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吃完了一碗燕窝粥,用干净的帕子擦拭着嘴角,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她想了想,才说道:“我觉得能够这么顺利的怀上一胎,恐怕是喝了望凤寺的泉水的缘故。”
宁清闻言,不由得神情一僵,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容氏和宁则的神情。
宁则也很是认同这个判断,说道:“望凤寺的那口泉水,水质的确不错,自从饮用之后,我也觉得精神倍增,身体状态好了不少。没准还真是托了那口泉水的福。”
容氏笑着说道:“现在看来,当初花费巨资为望凤寺修路打水,也是值得的。”
财大气粗的宁则想了想,干脆说道:“不管如何,既然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不如再为望凤寺捐一笔巨资,修建几座精舍,往后闲时,你也可以带着孩子们前去拜佛小住。”
容氏很是赞同的点头,当初他们为望凤寺出资修山路的时候,忠勇侯府就出资为寺庙进行了修缮,不过只是修缮而已,并没有扩建,若是想去寺中小住,便没地方休息。因而这回索性出资扩建几座精舍。
容氏想的更通透些,建议着说道:“不如再送一座金佛吧!”
宁则眼睛一亮,为容氏的这个建议叫好:“好!我立即吩咐下去,命人塑造一座金佛来!”
宁清默默地呆在一边,满眼无奈的看着自家土豪父母聊天,心中简直想呵呵了。
不过宁则和容氏倒也没有完全猜错,他们能够顺利怀上孩子,的确是托望凤寺泉水的福!除了最初给他们喝的纯粹灵泉水,之后宁清有空时,也会将灵泉水参入护卫打回来的泉水中,因而的确有养人的功效。
只是事情真相不适合让人知道,因而这口锅,就让望凤寺背了吧!反正与它亦没有坏处!
于是,时隔几月,逐渐归于平静的望凤寺再度引起喧嚣,原因就是荣宁侯府又狂刷存在感了!
玄妙法师站在山门之中,目送荣宁侯府的人下山。
经过修建后,山路行走已经很顺畅了,不管是上山下山,都十分方便,因而寺庙中陆陆续续有了些香火人气。
再加上荣宁侯府每三日,便会派人前来取水,最初时,譬如忠勇侯府等,都会跟风前来打水,结果却发现这泉水虽然还算不错,但是也并不值得大老远的过来打水,因而渐渐的,就没多少人特意过来打水了,倒是有几个文人雅士,偶尔过来取水泡茶。
“师父。”悟净悟能站在玄妙法师的身后,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家师父一脸深意的笑容。
玄妙法师低眉看了两个小徒弟一眼,瞬间从美好的展望中清醒了几分。
他环视了一圈,眉头轻皱。
寺庙经过翻修后,虽然不大,但是却也十分气派干净了,待荣宁侯府派来工匠扩建精舍后,寺庙就会越发庄严大气,这自然是很好的。只是无奈寺中只有他三人啊!
一老,两小。
玄妙法师心中悲叹不已,此时万事俱备,只差再添几个寺中人口了!
不差钱的荣宁侯府朝望凤寺大把撒银子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忘记刘太医,于是第二天,宁则就亲自去了一趟太医院,笑容满面的给了刘太医一笔三千两的银票,并且要求刘太医以后每三天,便要过府给容氏请一次平安脉,让容氏能够顺顺利利的诞下这一胎,并且还承诺,孩子诞生后,还有谢礼。
三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在京城中,能够这样不动声色拿出来的人,自然还是很多的,但是为了自家夫人怀孕之事拿出来的,那就不多了。
看着那几张银票,刘太医眼冒精光,山羊胡须也不由得颤了颤。
昨日遭受的不满、恼怒,瞬间烟消云散。
他一面将银票收起来,一面笑着说道:“好说好说!老夫定不负荣宁候所望!”
宁则也笑着抿了口茶,心情很好。
刘太医的医术,他是很信任的,现在得到准信,自然就更放心了。
外部撒了大把银子,内部自然也是要撒的,于是荣宁侯府中所有的下人,都额外得到五两银子的赏钱,顿时喜的大家笑不拢嘴,伺候容氏,也越发精心仔细了。
就在府中气氛一片大好的时候,饮血楼的少主黑衣人再度悄悄潜入荣宁侯府中。
这一回,他一进去,就察觉到荣宁侯府中的各处,都隐藏着不少高手,他不由得心神一动,想起高远打听到的消息,发出一声讥诮的嗤笑来。
看来荣宁侯府隐藏的力量,远比他们知道的要多的多。
上回他是负伤之后,仓卒之际翻墙进入荣宁侯府,当时只是想借道而已,现在看来,当初他进入荣宁侯府中,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只是出于某种原因,隐藏在各处的高手并未现身。
反倒是那位大小姐不小心见到他后,立即就追了上来。
黑衣人一面朝宁清的院子跃去,一面时刻警惕着那些高手的气息,心想,或许这一次,这些人也未必会出面。
夜色已深,府中的众人,除了轮值守夜的,大多都进入梦乡了,服侍宁清的丫鬟们,也早已经在自己的房间休息,因为宁清不喜人在外间守夜。
屋内,宁清盘膝而坐,正在修炼。
黑衣人跃进她的小院时,不但守护在四周的暗卫察觉到了,宁清亦察觉到了。
她收功,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看了下腰间的匕首和符箓。
被动不是她的性格,宁清一只手握着匕首,另外一只手捏着符箓,主动走出房间。
夜凉如水,洒落在庭院之中。夜风吹拂之际,草木摇曳,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
偶有虫鸣之声,越发显得夜色宁静。
吱呀一声,宁清推开木门,缓步走到庭院中,在宽敞处站定。没有穿着白日里的华服,而是一身宽松的月白色练功服,一头青丝披散在肩膀上,远远看去,犹如弱质芊芊,飘逸灵动。
她环视一圈,冷声喝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