的坚忍的品质,但还没有锻炼到能够接受任何打击而能顽强的生存下去的境界。王锦此时的心情只有“有苦难言”聊一形容。
然而,人又是如此的一致。每个人的血液里,对担当、对爱情、对幸福、对奉献等认知又完全相同的。追求美好、向往美好的事物是人性必须的要素,只是各自在生活中的比重不同而已。
王锦对一件事情很困惑。为什么三宝做坏事,还可以这么趾高气扬的对自己。而自己凭良心说,对得起任何人,却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这冥冥中的老天爷,它究竟是怎么安排的?人为什么这么不平等?爷爷王赟,爹爹王福从小就教自己要积德行善。那王家祖宗传下来的那张纸上,明明写着要自己积德行善,造福天下生灵的话。难道是骗自己的吗?王锦越这么想,心里的疙瘩越大。我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啊!爹刚过世,王锦就想让自己快快长大,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养家。但外出打工给了他的人生一次意料不到的打击。自己刚和曹秃子筹划这搞人工养殖,连挣钱的梦都没有做醒呢,三宝的话就又一次让王锦知道了现实的残酷。假如,药王谷没有了,有的都是高楼大厦,自己又该在哪里去生活呢?比起林立的高楼,豪车名表的有钱人的生活,王锦更向往的是当下。清晨山里刮来的微风,睁眼尽是树木的绿色。虽无鸟语花香,亦无车马喧哗,这就挺好。人生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这个问题一但从谁的内心里钻出来,被列为一个问题的时候,那可糟糕了,这注定他的一生会活的很辛苦。
天底下的人还是娘亲最好。见王锦第二天都赖的起床,王氏就看出问题来。她进屋来,摸摸王锦的头,觉得有点烫,就说是发烧。忙去做一大碗热汤面,面里没有一点油腥,素素的。硬是看着王锦一口一的吃完,然后小心翼翼的给他盖好了被子,这才下地去干活。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啊,只有养过孩子的人,才知道这时候的母亲,因为有别的事情,暂时不能守在儿子身边时候那股难舍的心境。
王锦想起还没有给小白和白猪喂食,他毕竟不是一个懦弱的,经受不起一点事的人。就强迫自己爬起来给小白做狗食。来到后院看白猪的时候,见那活祖宗早就开始不乐意。爪子抓着铁篦子,整个身子都吊在了篦子上。王锦到厨房只找到两颗洋葱,回来扔给它。发现这两天这家伙,吃的并不欢实。就知道,肯定是在想毒物。看着它那不安分的举动,王锦突然不忍心这么继续关着它。眼下,困住白猪的只是个有型的木箱子,而困绕王锦的无形枷锁,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是想同的。自由自在多好,哪怕短暂的只有一天半天的,不用操心任何事情,多好?没有人可以剥夺白猪的这种权利,包括自己对吗?等有了力气,就把白猪带到山上去,让他回家,不过一定得离村子远点。眼下,总不能让它就这么饿着吧。
可是自己浑身没力气,哪给他找癞蛤蟆去啊,更别说是毒蛇了。忽然想起来自己买了几只蝎子蜈蚣干儿,不知这家伙吃不吃,就回屋拿了来。果然,这家伙闻了一下,就咯吱咯吱的把一条蜈蚣干给嚼了,还真吃啊!王锦于是又拿了一支蝎子干给它,它仍是来着不惧,也吃完了。还用那两双红眼睛一个劲的盯着王锦看,意思问:还有没有。
王锦这时候发现,是不是这些毒虫身体里有什么独特的元素,是这家伙必须的呢?一连,喂给它五只蜈蚣,心理不由点有点心疼。这么下去可不成,这家伙一顿就能吃二三百块钱,你当是小孩吃零食呢,这可真养不起啊,还是早早送你回家吧。
回屋子躺下,浑身无力,王锦很快就又睡着了。中午,王氏回来给他做了饭,放在桌子上,就去地里忙,王氏不能在家闲着,这季节的农忙,关乎到一家子一年的收成。王氏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儿子早晚还是要出门做事。他有养活自己的心就够了,自己不能拖他的后腿。更何况,他王家留下了那么的多秘密,这娃受的了吗,想到这些又怎么能让做娘的放心?
