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李清月不知怎么的,突然猛得抬头,盯着他:“如果不是朝服在我这儿,你是不是就干脆不回来了?”
李清月知道对于男人不该这般质问的口气,这确实是她所想,若往日的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总觉得心里头有一股火焰在冲刷着她的理智。
叶长明一愣,也想不到一向温婉从不说一句重话的妻子会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
毕竟夫妻多年,恩爱了多年,叶长明压下心里的不悦:“月儿……”
“月儿……”
男人的声音算得上温柔的,可是听在李清月的耳朵里却跟昨夜那同样温柔的女声重叠。
脑中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唤着“月儿”。
李清月大声呵斥:“不要叫我月儿!”
说完这句话,李清月才觉得脑海里的声音消散下来。
香炉里的烟越来越淡。
半晌,身边的男人也没了声音。
抬头一年,叶长明正面色阴沉地看着自己。
李清月这会儿神智才终于回归了,心里一惊,面上却在一瞬间做出了反应。
闭了闭眼睛,任由泪水滴下:“对不起长明,我不想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夜宁姐姐一直在梦里叫着我月儿,她叫了我一整夜,我……”
这话确实是实话,还没说完她就已经泣不成声。
泪水映着那张苍白的面容凄楚的令人不忍说任何重话。
听此,叶长明的面色总算好转了一些:“她叫便叫了,你若没做亏心于她的事何必惧她?”
叶长明没其它意思,说这句话只是想宽慰李清月。
但是听在李清月的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心里虽仍有一把莫名的火,却已经能把它控制的很好。
她含泪带笑:“你说得对,我不曾亏欠于她不该惧她的。”说着,似乎豁然开朗一般:“倒是我,这么点事一时转不过弯来,差点耽误了你上朝的大事。我伺侯你穿上。”
边说着,人已经转身将叶长明的官袍自架子上取下,就要为他披上。
叶长明拧了拧眉心,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这样的李清月突然觉得有点累。
明明她已经那般善解人意了,他还想怎么样呢?
只是他突然有些受不了之前那般厉声呵斥着他的人,下一秒又似乎什么都未发生般照样对他温柔似水。
“不必了。”他接近官袍自己动手穿了起来,见到李清月呆怔的目光才开口解释:“你受了惊吓,先好好歇息吧,一会儿我便吩咐管家去请大夫。”
李清月温柔地笑笑:“好。”
只是待叶长明走了之后,她的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望着那张老旧的檀木床,目光冰冷。
“春琴。”
李清月身边的大丫环很多,最后能活下来并且跟在李清月身边的就只有眼前的春琴了。
春琴是一直跟在李清月身边的老人了,也是李清月的心腹。
将近三十的年纪,不过因为跟在李清月身边,这几年也算是养尊处优,容颜看着倒不大,皮肤跟个二十岁一般水灵。
春琴被李清月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悚,开口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吩咐?”
李清月收回视线,抚了抚眼角能感觉到的纹路:“把这张榻拿出去烧了。”
“是。”对主子的命令没有任何疑问,只有服从,这便是春琴的聪明之处。
……
叶锦乔尚在补眠中便自秋萦口中听到恩爱多年的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吵架的消息。
尚书府里人多眼杂的,稍有个风吹草动便能吹遍整个尚书府。
听说,尚书大人刚回来的时候,尚书夫人并没有吵架的迹象,甚至如同往常一般。
听说,是从尚书大人叫了一声“月儿”之后,尚书夫人突然发作。
秋萦说得绘声绘色,结果发现说了半晌,自家小姐也是只从躺着变成坐着,没半点反应。
疑惑道:“小姐您不开心吗?”
叶锦乔拨弄着床前香炉里的杂灰,漫不经心道:“吵架罢了。”
她的目的可不只是为了让这两人吵个架。
吵架不好吗?秋萦想不通,她以为小姐听到这个消息该笑一下的。
半晌,她停下拨弄着香炉的手,喃喃道:“下个月该是母亲的生日了。”
“是,与中秋只差一天。”秋萦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
哦,那她该准备份大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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