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氏十分得意,为她这“明智之举”而得意。她重重地拍了一下桌面,像个老太君似的坐下道:“咋样啊?咋都不说话了呢?这黑狗血果然是有用的对吧?就泼了这么一下下,你俩都给镇住了是吗?跟我横?实话告诉你俩,我已经上万大仙那儿问过了,你俩不是啥好玩意儿,一个白狐精,一个红狐精,凑了对地来我们家祸害呢!今儿我要不把你俩收了,我就不姓这巴!”
仙儿已经被骇得浑身颤抖,言语失灵了,越越虽然不至于惊恐发抖,但也给气得够呛!这也太可恶了,白白祸害了一条黑狗不说,还搭上了自己这一身好衣裳好鞋袜!知道在这穷村子里置办一身衣裳得多费劲儿吗?这衣裳还是之前姑奶奶用她辛辛苦苦织的布做的呢,纯手工,限量版,双禾村庖木香家独家出品,亲娘奶奶的就给这么一盆黑狗血给祸害了,谁知道黑狗血还能不能洗掉啊?
“哼哼,这下知道怕了吧?啊?还横吗?还横吗,庖越越?”金氏在旁帮腔奸笑。
越越稍微平息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们今儿要不把我尸体挂外面,你们最好都改了庖姓,姓窝囊好了!”
金氏瞪了她一眼:“还横呢?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
“算了,老三媳妇,”巴氏抬手打断了金氏的话,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俩,“懒得跟她废话,省着点力气,一会儿好帮万大仙做法事。我已经让老五去请万大仙了。”
“那这会儿咋弄她俩?继续放这儿?”
“关后边小屋子里去,等大仙来了,她知道该咋办的。”
“好!就照娘的吩咐!”
金氏和庖一味将越越姐妹俩拖到了后院里的一间柴屋里头,上了锁,还把阿旺都牵门口拴着,生怕她俩跑了似的。妥当了,这俩人才得意洋洋地跑巴氏跟前邀功去了。
费园园站在猪圈那儿看了这俩口子背影一眼,转身气鼓鼓地回了房间。她啪地一声将门关上了,问翘着二郎腿的庖一坛道:“你真就不管了?那好歹也是你亲大哥剩下的唯一血脉啊!你们姓庖的就这么冷血吗?”
庖一坛坐起身来,一脸苦相道:“我能咋的啊?娘在气头上呢!”
费园园瞪着他道:“你好歹也是这家的儿子,你还怕她个老娘们?越越和仙儿惹她啥了?不就是不肯被她卖吗?她把自个孙女当猪当狗那么卖,欺负她们没爹没娘,这还是人干的事儿?”
“你给我小声点行不行?叫娘听见了,你跟我都得搭在里头呢!”
“搭上好啊!搭上了我就是黑狐精了吧?我也是来祸害你家的,把我也弄去泼猪血啊!”
“园儿啊,我知道你替越越和仙儿打抱不平,但这事儿咱们俩管不了啊!等娘折腾够了,气儿消了,那就没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