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越越!”居然是高大岩。
“咋是你呀?”越越松了一口大气,“大岩哥,你闲得慌呢?没事儿跑这田沟里来装土拨鼠啊?”
“我不是担心你吗?”
“担心我啥呀?”
“你今儿这么不对劲儿,我寻思你肯定受了啥委屈,就想让你跟我说说……”
“所以就一路跟过来了?大岩哥,我知道你挺关心我的,我也甚是感激,但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会解决的,你赶紧让开吧!”
“等等等等,”高大岩拦着她不放,“越越,你还跟我客气吗?要有啥事儿你只管招呼我一声,我肯定为你赴汤蹈火的!”
“没那么严重……”
“可那姓寒的看上去分明像是在威胁你呢!越越,你俩早认识了?”
越越翻了个白眼:“谁跟他认识啊?你别想多了,刚才也就是他拦了我的路,我跟他吵了两句罢了!没事儿!没事儿!去忙你的吧!”
“越越!越越……”
“都说没事儿了,我还要挖葛根呢,没葛根回去我奶又得骂我了,让让吧!”
“我帮你,我知道哪儿葛根多!”
“不要,不要,我想一个人静静,我想静静!我十分地想静静!”说完,越越一溜烟就跑了。
一百两啊,这一百两足够越越心烦一百遍的了!
一百两在这个年代是什么概念呢?打个比方吧,一个铜板可以买到两个烧饼,一钱银子都可以下聘了,一两银子那绝对是本村小富,十两银子那就应该是本村首富了。做小工的每天有十个铜板就可以开心笑了,做厨子的月银有二钱那就能偷着乐了,所以,要越越忽然拿出一百两,那等于天荒夜谈!
当然,越越姑娘也不是没攒下点,之前背着家里人偷偷地做了几笔米酒买卖,小赚了那么几钱银子和几十个铜板。这笔钱她都小心翼翼地存了起来,预备自己将来开小食店用的,谁知道啊,半路居然就杀出了那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强盗!唉……
晚饭过后,越越好惆怅地坐在灶房后门外的葡萄藤架上惆怅。脑子里正在幻想各种寒拾遭遇意外的画面时,灶房里一阵聒噪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起身走到后门上,倚在门口往里一看,原来是巴清儿母女俩来了。
这巴清儿是奶奶娘家大哥的孙女儿,时常跟她母亲大邓氏一块儿来家里说长道短。去年,嫁了本村的汉子郑得宽。
“丝儿啊,依着我说,主意不要拿得太早,那男人啊就是得挑呢!”靠在灶台边的大邓氏掩着口鼻就是一阵尖笑,笑得眼睛缝都看不见了。
“就是就是,慌啥慌?咱丝儿人才这么好,就得让那两人好好争一争!”
正在灶前搅着铁锅里的葛根粉的金氏也赶紧奉城道,“要依着人城里的规矩,那得设擂台,谁赢了就嫁谁!要不咱也闹一回,在村东口上搭个擂台,让那寒拾和张金石好好比一场,谁赢了咱丝儿就嫁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