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已经计算好的情况下。
所以,当自己有麻烦事的时候,首先想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地方没有考虑得到,这些很细微而且很不容易被发现的事情,平时并没什么太过于需要被在意的,但如果到特殊的时间,对特殊的人物,便是一个很需要在意的导火索。
除了在有些晚上会到不了一些城镇而睡在马车上之外,一起都如端木璇所说的。
每一次顺利办成某些事的时候,总少不了精密的计算。
况且,这一次端木璇的目的地,并非大雪山。
雪山之上有孤冢,对端木璇来说,有的却只是一种精神安慰,这没办法。
早就说过,端木璇对这些东西看得很淡,其实主要的原因,是在他眼中,根本没有必要去在乎以前所发生的事。
他也对叶翎说过,一个刚刚十几岁的人,如果只是活在回忆里,那生活真是太无趣了……
所以在很多人看来,他是很冷血的。
……
大雪山……
端木璇在一座冰窟里跪下,叶翎则站在旁边。
叶翎本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跪不跪似乎都比较尴尬。
但是端木璇让她在旁边看着就好,叶翎不知道到底怎么,但是,对于端木璇的话,叶翎还是特别言听计从的。
他的话也许很温和,但让人有一种不能拒绝的意味,这令很多人很头疼,也是端木璇不能服人的理由。
当你对某人的决策听得时间长了,也会有这种感觉,很不爽。
端木璇:“父亲已经到过了,相信你们两个说话也说得很多了……”
“你是我的母亲,给我生命的人,如果有所谓的以前,我会在这里痛哭流涕,但是很可惜,我们两个之间,连所谓的以前到没有。”
“我还没有真正有意识的时候失去了你,是一种不幸,也是一种幸运,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久了才会有情意一说,不是么?不管怎么样,请原谅我,我要把我的情放在眼下,以前的我不能管,以后的,也不管。”
“感谢你,没有给我过大的悲伤,若说最熟悉的陌生人,你才是吧……”
……
当端木璇从大雪山上走下来的时候,是被叶翎扶下来的。
叶翎:“阿璇,你的体质又不是很强,还跪这么长时间干嘛啊?这对你的腿会伤的很重的……”
端木璇:“这个……其实在那里的时候,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的……对不起啦小翎……”
叶翎:“你啊,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啊,真是的……”顿了顿,又说:“那,怎么现在要去干什么呢?直接南下去云境么?”
端木璇:“不……南下是肯定南下的,但是要去的,是一个湖畔。”
……
“昨日有事今日说,今日有事另琢磨,今儿个来到京都,就说说最近京都发生的事。”
京城中有一家酒店,是大富贵人和黄紫公卿经常到的地方。
所以,这里经常不断说书人……
今日,正有一个说书人,青衫长袖,微眯着一双丹凤眼,手中抚尺一震,拍打桌面清脆的声音极富穿透性,周围顿时把目光都投在了他的身上。
正是端木璇当时见到的说书人。
“别的不说,前两个月,京城调拨了三万禁军到雁陌城,更是把京城第一公子端木烨和叶翎郡主调到了雁陌……”
此语一出,就瞬间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应。
“端木烨统领离开京都了?”
“啊……我怎么说见不到烨哥哥了……我爹居然不告诉我……”
“翎姐姐居然也走了,都不跟人家道别……太可恶了!哼!”
“什么呀,京城第一公子明明是楚袖嘛……”
“得了啊你,人家楚袖都有三十岁了,就算还是二十岁的容颜,能看上你这个十六岁不到的小丫头?”
“……”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抚尺又一次落在了桌子上,把发出的声响全部压了下去。
“端木烨统领到了雁陌,没过几天便发生了一个预警,极大的预警……”青衣说书人将抚尺放在桌子上,抿了一口酒店供给的茶水,继续说道,“云境出四人,欲杀端木烨。”
一阵惊呼……
“雁陌端木玉宇助阵,四人杀二逃二。”
“……”
“云境藏刀杀高手被杀,云境江湖或许归于庙堂。”
“……”
“云境神将宇文罪现身夜幕镇,云月两境,或有一战。”
“……”
这些消息经过说书人每一次提出,总会引起一次又一次的呼声,有公卿士族,有内院大家,年轻公子哥和小姐们居多,更是有人很不相信其中的真实性。
“小伙子……”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并不洪亮,但却压住了所有人的声音。
“为什么你知道的会这么多?照你说的,你好像是从雁陌那边过来的是吧?”
来者出声,眼神所扫之处,一片恭拜。
京城单老。
当然,还有一个名称,很是唬人。
帝师单老……
说书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当初端木璇看到他的那样……
看到应该惊讶的人,却一点也不显惊讶。
说书人只是随意的拱了拱手,说道:“单老……久违了……其实,晚辈知道的,并不止这些,晚辈还知道许多单老想知道的事情……”
单老依然露着他那和煦的笑容,并没有感觉身前的这个晚辈有一些不敬,反而更是还了一拱手,示意说书人继续说下去。
说书人会意,继续说道:“雁陌少主端木璇,遵父命前往某地请人出山,或为月境第二杰,楚风霄。”
一句话说出,完全没有了喧嚷声……
就连单老也根本没有想到这件事……
话说,端木玉宇因为他的徒弟,也就是楚风霄的儿子,与楚风霄闹得不可开交,甚至有决裂的迹象……
这是月境,甚至云境人都知道的事情。
可是这个少年,居然这么说……
就算是单老也觉得,这个话,真真是难以让人相信。
青衣说书人又轻抿一口茶,趁着安静的场面,又开了腔:
“最后一个讯息,云境第四杰,端木玉宇,已到帝都,京城狂书生,楚风霄之子楚袖,奉师命亦抵达京都。”
……
“不错,有趣……”端木玉宇看着池中的一尾尾锦鲤,笑着洒出一把饵料。
端木玉凌也站在旁边,单手扶着池子的栏杆,看着百鳞竞跃的场景,也跟着笑。
“好好好,好一个说书人!”
端木玉宇似乎又想到了以前的场面。
不出营帐,知天下事。
问佛:
“佛啊,我总觉得,年华似水,只是匆匆一瞥;多少岁月,总是轻描淡写……时间的轮回,为什么总是觉得这么短呢?”
佛:“不错,对于心里有些不舍的岁月的人,总是会说出这种赞叹,如果把时间的概念看得更轻些,也许就可以在生命上来一次浓墨的笔画。”
我:“那么,如果一个人的生命成了永恒……那么是不是就会变得更有趣些?”
佛:“如果这样,生命会变得毫无意义。”
我:“怎么会呢?如果有了永恒的生命,不是可以想做什么事情都能做么?而且什么事情都认由尝试,生活不是有趣很多么?”
佛:“这种想法来自于你对永恒这个概念的理解偏差,也是来自于你自己对于生活想象得过于美好。你要知道,永恒这个事情,不是想结束就能结束的,可以想象,当我们所在的星球毁灭了,你却是永恒的,像宇宙中的一粒尘埃……没有办法,任何事物如果做到永恒,它就不应该有思想,如果有,就必定是一种悲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