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幽月收回目光,扭头看向张芳,不动声色的问:“原来是英雄啊,怪不得我见到他就觉得他一身正气浩然,全身散发着威严。”
难道是自己认错人了?
可是那双凤眸,那身形,那声音,明明就是啊。
只是,刚才他好像不认识她,匆匆一瞥,目光就一直胶在张简身上。难道真是自己认错了?
杨幽月对周九安的证价,直击张芳内心,她喜颜于色的道:“月姐姐说的极是,九安哥真是一身正气,又极具威严。”
周九安的一个眼神,她的心都会怦怦直跳,感觉又怕又喜。
张欢岔开话题,“月姐姐,进屋喝茶稍坐。”
她不太喜欢张芳现在的样子。
每每议起周九安,她都是这样子。难道她没看出来,周九安对她们大姐与旁人不一样吗?
杨幽月点头,“好!进屋坐!我平时最是喜欢到茶馆听书,听些战场上的,江湖上的事。待会你们可得给我讲讲你们村这个战场英雄的事。”
“好啊!”张芳爽快应下。
张欢微微皱眉。
进屋陪坐,一直听张芳滔滔不绝的说着周九安的事,张欢有些躁,便起身到院子里翻晒草药。
拾儿跟了出来,好奇的看着簸箕里的草药。
“二姑娘,这些都是张姑娘采的草药?”
“是啊!我大姐懂得可多了,这些草药都是她上山采回来的。”张欢用筷子翻晒茯苓块。
拾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目崇拜。
“张姑娘真是厉害啊。既懂医术,又熟知草药,还有一手好厨艺,真是了不得。”
听有旁人这么夸自家大姐,张欢也是喜上眉梢。
当下就对拾儿多了几分好感。
两个年纪相仿的姑娘,迅速成了培养出了友情。
老周家。
张简几人还没走到院门就听到周贵痛苦的呻吟声,“哎哟喂……痛死了!婆娘,我怕是活不成了。”
“当家的,你别吓我!你再忍忍,我给你揉揉,等一下安儿就请大夫过来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别多想。”
刘氏迭声安抚,声音里夹带着哭腔。
“小简儿,走吧!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为难你的。”周九安见她站定不动,连忙柔声安抚。
张简低笑一声,“我可不是胆小鬼。”
“我知道!”周九安点头,“小简儿,谢谢你不计前嫌。”
“我还没救人呢,你就先谢了?”张简抬脚进了院门,侧开身子让周九安走在前头。
周九安会意,领着他们三人进了周贵屋里。
“爹,我请了刘大夫和张简过来给你诊诊,你哪里痛,什么时候开始痛的,你都要说出来。这样大夫好对症下药。”
刘氏停下来,手从周贵腹前抽开,指着张简就骂:“安儿,你怎么把她带进家门来?”
周贵也信不过张简的医术,想起之前两家之间的种种,忍痛拒绝,“安儿,我不相信她的医术。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她又怎么会真心救我?让她走吧!我若真挺不过去了,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你娘和二丫。”
张简不说话,沉默看向周九安。
刘子枫也一样,负手而立。
倒是张小林沉不住气,“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张家四傻子,你说什么呢?你骂谁是狗?”刘氏斥喝,嚯的起身,凶神恶煞的走向张小林。
周九安移步,拦在张简姐弟面前。
“娘,我爹腹痛难忍,你能不能先让刘兄弟和张简给我爹瞧瞧?这病可误不起。再说了,人是我请来的,你不能骂人。”
“安儿,你这是鬼迷心窍了。”刘氏指着张简,“这个小狐狸精究竟给你喂了什么药了?你就这么一心一意的维护她?”
“娘!”周九安沉声一喝,“我那晚说的话,不是作假!”
“你?”刘氏手指颤颤的指着他,忽地转身扑到床上,嚎啕大哭:“当家的,你瞧瞧,这就是我们辛苦养大的儿子。他……”
“好了!”周贵按着腹部,一阵一阵的绞痛让他痛出了一身冷汗。此刻,根本没有力气去安抚刘氏。
他看向刘子枫,“刘大夫,我认得你,你是佟大夫的大徒弟,今天要麻烦你了。”
刘子枫摇摇头,冷冷清清的道:“周伯,我刚喝了些酒,怕是不能为你诊断。还是让我小师妹来吧,我师父说了,我小师妹的医术比我强。”
他拒绝!
随口往张简身上推去。
他就是要让周氏夫妇求张简。
这一口气才算是出了。
周贵哎哟一声,弯腰趴在被子上。
他没脸求张简,也不愿求张简。
张小林冷哼一声,“大姐,我们回去吧。我就说了,不该来!好心好意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不值啊。”
张简点头,看了周九安一眼,便牵过张小林的手,“我们走!”
“小简儿,你等一下。”
周九安喊住她。
张简没回头,站在原地,问:“还有什么事?同乡之谊,我也算是尽了。你们不让诊,我也没有腆着脸求你们让我诊的道理。”
她不想为难周九安。
可是周氏夫妇的态度,让她恼了。
不识好歹!
周九安一噎,看向床上的痛苦难忍的周贵,“爹,你是不想好了吗?还是要逼我?我请人上门,人家肯上门,那是给面子。你们这样做,这算什么?”
周贵抬头看着他。
周九安冷着脸,紧抿着唇。
父子二人无声较量,不一会儿,周贵看向张简,“简丫头,麻烦你了。这事是我们做错了,我们不该不识好歹。”
他不能拿刘氏的身子来赌。
如果捅破周九安的事,刘氏一定受不了。
再说了,他刚是赌气,其实早就痛怕了。他以为张简不会这么走人,哪知道事情并不如他所料。
张简没有转身,淡淡的道:“周伯,还是让我大师兄给你诊吧。我的医术不太好,若是诊不好,你得更恨我了。”
刘子枫一听,忙摇头,“小师妹,师父说了,你的医术比我强太多,我又喝了酒,诊不了。”
刘氏听着,心火又起。
“安儿,你可看到了?她就是故意让我们服软,然后又拿乔。这样的女人,你怎么就看上了呢?”
“娘!”周九安大喝一声,一字一顿的道:“张简没有拿乔,她说的是实话。医者无绝对。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她的不好,她的好,我知道,我看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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