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老天看我前段时间过得太惨,现在好报来了吧?”
清明子心道,看着手臂上的奇异血管脉络。脑海中想起前几天的悲惨遭遇,至今仍觉得心悸不已。
前段时间运气奇衰,简直倒霉到了姥姥家。赌输了门派祖传的那把剑不说,还突然被一个带面具的怪人挟持到远处的土地庙里,一通逼问,还挨了几刀。
真是差点就死在那里了,幸亏山里打猎的猎户带着猎犬及时发现了他,这才保住了奄奄一息的他剩下的那半条命。
在猎户那里休养了几天,没想到大病过后一切否极泰来,峰回路转,从跟村里猎户赌的第一把起就不知道什么是输的感觉。
回到清水赌场,然后就这么赢回了所有。
……
“喀兹”,传来什么声响。
感觉到后面有什么不对。
清明子警觉地回转过身,后面窄窄的小巷子空空如也,并没有半个人影。有只硕大老鼠咬着什么,仓皇跑过。
他奶奶的,吓老子一跳,原来是只老鼠!
清明子松了口气,嘴上骂骂咧咧的,正要继续向前,突然身形停住了。
“他是哪里冒出来的?”清明子面色慌张,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这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站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前面身着黑色长袍、铁着脸的瘦高男子正满脸愤怒地瞪着清明子。
鑫源赌场的镇场庄家,乌金。
“把银票交出来!”乌金手倒提着一柄长长的马刀,另一只手怒指着清明子,气冲冲的样子跟刚刚在赌场时的平静无波判若两人。
巷子旁边宅院里,不知道什么东西经过,惊飞了一群鸟雀。
清明子的神经紧绷到极限,胸口剧烈喘伏。他呆在那里,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老子叫你交出银票!银票!银票!”乌金吼道,他把刀举起来,眼神森然。
见清明子依然没有反应,乌金“哐当”一声砍在旁边的花树上,生长繁茂有几根手指粗细的花树顿时分成两段,落在地上。
“乌先生……我......我错了……请你饶……饶了我……”清明子声音颤抖。
他被这突然的刀光吓得浑身冷汗,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却发觉双脚根本不听使唤。膝盖一软,整个人跌落跪倒在地,而他手臂的血管也开始变的冰冷。
“刚刚你到底耍了什么花招!是怎么把十六点变成十八点的!在老子砍碎了你之前快说!”
乌金挥了挥刀,把它架在清明子的脖子上,试图增加对清明子的威慑力。
这样不过是谨慎而已,实际上纯属多余。清明子的表现他已经看透,一个贪生怕死没有骨气的人,又能出什么意外?
清明子瘫坐在地,看着面前泛着冷光的长刀,简直完完全全崩溃了。
“我没有什么花招......真的,我......”清明子因为惊惧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浑身血液犹如进了冰窖,冷得喀喀发抖。
“银票……我不想要银票了……只求乌大人你大人大量放过我一马。”
清明子想起前两天在土地庙里的可怕遭遇,上前抱住乌金的脚痛哭要求。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啊,乌先生,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还在嗷嗷吃奶的孩子......”
乌金冷笑:“少废话,银票在哪里?”
继续晃了晃手中的钢刀,刀锋已经抵住清明子的喉咙:“把银票交出来,说不定心情好就会饶你一命。”
清明子感觉到自己灵魂都吓得飘飞了出去,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气。.
.....
“呼啦啦”,似乎有阵风吹过周围,周围空气突然一冷。
或者是有什么人接近?
乌金提着刀看向周围,探查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可能是多想了吧,乌金再次转头看着前后左右,确定空无一人,
……
“喂,开赌场的,总要有点能输能赢的气量嘛!”
“见鬼,在上方?!”
声音来自高高的天上,警觉地的乌金赶紧抬头,长刀不自觉的收回架在身前。
一道黑影从半空轻飘飘落下,踩在摇曳的树枝上,好像飞舞在空中的黑色羽毛。
乌金看清楚了,是一个身着黑色袍子体形精瘦的中年汉子。他的后背很怪异的背着三把刀,眼睛有些轻蔑的瞧着这里。
“可惜了,“绝处逢生”竟然遇到你这样没用的主人,这大概是它最后一次救你了。”
“他口中的‘绝处逢生’,这又是什么东西?”
乌金看着突兀出现的这样,竟然不自觉的就开始紧张,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路数,但此人散发出的气息,很危险!
乌金握紧刀柄,微微转动刀锋,调整到最舒服的角度,他心里知道自己在面对难缠的敌人。
“敢问阁下有何指教?”乌金望着面前这人。
“我要找的,是你旁边这个人,如果你现在就夹着尾巴逃走,我不拦你。”中年汉子指着乌金旁边的清明子。
这嚣张的语气,听起来真是让人愤怒。
乌金心里道,努力压抑着情绪道:“我是鑫源的人,这个人欠了我们几百两银子,既然阁下插手,我只拿走一半,还请阁下帮忙。”
“咔嚓”
对方脚踩的小树枝突然断裂,那个人沿着树干轻飘飘走下,闲庭信步,这等轻功,是武林入品宗师级的实力。
至少是三品巅峰,才可以把浑身气劲拿捏的这么精准,乌金心里庆幸,幸好对这个人一直很客气。
黑衣人笑了,问道:“拿走一半?”
乌金也跟着笑了:“是的,完全是看在阁下的面子,我们鑫源欢迎阁……”
他的话没有说完,突然间,他的双脚不由自主离开地面。乌金的笑容僵滞在脸上,整个人直接被巨力轰在墙上,然后重重摔了下来。
后面的砖墙被撞出几道蜘蛛网般分布的裂痕。
“……”乌金感觉半身骨骼直接碎掉了,他倒在那里动也不能动,肚子里不断有鲜血上涌。
“咳咳,”用力咳出一大口,鼻子也有种咸湿的感觉。
还有耳朵,眼睛……
黑衣中年男人刚刚甚至没有拔刀,只是用了力大无比的肘击,乌金全身气机被尽数击溃。
“额。”
“要死了。”
“刚才就应该直接掉头就跑啊,为什么还要蠢得不可救药,竟想在这种高手面前拿走一半银子?”
乌金脸上流淌着血泪,身体逐渐发冷,后悔来抢这要命的银票。
意识溃散之前,乌金耳边听到黑衣人的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是夹着尾巴立刻逃走,晚一分,晚半分,都会丧命的,桀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