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出事了,不然她不会一直做这样的梦。早前在山上,她梦到的一切,虽不是全部都成真的,但事情是一样的不好。
现在三小只一定在等她去救。
“小简儿,你先别……”周九安正想安抚她几字,张简突然起身往外跑,“小简儿,你去哪里?”
“我去隔壁找老畜生。”
张简推开门,砰的一声响,将背对背绑着张发夫妇惊醒。二人看过来,面露怯意。
张发想到她的狠劲,全身肉疼,“张简,你还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把知道的全都说了,你再问,从我这里也问不出什么了。”
“我不问!我现在不想问。”张简从牙缝里挤出话,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手指按得咔咔响,“我只想揍人。”
张发缩了缩脖子,“你别乱来!咱们天一亮就要去见官的。我们一身是伤,你就不怕我们告你?”
“这个……”张简轻笑,拉起张发的手臂,一拳砸向他的腋下,“我还真的不怕!你有本事就告啊,我回头见你一次揍一次。”
“啊……张简,你……”
“我怎么了啊?”张简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躬着腰凑近,勾唇冷笑的样子带着狠劲和痞气,“我手还没打疼呢。”
说罢,又朝他身上招呼过去。
周九安赶过来,默默站在一旁看她出气。
有气,撒出来就好,打人,无碍!
“啊啊啊……”张发嗷嗷大叫,把整个客栈的人都要吵醒了。笃笃笃……小二睡眼惺松的上来敲门,“客倌,出什么事了?”
“救……”张发刚喊一个字,张简就冷冷打断,“你敢?”
张发立刻合上嘴。
小二敲门越来越急。
周九安拉开房门,塞了些一小串钱给小二,“小二哥,没出什么事?只是我这老乡身上酸痛,正在帮他按按呢。等一下就好了,还请通融通融。”
小二朝里面看了一眼。
张简站在林氏和张发中间,正好挡住了绑着他们的绳子。
小二问:“客倌,需不需要给你请个大夫?”
“不……不用了!我等一下就好了,就是有些酸痛。”张发冷汗涔涔,全身痛得他直抽气,但有张简和周九安在,他不敢说实话。
小二听后,也就放心了,但还是叮嘱:“客倌,这天还没大亮,还有许多客人没睡醒。几位的动静别太大了,吵醒了其他客人,我们也不好交待。”
周九安点头,“我们知道了。”
“那我先下去了。”
“麻烦了。”
周九安关上房门,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他走过来,“小简儿,气都撒完了没有?如果还不够,我们换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周九安携起她的手,指节红红的,可见她使出了多大的劲。
“我教你分筋错骨术,如何?”
“教我?”
“对!这样你的手不会疼,我也不会心疼。”周九安拉起她的手,轻轻呵了几口气,“打他,你的手也会疼,而我会心疼。”
张简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水气涌入眼眶里,化成晶莹的泪珠儿在眼晴里打转。
他的心疼,莫名就把她安抚住了。
张简不敢眨眼,生怕会当着他的面哭出声来。她抬头,用力逼回眼泪。周九安低叹一声,将她揽入怀里,“小简儿,想哭就哭,别憋坏了自己。如果你觉得打才解气,那就打吧。”
张简任他抱着,一动不动,眼泪始终没有流出来。
她不哭!
不哭!
林氏和张发看着他们,再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二人被收拾怕了,现在看见他俩就心惊胆颤。
林氏更是不敢,因为张简撂下了狠话。如果她敢有慌话,敢在衙门里乱说话,那么张桂花将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林氏最疼张桂花,哪敢不听张简的话。
这一夜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夜,后悔和害怕交织在一起,时时刻刻的煎熬着她。
她后悔了!
真的后悔招惹张简了。
“不打了!”张简从他怀里退了出来,一旁的张发暗松了一口气,可不待暗喜,张简又道:“你教我分筋错骨术吧。”
张发险些吐血。
周九安点头,“好!”他解开绑索,拉起张发一下一下的示范,张简认真看着,却是故意装笨。
“我没看懂!”
“没事!我再示范一次。”
“还是在些不懂的地方。”
“不急!我再慢慢给你示范。”周九安很有耐心,而张发已经快要痛晕了过去。如果真能晕,那是好事,可他却是不敢晕。
因为周九安在他耳边提醒了,敢晕就让他做太监。
对于周九安的话,他不敢不信!
于是,咬牙忍着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看懂了吗?”三次过后,周九安停了下来,柔声问张简。
“行了!”
“那你来试一下,不会的地方,我再教你。”周九安松开张发,张简接手,动作凌厉,快速的只看见影子和听见骨头的咔咔声。
“啊啊啊……”
张发再也忍不了,痛得哇哇大叫。
“活该!”张简用力一推,将他推倒在地上,上前踩在他胸口上,“张发,你最好祈祷我二妹他们没事。如果他们有个什么的话,你的下半辈子都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我不杀你,但一定让你自己都想死。”说完,用力踩了下,然后走向林氏,“林氏,等一下到了衙门,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可都记住了?”
林氏点头,“记住了!张简,你可千万别伤害我家桂花。”
“这个得看你的表现,如果你的表现不让我满意,那像我这种不舒服就要撒气的脾气,怕是回村后要闹上一闹。”
“我一定按你说的办。”
“不是按我说的,而是你说的就是事实。”
“是是是!全是事实,没有一句假话。”
“简丫头,九安。”外面天色已大亮,高丁山几人已收拾妥当,全部站在门口等他们。
周九安上前开门,侧身站着,“村长,佟大夫,几个叔伯。”
“时候不早了,咱们下去吃早饭,然后就去与杜大公子汇合,一起去衙门吧。”佟大夫看向张简,“简丫头,走吧。”
“是,师父。”
周九安返回去拎起张发,往他身上点了几下,林氏也一样被点了穴道。“走吧!如果敢不老实,你们就等着遭罪吧。”
二人不坑声,步伐蹒跚的往外走。
这辈子就属这一天最狼狈和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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