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更不配了!”
“不配的话,他干啥娶了我,没娶你呢?”
“你”那位小姐气得差点拔了剑。
立侍在一旁的某个男子说话了:“不可无礼,庖姑娘,这位是毓镜府的毓汝颜小姐。”
“庖姑娘?”越越扫了这男子一眼,“你居然知道本姑娘名讳?”
“当然,在诸凉城时便听大公子提过。”那男子的态度倒很谦和,“庖姑娘,劳烦你去把我家拾公子找回来,我们此趟来是有要事找他的。”
越越收回目光,轻摇团扇道:“不好意思,你称呼弄错了,这个忙我帮不了。”
话音刚落,毓汝颜便将一旁的长剑重重地搁在了桌上,大喝道:“无须跟她废话,直接将她这店铺砸了,我还不信寒拾他不会回来!”
“汝颜小姐,”刚才那男子忙道,“不可鲁莽,还是再等等,相信公子很快就会回来。”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毓汝颜丝毫没了耐心。
“请小姐稍安勿躁,天色已暗,公子应该要回来了。”
“可我不想再与这人相对,让她立刻退下去!”毓汝颜指着越越道。
越越耸了耸肩,蔑笑道:“没这样的道理吧?这儿是我的地方,该出去的人是你吧!实话告诉你们,寒拾今晚不会回来,你们等也白等。”
“他去哪儿了?”毓汝颜立刻问道。
越越白了毓汝颜一眼:“我男人去哪儿了跟你有啥干系?毓小姐,我看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一个没出嫁的姑娘凶巴巴地上门来找别家的男人,传出去可不好听呢!赵念,送客!”
赵念表情有点愣了,偷偷地瞄了一眼毓汝颜那脸色,又偷偷瞄了瞄越越,小碎步跑了过去,对越越悄声道:“内掌柜的,真撵啊?不好吧,都是来找掌柜的。”
“撵,”越越笑得淡定,“咱这是食店不是客栈,不留宿的。难不成赵念你打算把你那屋腾出来给这位小姐住?”
赵念忙道:“那哪儿成呢?”
话音刚落,毓汝颜便爆发了。刚才那男子想上前阻拦,却被她气势汹汹地掀开了。她拔出手中长剑,纵身跳上桌台,一剑就挥断了顶上的一只金玉满堂灯笼。
灯笼坠地,燃起火光,一瞬间便烧得一干二净。跟着,毓汝颜又跳下桌,见桌便踹,见东西就砍,吓得那几个伙计厨子全都躲到了越越身后。
“姐,你就让她这么砸?”蝈儿气愤道。
“人家是毓镜府的千金,赔得起的。”越越丝毫没怒,依旧淡定地摇着扇子,“小七,拿纸笔过来。”
小七有点茫然地看了越越一眼,不清楚她想干什么,但也飞快地去柜台后面取来了纸笔。越越吩咐道:“我说你写,把这位毓镜府小姐砸的东西都一一写下来,回头再找毓镜府讨去。”
小七问:“真的要写?”
“当然,还得写双份儿,赶紧写吧。”
“庖姑娘”刚才那看似侍卫的男子正想上前说两句,却被越越抬手打断了。
越越道:“别再拿你那毓镜府来吓唬我,这大隋是有律法的,律法上可没说侯门小姐的心上人娶了别的姑娘,她就有资格上门又砸又闹。我这会儿不想跟你说话,你一边待着去吧!小七,写,金玉满堂灯笼十个!”
终于,气出得有一半儿了,毓汝颜停手了。再瞧瞧这原本整齐雅致的新堂子,此时已七零八落,仿佛被哪个山贼洗劫过似的。毓汝颜将剑一收,回头来狠狠地蔑了越越一眼:“你只管记,记多少都无所谓,反正我毓候府又不是赔不起!告诉寒拾,他若再不回来,门外那牌匾我也一剑给他砍了!”
“小姐,”那男子上前道,“适可而止,您别闹得太大!”
“寒拾若不出来,这五仙镇我都能闹个翻天,你又何必在乎这么一间小铺呢?蠢妇!”毓汝颜冲越越喝道,“赶紧去告诉寒拾,让他立马给我回来!”
越越此时已放下了团扇,左手拿着小七写的单子,右手在算盘上利索地拨着,嘴里还叼着根毛笔,压根儿就没空理会眼前这个爆脾气。噼里啪啦地拨了一通后,她取下嘴里的毛笔,在单子上写道:“共计一千三百两,你们是付现银啊还是抵押随身物品啊?”
毓汝颜眉头一紧,单手拨开那个男子,冲上前来将剑再次拔了出来,抵在越越眼前喝道:“你别再跟我耍花样!你要再啰嗦,信不信我扔你出这大街去?”
其他几个都吓得往后退了,唯独赵念和蝈儿冲了上来,挡在了越越跟前。赵念拱起手向毓汝颜求饶道:“这位小姐!这位小姐!刀剑无言呐!我家掌柜的今儿真的出门去了,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干啥呢,赵念?”越越双手一拨,将赵念和蝈儿都拨开了,并从桌上跳了下来。
“内掌柜的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呀!”赵念忙悄声对越越说道,“您要真把这位小姐惹急了,她可能真的会把您给扔出大街去,到时候叫街坊邻居看见了多难堪啊!”
“哼,”毓汝颜撇嘴冷笑了笑,甚是得意道,“果真是蠢妇,脑子还不及一个跑堂的利索。我再问你,寒拾去哪儿了?”
“我也再告诉你一次,”越越撩开了来拦着她的赵念,上前道,“我男人去了哪儿没必要跟你交待!就算你把我扔大街上去,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有本事,你就真把我扔街上去,你以为只有我难堪?这左邻右舍的人谁不知道我庖越越是寒拾的女人,你把我丢了出去,丢的可不全是我的脸,就连你那拾哥的脸也丢得干干净净了!”
这话分明更加地激怒毓诗萱。她双眉一紧,抬起右手啪地一声搭在了越越左肩,作势要将越越丢出去的样子。旁边立刻传来众人的齐声惊呼:“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