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四凤很有可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小七,咱们走!”
“哎,越越,姑奶奶还不让你出去呢!”仙儿抱着小新儿追了出去。
“没事儿,回来让她罚我好了!”越越说完这句话就飞快地走了。
到了杨家豆腐坊门口,越越见一向早早就支起的摊位还没支开,便拍起了门板。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杨老板娘。
“四凤呢?”越越问道。
“我哪儿知道那死凤去哪里了?她不是在你那时悦居里唱戏吗?你应该回你的时悦居找啊!”杨老板娘直翻白眼道。
“你凶啥凶啊?这家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哎,谁让你往里闯的?你到底还讲理不讲理啊?这又不是你家哎!哎!你往哪儿钻呢?”
越越径直闯了进去,走进院子大声喊道:“四凤?四凤?四凤你在哪儿?”
其中一扇房门缓缓地开了,四凤眼眶红红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应声道:“在这儿”
“四凤你咋了?是不是有人又欺负你了?”越越发现她哭过。
“没有”四凤摇了摇脑袋。
“那你是咋了?”
“我我没啥。内掌柜的,我可能没法去您那儿唱大戏了杨大哥病了,我得照看着他。”
“没事儿,本来连演了几天的大戏,大伙儿都该歇一歇了,你就安心在家里照顾杨老板吧!”
“多谢了,内掌柜。”
“对了,四凤,我有件事儿想问问你。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出去?”提到出去,四凤好像有点害怕。
“咋了?”越越打量了她一眼问道。
“没啥,我没啥,走吧。”
越越领着四凤去了杨家豆腐坊隔壁的早点摊,要了几样早餐,递到了四凤跟前。四凤忙摆手道:“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你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吃过早饭的?你昨夜里忙着照顾杨老板,一定没睡好,早饭也一定还没吃吧。来,先喝口热的,暖暖肚子。”越越将一碗米粥推到了四凤跟前。
四凤垂下双眸,凝着那碗白气腾腾的米粥,神情显得既感动又难过。越越又掰了一半煎米饼子递到她手里道:“自己不吃饱又咋能照顾杨老板呢?杨老板如今只剩下你了,你要是也病了,那他还指望啥呢?”
“对,”四凤咬了一口那米饼,嚼得格外地缓慢,“他如今只剩下我了回春嫁了,大姐又总不落家,我要不看着他,他连口水都喝不上”
“所以你才要多吃点啊!”
四凤默默地吃了起来,但脸上总挂着淡淡的忧伤。越越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而且还一定跟昨晚那个人有关。
“四凤,我能跟你问个事儿吗?”
“内掌柜您说。”
“你的那个哥哥找着了吗?”
“哥哥?”四凤眼眸一紧,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色。
“你不记得了吗?上回你让我帮你找的那个哥哥,叫张一山的那个。最近,他有没有来五仙镇找你呢?”越越一面瞄着四凤的脸色一面问道。
“没有他没来找过我”
“我也让人在黑石镇找过,可他们说没见过一个叫张一山的人,他会不会已经离开这附近了?”
“可能吧”四凤眼神有些闪烁道,“找不着我,他很有可能已经走了。内掌柜的,不用麻烦您再帮我找他了,我想他不会在黑石镇了的。”
“那好。”
“内掌柜的,谢谢您的招待。我想我得回去了,杨大哥还没吃早饭呢!”四凤说着放了筷子,一副急忙向走的样子。
“别急,”越越忙拉住了她,“既然杨老板还没吃早饭,那就现成打包点回去,省得你再动灶火了。”
“那咋好意思呢?”
“又不是外人,客气啥呢?”
越越给四凤打包了几样早点,让四凤带着回去了。目送四凤进了杨家豆腐坊后,小七问越越道:“越越姐,你不会就是为了来请他们两口子吃早饭的吧?”
越越扒拉了一口粥,用福尔摩斯庖般的口吻说道:“以我从事侦探这么些年的经验来说,四凤肯定有问题。”
“她有啥问题?”
“她和昨晚那个跟踪她的人一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人一直跟踪她,把她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可当遇见咱们时,她一个字都不肯说,很明显那个人对她来说很重要。”
“你觉得是她那个没找着的哥哥?”
“四凤之前说过了,在逃难的途中,她爹娘已经死了,只剩下了一个哥哥相依为命。能让四凤这么在乎的人除了她那个哥哥就再没别的人了。以我多年来的侦探经验来看,昨晚跟踪她的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她的哥哥!”
“吃错药了吧?”小七纳闷道,“哥哥跟踪妹妹,玩过家家呢?既然已经来到了镇上,那就该上门去作客啊!”
越越喝了一口粥:“这也是我最想不明白的地方坏了!隐蔽!”
“隐啥蔽”小七还没反应过来,越越就拽着她躲到了早点摊的大遮布后面去了。
原来,眼尖的越越发现了左侧前方的“重磅大地雷”姑奶奶。姑奶奶一早就出门去买菜了,这会儿正跟东大娘有说有笑地从早点摊走过去呢。两人正议论着今天买回来的笋子嫩不嫩,买到了牛肉到底新鲜不新鲜。
眼看那两位从早点摊走过了,且越走越远了,越越这才敢从大遮布后面钻了出来,然后往旁边小巷子里拐去。小七跟在她身后,问道:“你这是要抄近路啊?”
越越道:“当然啦!我得在姑奶奶回到家里之前赶回去!”
“呵呵,刚才有个人不是很豪爽地说没关系,大不了挨顿骂就好了吗?”小七偷笑道。
“能少挨一顿是一顿啊!快点走,小七,晚了就来不及了!”
眼前的这条巷子越越只走过一次,第二次走的时候因为有家人在修后院给堵了,没走通。她记得这条路有点弯弯绕绕,但可直达金家油坊旁边那条后巷子的。正匆匆往前走着,拐弯处忽然来了一个人,低着头,穿一身藏青色窄袖衣裳,匆匆地从越越身边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