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主见糜诗好半天没反应,又开口问她来此做什么。
糜诗呆呆地看了看他,随意说了几句就告退,也没有再问季微雨所谓何事而来的心思,心中十分疑惑,又带着一丝不安。
她恍恍惚惚离开司主的书房,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糜诗回头看去,原来是师兄楚渭崖朝她挥着手,匆匆往她所在的地方走来。
糜诗定了定心神,将适才的事情先搁一旁。
“师妹,案子可有什么新线索了吗?”楚渭崖一上来就问案子,倒是不太像他平日里的做派,糜诗略微感到有些奇怪。
“师兄,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呢。”糜诗打趣他。
楚渭崖一脸莫名地看向她。
“师兄每次不都是先行礼,再问话嘛,和你说过好多回你我师兄妹之间不必如此多礼,你看现在这样多好。”糜诗笑着说道。
楚渭崖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皱了皱眉头,没接她这话问道:“那焦尸案可查到些什么了吗?”
糜诗见他今日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楚渭崖的话,将目前所查的线索告知道:“从街上目击百姓口中得知此人是从一旁的酒馆中跑出来,于是去找了酒馆中的伙计和老板,根据他们描述死者的样貌,让画师将死者容貌画了出来。我已经让人去搜查附近所有的地方,看看是否可以找出死者的身份。”
“那另一个死者呢?是男是女?可有人看见他是否也是一同从酒馆里跑出来?还是两人根本不是一起的呢?”楚渭崖转头看着糜诗问。
糜诗心中一紧,嘴唇有些发干,涩涩地问:“师兄说的是哪一个?现场只看见一具尸体。”
楚渭崖微微皱眉,有些不悦:“我可有些搞糊涂了,师妹你说的可是我要问的案子,我说的是那起在大街上焦尸的案子,那明明是两个死者。”楚渭崖翻开手里拿着的案卷,找出现场记录案卷递给糜诗。
糜诗迟疑地接过来,看了看着上头的记载,果然写着死尸两名,还清楚地画着当时两具尸体的位置以及记录着一些细节……
糜诗有些恍惚,更多的是惊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师妹!”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喊叫。
糜诗转身看过去,却见楚渭崖就站在自己的身旁,她迅速地往左边看去,刚刚还站在她左侧的楚渭崖则不见了……
她怔愣愣地再一次回看那一头的楚渭崖,只见他刚刚给自己行完礼,开口道:“师妹可查到什么线索了吗?”
糜诗心头茫然,感觉自己神经有点混乱了,依样画葫芦地重复着刚刚同另一个楚渭崖说的案情又说了一遍,只是说的断断续续地,楚渭崖却没打断她也没抱怨,直到听她说完才要开口,却被一声呵斥给惊得抖了抖。
“这里特么的究竟怎么个一回事!”徐东怒气冲冲地走到两人面前,脸红脖子粗地怒目看着他二人:“为什么调了那些新人去查燕飞阁?还将燕飞阁和天心宗和林延卿那样的重犯联系在一起?”
糜诗没想到徐东好巧不巧地会在这时候出现在了京都。
算了算时间,在林延卿再一次逃脱之后,倒也时间上差不多。
只是这节骨眼上,被他发现了他们在查燕飞阁,真是很不妙。糜诗与楚渭崖对看了一眼,两人都没想好怎么回话,是将司主说出来还是自己将此事揽下来,很难决断。
就在两个人为难之际,却听见司主的声音及时地在一旁响起。
“魂司手中有证据表明燕双飞同天心宗有牵连。”司主慢步踱过来,站在糜诗和楚渭崖的身前,直辣辣地面对着徐东。
徐东说话的口气比先前同糜诗他们稍微软和了下来,但话中还是带着浓浓的不满与否定,“我知道司主口中所说的证据,那不过就只是一份死人留下的证词,何况这人还是一个已经认罪的杀人帮凶。”
糜诗有些不满,在一旁插话道:“他的证词证实了我们长期的猜测,燕飞阁很有可能涉及先前魂司调查的各类案件,亦或者燕飞阁就是这所有事件正在的幕后主使。”
徐东根本没有正眼看糜诗,只斜眼瞟了她一下,盛气凌人地对司主道:“燕飞阁是个什么地方我想司主不需要我言明,它每年交给国库的稅银占多少司主一定知道。还有手中握着多少三大族想求的东西……这里头可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徐大人是要我们对此事置之不理吗?”糜诗愤然地冷声说道。
“我要你们就此收手!停止对燕飞阁的一切行动调查。”徐东板着脸对司主发号施令,“你们手里除了那份罪犯提供的缺乏任何证据的证词之外,一无所有!不要浪费魂司的资源!更不要一意孤行,明白了吗?”
徐东说完这些,司主,糜诗和楚渭崖都一眼不发。
他见此愤愤然地摔袖而去!
糜诗等徐东走远之后,看着司主问:“司主,难道就听徐东所言,就此收手吗?”
司主沉声道:“不,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搜集更多的证据。”
在雅斋里,任琼呆愣愣地看着眼前据说是尸体的黑炭,他这才能依稀地略微看出一个人形的样子来。
“我发现和你们在一起之后,要适应很多的……东西。”任琼带着一丝苦笑。
“你并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一旁的芮九随意地说着,他手里此刻正拿着锯子在锯着黑炭的尸体,好像是死者的胳膊。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作者已不可考,但书里曾提及人身体中所潜在的力量远远超过我们认为的,人的身体若是能如火雷一般爆炸,它的威力足以抵得上百颗火雷甚至更多。”欧阳景接着芮九从尸身上锯下来的胳膊,侃侃而谈。
任琼在一旁真的有些看不懂,眼前这样的情形,这两人干着这样的事情,嘴上还像闲话家常般说着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他觉得这样的情形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只是那画面十分模糊,像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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