王锦如此浑浑噩噩的睡睡醒醒。二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王锦清醒过来,知道二狗子来看过自己。王锦对昨晚的事情,也不想埋怨他。私下里把自己的信息透露给芝兰和三宝,二狗子他没有坏心眼,就算了吧。
二狗子见王锦生病,估计明天再去捕蛇这计划要泡汤,就去通知了其他人。晚上,曹秃子从乡里赶了回来,一看见王锦一天的时间变化这么大,就安慰王锦:不着急,什么事情咱们慢慢来。以曹秃子对王锦的认识,他觉得王锦一定是遇上了什么很艰难的事情,估计是钱的问题。
王锦觉得有点对不住这帮兄弟,尤其是这曹秃子。忽然想起,叔帮着做的那点子蛇药。虽然和自己在纸上看的许多方子都不同。可也不是随便就能得到的,对于治疗一般的毒蛇咬伤,已经很难得。就拿了出来给了曹秃子,并且详细的告诉他使用的方法,以及能针对的什么样的蛇毒。王锦没指望曹秃子能去卖钱。这药虽然不错,可是也得是非常高明的大夫才能操作的来,懂不懂具体的医理不说,怎么也要跟自己一样有过实操的经验吧。
没想到自己这一病竟然不轻。只记得自己有时候清醒,有时候迷糊。身边似乎时常有人走动,好像来过不少的人。
这一天,浑身燥热的厉害,整个身体就像被炭火烤着。忽然,嘴里进来一股辛辣又苦涩的液体。一股清凉劲,直从喉咙一直凉到了胃,后面就什么也不记不起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锦清醒了过来。睁眼看时,见母亲正坐在床头,看着自己。忙问王氏:这是怎么了。
王氏见儿子终于醒过来,这几日悬着的心才落了地:你这已经一连睡了3天了,发烧还说胡话,可把娘急死了。你叔找的草药,给你灌下去,你这才才醒过来。正说着,叔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王锦醒了,略微点点头,然后给王氏使了个眼色,王氏退了出去。
王锦身体很虚弱,招呼叔坐。自己忽然想起自己睡了3天,那白猪没吃的,恐怕早就得造反了。心里犹豫着,早就让叔看明白这小子的心思:你小子,现在是人越大这心眼越多啊!有事情还敢瞒着我?你偷养了个不认得的小兽这事,怎么不跟我讲。
王锦就不好意,想解释为什么不告诉叔,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叔是什么人,还用得着等你开口吗:我照顾着呢,你放心。该喂什么我知道。
听叔这么说,王锦很惊讶,心说:难不成,叔认识这东西。于是试探性的问:您知道这白猪是什么东西吗?
叔本来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眼看他这样子,心就软了:什么白猪,那东西罕见的很,百年不见得出得一个。别看它长的猪一样的鼻子,傻呼呼的,其实是个非常了得的狠角色。跟着沉吟了片刻:至于这东西的底细,这会儿也不能告诉你。
王锦见叔这是要卖关子,就一个劲的央求。可叔就是不说,也没办法。不过,不管它是什么,自己也还是觉得叫它白猪亲切。
叔似乎对王锦的病并不怎么在意,但好像有别的事情。这被王锦很快看出来。爹王福活着的时候,叔就很少来自己家。印象里,当年王赟快过世前,给这哥俩分了家。自己的婶子是个抠门扣到姥姥家的,叔是个全村出名怕老婆的,什么都听婶子的。对此,王锦很不以为然。这会儿,叔应该是来了不短时间,只等着自己清醒过来,难不成是跟自己接了爷爷传的那张纸有关系?
很快就有了答案,叔关心的确是其它事情。这时候,王锦还不知道,这牵扯出来的事情,让自己未来走上了一条完全未知的人生道路。叔在王锦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问了王锦一个很古怪的问题:知道什么是粽子吗?问这话的时候,王锦清楚的看见叔一向对任何事情满不在乎的眼神里,似乎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里,闪过一丝异样的东西。不过这个问题也太唐突了。
粽子,什么粽子?端午节吃的粽子?王锦不知道叔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屋子,这种自己生病都爬不起床的情况下,问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叔很快给出了答案,但却不是明确的说出来,而是采用否定的方式,这种方式后来王锦会不断的接触到,不过不是从一个人身上:小子,你跟我是一家人啊。跟我不要装蒜好吗?我说的粽子,你不会不知道。
不是吃的粽子,那还是什么?难道是......王锦下意识的联想到了那种东西,但自己还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