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就不留师兄吃晚饭了,师兄路上小心一些。”
“好!那我回去了。”
“嗯,师兄再见!”
张简送刘子枫出了小路,直到他赶着马车离开后,她才转身。一转身,面前就堵着一扇肉墙,她抬头看去,只见张天佑若有所思的瞅着她。
“大堂哥,你有事?”
张天佑点点头,“简妹妹,分家的事,实在操之过急,过于草率。我刚说了我娘,也劝她了。你们这就搬回前院来吧。”
他是真不赞成分家。
张简果断摇头,直言拒绝,“大堂哥,破镜难圆。我知道大堂哥是真心疼我们姐弟四人,所以,我也不瞒你。”
“分家,我们四人才有活路。分家是我愿意的,也盼着的,所以,我们不会再搬回去。”
张天佑听着直皱眉:“简妹妹,你是不是对我娘有什么误会?今天的事,她已经道歉。她是怕你被人骗了,所以才……”
“大堂哥。”张简一听这话便听不下去了。
什么叫做怕她被人骗人?
林氏是那种好人吗?
显然,张天佑更相信林氏的话,随便就能被哄住了。
“你说!”
张简一脸严肃的看着他,“大堂哥,你不用劝了,我还是那个意思。这个家分了就分了,万没有再合着过日子的道理。时候不早了,我回去做饭,先走了。”
说完,她越过张天佑,从小路回家。
张天佑转身,目送她。
这个真是简妹妹?
家里人都说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起先他还不信,现在真的有这种感觉。
“你怎么在这里?”周九安提着东西倚在院墙下,面对她的质问,他只是把东西递了出去。
张简不接,问:“这是什么?”
“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张简就是不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周九安撩唇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就把东西提进去了。”
“等一下!”张简上前一把夺过竹篮,手中重量猛的一沉,她撂开上面的花布一看,“我的茯苓怎么会在你手里?”
她看着他有些无奈的样子,脑前一亮,立刻就明白了。
“你娘拿走了我的茯苓?”
周九安点头,“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纯粹想要出口气罢了。小简儿,你……”
“让我原谅她?”张简打断他的话。
“不是原谅,只希望你别与她计较了。她有些……”
“我师父给她确诊过了,她一点事都没有。”张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我也懂些医术,她找我麻烦时,那眸子很清明。实际上是什么情况,其实不用我师父走一趟,我也猜到了。”
晌午时,周贵带着子女过来道歉,她还以为这是周九安劝动的。
现在听着这话,她的那点好感瞬间消失无踪。
“小简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让你吃着闷亏,还要委屈求全的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我不想听!”张简心里烦躁,没了耐心,“周九安,麻烦你以后别再来找我。我也明白告诉你,我不是菩萨,我做不到任人打骂。不该我受的,我绝对不受。”
说完,提着竹篮进门。
砰的一声,张简关上院门。
周九安站在门前,许久才转身离开。
院子里,三小只齐齐看向她,张欢担忧的问:“大姐,没什么事吧?”
张简摇头,把茯苓重新倒在簸箕上摊开。
张芳怯怯的问:“大姐,刚才外面的人是九安哥吗?他怎么会来找大姐?听起来,他跟大姐好像很熟悉。”
小简儿?
这称呼真是亲昵,绝对不是她多想了。
张简扭头冷厉的看向张芳,“三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家无故找茬,又拿走我的东西,他送回来,不是正常吗?再说了,他与我熟不熟,这个于你很重要?”
她也不知为什么,一股脑的把气都发作出来。
最是看不惯张芳这样。
九安哥?
她叫这么亲热做什么?人家周九安又与她很熟?
张芳一噎,红了眼眶,声音低低的,“大姐,我只是关心你。你若是心里委屈,你就冲我发火吧。”
冲她发火?
张简直想翻白眼,但触及张欢和张小林的目光,她隐下不悦,深呼吸,然后岔开话题。
“虾都拾掇出来了没有?”
张欢忙应道:“大的分出来了。”
“嗯,那就把小的洗干净,然后滤干水。大的这些,我拿去给你们做油焖虾。”张简点点头。
张欢起身,湿手擦着围裙,“大姐,我来烧火。”
“不用,三妹来烧火。你细心一些,把虾洗净滤水后,你再把借来的石春洗净,抹干水。”
张简交待着,又看了张芳一眼。
张芳嗖的一下站起来,目光闪烁,隐隐不安。
她发现越来越看不懂张简了。
新垒的灶台放了几天,现在可以用了。一口大锅,一口小锅,还有一个小灶刚好可以放个陶锅煮粥或炖汤。
新锅开用前,除了清洗,还要养锅。
张简回屋割了两块带皮的肥腊肉,等锅热了之后,就按着猪皮,一圈一圈的用肥肉擦锅。
锅里肥肉滋滋的响,擦过的地方都泛着油光。
不一会儿,院子里就萦绕着浓郁的腊肉味。那边正在帮忙洗虾的张小林,不时望过来,不停的咽口水。
养锅后,再烧水清洗几遍,这才将洗好的米下锅。
大锅煮饭,小锅炒菜。
白灼河虾,还要剥壳,而虾皮含最多钙。张简舍不得丢弃,便把虾腌制起来,又进屋打了一碗白面出来。
她往小锅里倒了小半锅油,等着油烧热。
而灶前的张芳已经被吓到了,“大姐,这么多油?”
她虽然不及张欢节省,但是看到张简用油这么豪迈,还是吓了一跳,更多不舍。
“炸完虾,油可以再用。”
张芳闻言,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
张简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三妹,你也学着过日子了,这是好事。我早前说过的话,并不是玩笑。”
张芳愣愣的看着她,不用多想,便已忆起她早前说的话。
她说,希望姐弟同心。
她说,值得的,她会全力护,不值的,她弃之不悔。
还有……
她几次隐晦的提醒。
请记住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