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霖雨不依不饶,说:“你请我喝茶,都已主人自居了,难道还不是篡权?”
蒋立言冒汗,他不是主人,却做主人的事情,请夏霖雨喝茶,是硬伤,怎么辩驳,都没法让他说过去,一下子卡住,让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云藻给蒋立言泄底,怎么说,在她看,都是自己对不起蒋立言,让她愧疚,连忙的给蒋立言解围,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高明的手段,只好转移话题,说:“要不还是喝茶,大家先喝茶吧。”
喝茶,追究蒋立言的事情自然要放下,不过,夏霖雨不是善茬,在她和我家,蒋立言竟然鸠占鹊巢,替代我们做主,当主人,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云藻是客人,又和我们关系不错,她说话,却又不能不给云藻面子,夏霖雨想一下,对蒋立言说:“云藻做擂茶,‘挺’辛苦的,既然你喜欢敬茶,你替我们敬她一碗吧。”
啥?敬茶?给云藻?蒋立言当然不愿意,再说,身份悬殊,让云藻给他打杂,他都还嫌弃云藻出身低微呢,不过,让他敬云藻茶,是夏霖雨提出的,愣说:“我不愿意。”夏霖雨又该怎么想,愣说他不给她面子,存心违拗她,又该让他怎么办,蒋立言投鼠忌器,没法不顾忌,不过,想一下,凭他给云藻敬茶,还是让他不甘心,问夏霖雨说:“可又为什么要我敬她啊。”
夏霖雨一哼,理由对于她来说当然不难找,随手一抓一个,说:“咱们不是发小,你替我们敬云藻一碗茶,怎么了?”
蒋立言和夏霖雨是发小,代表夏霖雨敬茶,对于蒋立言来说,理所当然,再说,夏霖雨说话暗藏杀机,要是蒋立言不替她敬茶,可也就等于不承认他和夏霖雨是发小吧,他当然不敢不听,不过,夏霖雨说“我们”却又让他别扭,试探着问夏霖雨说:“代表你是应该的,毕竟咱们是发小,可是——”撩了一眼我。“我和他——”干笑一下,实在让他不愤,不由的苦脸。
夏霖雨一笑——知道蒋立言和我不对付,可是,蒋立言和我是不是对付,她才不在意,诚心刺‘激’蒋立言,说;“你姐姐结婚,家给人,你该叫人家什么?”
蒋立言的姐姐嫁给赵文儒,蒋立言应该管赵文儒叫什么,他想都没想,直接说;“姐夫啊。”
夏霖雨说:“是啊,我和他是朋友,你和我是发小,相应的你和他不也是发小,你又为什么不能代表他?”
蒋立言恨死——美‘女’,咱们能不这么推导吗?不过,他姐姐嫁人,给赵文儒当媳‘妇’,蒋立言和赵文儒本来没关系,可是因由他姐姐嫁给赵文儒,让他和赵文儒拉上关系,成为他的内弟却又是不争的事实,没辙,蒋立言只好妥协,说:“好吧,我——”不过,还是不愤,气哼哼的。“代表你们两个人。”
给云藻敬茶,蒋立言当然没好气,不过,不管他是不是好气,云藻都不敢当,忙说:“不,不用了。”
不过,夏霖雨不干,说;“云藻,你不喝,说到底是不给我们面子吧。”
给云藻敬茶的是蒋立言,不过,让蒋立言给云藻敬茶的却是夏霖雨,而代表的又是她和我,云藻不喝,当然是不给夏霖雨和我面子,她不好推脱,只好答应,一伸手,接过碗,喝下。
不过,按照规矩,主人请客人喝茶一定要让客人喝足三碗,而且,对于客人来说,喝第一碗是“贼”,喝第二碗是“客人”,喝第三碗才是朋友,可是,云藻把碗‘交’回给蒋立言,蒋立言接过碗,直接放下,却并没再给云藻敬第二碗,云藻一怔——怎么蒋立言难道骂她,说她是贼吗?云藻委屈,可又什么都没说,当然,我和夏霖雨什么规矩都不懂,当然不知道蒋立言假借给云藻敬茶玩猫腻侮辱她。
端起碗,夏霖雨已经饿死,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口,蒋立言逮到机会献殷勤,断然不会放过,手快,连忙的又给夏霖雨满上,夏霖雨一怔,说:“我还没喝完呢,你给我满上什么?”
蒋立言一笑,虽说,他献殷勤,可却不好直说:“我献殷勤。”总需要找找别的理由,当幌子,说:“别人请我喝,都是我才喝下一点点,他们就抄起搪瓷杯子给我填满的。”
夏霖雨将信将疑,问云藻说:“真的?”
云藻没隐瞒,说:“是啊。”
夏霖雨好奇,说:“要是,一直没完没了的填满,我喝不下怎么办?”
云藻嘴快,没多想,说:“如果,你喝不下,就让擂茶一直盛满呗。”
蒋立言愤恨,他可是巴不得一直给夏霖雨填满,给她多献献殷勤,让她一直喝,不由的冷脸,狠狠地一瞪云藻,云藻吓一跳,可又不知道自己做错的到底是什么。
喝下一碗擂茶,夏霖雨来兴致,问云藻说:“你们家乡是不是谁都会做擂茶?”
云藻严谨,说:“‘女’的都会干。”
夏霖雨说:“为什么?”
云藻说:“是当主‘妇’必备的技能呗。”
夏霖雨汗,当主‘妇’,就必须会做擂茶?看我一眼,对于她来说,可还真是一挑战,不过,转念一想,又心存侥幸,问云藻说:“做主‘妇’,必须会做擂茶,可是,媳‘妇’贤惠不贤惠,是不是能干,应该和是不是会做擂茶没关系吧。”再说,不会做擂茶,可却依旧可以做一个贤惠,能干的主‘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