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雨知道我为难,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坐视我为难,一拉我,忙说:“没带现金啊,还不赶紧出去取。”
我一愣——啥?出去取?取啥?我穷的叮当响,一月的生活费早都取出来,卡上不足一百块,输入密码正确,取款机也没法往外吐钱啊,不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夏霖雨伸手一把已经拉住我,不由分说,迈步径直往外走。
出门,一拐,假模假样的还走出一里路,夏霖雨停住,伸手掏出钱夹,取出一沓钱,足有两千多,看都没看,径直递给我。
我一下子发懵,问她。“咋的?啥意思?”再说,夏霖雨拉我出来,不是说,让我取钱吗?怎么忽然的一下却又变成给我钱。
夏霖雨一笑,却又顽皮,说:“啥啊,你还真以为我要你花钱替我买花啊,再说,你帮我,难道我还好意思让你花钱吗?”
我一下子明白,可又不由的惭愧——不管是不是给夏霖雨帮忙,给她买花,实在不应该算什么,可是,现实冷冰冰的,却又是残酷的,毕竟,我穷,没钱。
不过,接过钱,我点了一下,分出一部分,却又还给夏霖雨,夏霖雨一怔,问我。“怎么?”
我说:“买荚迷花的钱,买瓶的钱,买啥‘花客卿’、‘花使命’的钱——”手拿着钱一摆,说:“足够了。”
夏霖雨笑了一下,知道我不想借机占便宜,利用帮她捞利益,索性一伸手,接过钱,转身,迈步径直往回走。
进门,我俩回到花店,我把钱递给店员,出于报复,我心理阴暗,还诚心气征人,叨咕说:“真是的啊,以后出门还真的得要多带一点点现金,不然还得跑出去现取可还真是麻烦啊!”
征人一哼——要说,还真是让我给气到——多带现金,可你也都先有啊,不过,毕竟,一把钞票,我已经递给店员,却又让他哑口无言,实在没法再多说。
出门,征人眷恋夏霖雨,对她依旧恋恋不舍的,问她去哪,要不要他送夏霖雨,抬手,还特意指了一下自己停在路边,距离两人不远的Benz。
夏霖雨一摇头,照例回绝征人,说:“不必了。”
征人扫视我一下,当然不满意,扭头话中带刺对夏霖雨说:“咋的,难道,你跟他徒步走。”
不过,夏霖雨却无所谓,说:“是啊!”而且,虽说无意,却简直把征人气死和七窍生烟,说:“我们出来,本来就是溜达的。”
“溜达的?你们?”征人睁大眼睛注视夏霖雨,说:“你们俩出来,不会是压马路的吧。”
夏霖雨一笑,可却不置可否,并且,不动声色的,有意无意的,还把“否定”或者“承认”的权力交给我。
不过,我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由于厌烦征人,而只想拉着夏霖雨赶紧走。
拐过街角,终于甩掉征人,我停住,呼呼地粗喘,不过,还不解气,气哼哼的,说:“他还真是黏人呢。”
夏霖雨一笑,问我说。“怎么?你讨厌他?”
我说:“是啊。”
夏霖雨调皮,挑逗我。“为什么?”
我一怔,不由的尴尬——难道,我吃醋,讨厌征人,是由于征人黏住夏霖雨?
来到出租屋,夏霖雨撇开给我做特训,一门心思先插花,而且,我打算去干别的,夏霖雨一白,却根本不允许,非要我留下陪陪她。
“咔嚓——咔嚓——”夏霖雨剪断花枝,我好奇问夏霖雨。“咋喜欢插花的。”
夏霖雨说:“传统花艺啊,而且,可以体现出人对于自然和对于社会秩序的感悟。”
我一笑,不以为然,质疑,说:“怎么可能啊。”
可是,夏霖雨却一本正经,一指,给我讲解,说:“你看‘花盟主’是大家欣赏的主花部分,色彩艳丽饱满,重心稳定;花客卿是辅佐花盟主的,是衔接花盟主和花使命的枝条;而花使命最灵动,是显示花的形态的枝条,而且,不同部分都有相应的比例,相互呼应啊,所以——”一笑。“一瓶花才会枝条错落疏密,摆在案头作为清供,引来自然灵秀,表达出不同的内心感受啊。”
我琢磨一下——夏霖雨说的倒还似乎真的有道理,问她说。“以后,你打算做啥?花盟主?花客卿?还是花使命?”
可是,夏霖雨一瞟,注视我,却反问说:“你打算做啥?花使命?花客卿?还是花盟主。”
我怔了一下——我问夏霖雨头一个说的是花盟主,最后一个是花使命,可是,夏霖雨反问我,连顺序全都颠倒了,不过,细想一下,却又合情合理,让我无可奈何,谁让我是混社会底层的,自然只能从下往上爬,不过,能不能爬上去,可却并不全由我掌握,无可奈何,一叹,说:“还是要看时势吧。”
后退一步,夏霖雨拉着我,审视插花,花盟主、花客卿,花使命都让她满意,不过,比起这,对于瓶,她除去满意,还在意。
我打趣说:“是不是由于花器贵?而且,至少比花贵!”
可是,夏霖雨在意的根本不是钱,一摆手,忙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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