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领着糜诗和欧阳景来到后花园的一处门前停下,“王府里本就有冰窖,这是现成的东西,里面已经全部清干净了。公子吩咐的东西也都送入冰窖中,公子还有其它吩咐吗?”
“有劳陈管家了。还有一事请陈管家安排好。”欧阳景关照道:“我二人进去之后,务必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是的,谨遵公子吩咐。”
糜诗和欧阳景走进了冰窖,二人之前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抵挡寒气,但冰窖里的温度比糜诗预想中还要冷。
一副棺材被摆在了屋子的中间,有一点倒是如陈管家所言,棺木是选了上好的松木。
棺材此时已经被打开,里面的尸体显露出来,糜诗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这样一具超过三天的尸体神色镇静。
棺材里面如今堆满了小冰块,将尸体大部分掩盖起来,只露出胸部以上的部位。
而尸体保存的完整程度也比糜诗预想的好许多,大约是陈管家让人采用了一些防腐的措施,所以尸体几乎没有很严重的腐坏,散发出来的味道至少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只是欧阳景见到尸体时却是眉头深锁。
糜诗问:“怎么,有什么不对?”
“四小姐说他是服毒自杀,可没说他胸口也挨了一刀。”欧阳景语气淡淡地,但糜诗却知道他有些恼火了。
糜诗看了看,果然胸口有一个很明显的伤口,如今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一个三指宽的伤口,且就位于魂色的正中。
“胸口挨了一刀这有问题吗?”
“当然会有问题,你没看见这一刀正中魂色,无疑会对魂色造成巨大的损伤,这可不是菜烧糊了再重新做一个那么简单。原本三天的时间,魂色已经消逝不少,再加上这伤,我可保证不了什么了。”
欧阳景的语气有点冲,糜诗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现在也不是吵架的时候。她暗吸口气,语气放缓,“欧阳,怎么了?没什么事吧。”
欧阳景默不作声,过了会儿才开口,语气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没什么,只是这伤口让事情变得更难了些而已。我需要调整一下配方。”
他随即又唤来了陈管家,让他准备一比九的盐水,然后将棺木注满了盐水。
“魂色就好像人的心脏,所不同的是,有些人的魂色不会随着心脏的停止而马上消失。像白晨岚如此聪慧的人魂色保持的时间就会越久,所以先前我以为死了三天并不是个问题。”
“那现在呢?”
“现在魂色已然受损,除了保持低温来延缓魂色继续腐化之外,盐水则是刺激尸体内留存的魂色更完整地显现。”
“那需要我做什么?”糜诗问。
“很快我就会成为他的嘴巴和眼睛,你所需要的就是在那个时候问我那个问题。”欧阳景吩咐道。
“你?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和白晨岚对话,而是你吗?”糜诗摇头,“这不行,应该你在一旁看着所有的一切,我来和白晨岚对话,毕竟我有过一次经验。”
欧阳景笑了笑,“一个没有魂色的人如何与旁人的魂色进行对话?”
“那也不能是你,你要在边上看着。或许找四小姐要个人来替你?”糜诗建议道。
欧阳景摇了摇头,看着手掌中的彩魂引石道:“彩魂引石在我们手里的这件事情,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糜诗默然了,半天她才道:“你之前有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做法?”
欧阳景道:“俞先生曾经帮助魂司用相同的办法拷问过一个突然死去的要犯,但是这个要犯的魂色消失的太快,所以并未成功。”
“所以,你是拿自己来当试验品吗?”糜诗急了,“真的没有其它别的办法了吗?或者干脆不要再管这事了,镇西王爷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这事情既然涉及到天心宗,我也十分在意。此事不是为了镇西王爷,而是为了我自己。”欧阳景语气里透着执意。
糜诗默然了,半天她才道:“你之前有没有尝试过这样的做法?”
欧阳景道:“俞先生曾经帮助魂司用相同的办法拷问过一个突然死去的要犯,但是这个要犯的魂色消失的太快,所以并未成功。”
“所以,你是拿自己来当试验品吗?”糜诗急了,“真的没有其它别的办法了吗?或者干脆不要再管这事了,镇西王爷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这事情既然涉及到天心宗,我也十分在意。此事不是为了镇西王爷,而是为了我自己。”欧阳景语气里透着执意。
糜诗知道无法劝阻他了,只能详细地询问欧阳景整个过程中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且一一记了下来,又默默在脑子里反反复复滚了好几遍,再无遗漏这才点头示意欧阳景可以开始了。
欧阳景喝下一碗汤药,这是在糜诗先前背诵步骤时候熬制好的。
糜诗照着欧阳景说的方法,将一条早就准备好泡在药汁里的麻绳取出来,头尾分别在欧阳景和尸体的胸口缠绕好几圈。再将彩魂引石用一根细长而尖锐的银针,钉在白晨岚尸体的魂色之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跑到欧阳景身前,俯身探了探他的体温,就如欧阳景先前所说的那样,他的体温犹如发烧一般灼热。
糜诗静静地却神情专注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她感觉足足等了一个世纪般长久,可事实上大约也就一顿饭的功夫,白晨岚魂色上的彩魂引石发出了一道异样的光芒。
这道光芒起初是透明无色的,但十分明亮而刺眼,慢慢地光芒变得五彩斑斓,就像霓虹灯般绚烂,而接着这斑斓的光芒又渐渐隐去,渐渐只剩下绿色。
糜诗看着彩魂引石的变幻,她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这彩魂引石将白晨岚的魂色给一点点吸了过去一般。
随着彩魂引石变成了单一的绿色之后,白晨岚的尸体开始像遭到了电击一般抖动着,而这抖动带动着麻绳另一端的欧阳景也一起震动起来。
糜诗知道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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