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战带着梁大夫回了酒楼,一推门,就看大款乖乖的趴在地上,武战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前,床上的胡蔓额头冒汗,脸上一丝血色都无,还微微喃喃着什么,她一发烧就有说胡话的毛病,武战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果然滚烫,顾不得别的,忙道:“快!梁大夫给她看看!”
梁大夫将药箱放下,执起她的手把脉,武战忙问:“怎么样?严重吗?”
梁大夫摸了摸山羊胡子:“气血於阻,心神不宁,精神不济,是不是还淋了雨?”
一旁的胡朗月忙点头:“不但淋了雨,昨天,昨天酒楼还来了个刺客,姐姐差点受伤!”
“什么?!”武战一把抓住胡朗月的手腕,手背青经暴起:“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胡朗月气堵的一别头:“告诉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姐姐了!要不是姐姐今天病得厉害,我才不想找你。”
武战呼吸一滞,慢慢放开了他,看着平时活蹦乱跳的胡蔓变成这个模样,心里疼的快窒息,都是因为自己?因为他,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变成这样?
梁大夫给她开了个药方,去厨房煎药了,武战在床边坐下:“出去。”
胡朗月不动:“我要陪着姐姐!”
“我让你出去!”武战眼神不善,冷冷的瞪过去。
胡朗月一个激灵,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才带着大款出去,武战替胡蔓擦了擦额头的汗,慢慢俯下身抱着她,头埋在她颈窝里,熟悉好闻的气息,让他想念了太久,分开这么多天,他没有一天能睡好的!
白天就拼命的练功,让自己不要有闲暇想其他的,可一到晚上,就感觉整个人都是空的,多少次想回来看看她,哪怕远远看一眼也好!可他不敢,怕前功尽弃,怕她会看出破绽,更怕自己会坚持不住!
可他没想到自己不在,蔓蔓会遇到这种危险,想到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差点她就被伤害,心里一阵阵的后怕,怎么办?难道他是错的?他是不是不该离开她?
武战抬起头,怜惜的吻了吻她的额头,可是太想念了,身体每个地方都叫嚣着,快想疯了,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瓣,他这么爱的女人,让他完全离开不想她,真是太难了!
“蔓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蔓蔓!”武战眼眶酸涩,一向硬派的男人,只敢在这个时候露出他的惶然和脆弱。
等梁大夫把药拿来,武战扶起她把药喂了,一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再不走伙计们该来了,恋恋不舍的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们走吧!胡朗月,让他们记得给蔓蔓煎药,这是药方,问起来就说是你找的大夫!不要说我来过。”
“武战,武战~”
武战脚步刚迈开,就听身后弱弱的声音传过来,他身体一震,蹭的转过头,却发现她并没有醒,只是在呓语罢了。
可她昏昏沉沉的还想着自己,更让武战愧疚心疼,狠狠咬了咬牙,才艰难的迈开步子离开!他还要回去找苏离九,是什么人来过蔓香居!是谁要伤害她!武战绝不会放过他!
可就在他们走后,胡蔓缓缓睁开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没入枕上的黑发中,是武战!他回来了!他为什么回来?为什么还要抱她,吻她?他不是不喜欢自己了吗?
果然,他是骗人的吧?她根本就不能相信他变了!身上依然难受,可心里,却蓦地轻快了许多。
“姐姐,你醒了?”送走武战的胡朗月进来,就见胡蔓已经醒了:“你怎么样?还哪里难受?”
胡蔓转过头,声音有些沙哑:“朗月,有谁来过了吗?”
胡朗月眼神闪了一下:“没有,哦,有,是大夫,我看你病了,去找来大夫给你看,还喝了药。”
胡蔓盯着他看了看,扯开嘴角:“我知道了,没事了,让我睡一会儿。”
胡朗月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不情愿的出去了,胡蔓手指放在唇上,一定是他,她再怎么虚弱,也不可能糊涂到那个地步!他的味道,他的感觉,她怎么可能忘了!
所有的设想都不合理,除了他是故意推开自己!他就是怕自己牵扯进去!不可能有错的!他跟自己摊牌的时候,她太难受,脑子也混沌了,一时气急没想开,可这几天冷静下来,就什么都想到了。
明明一直感情很好,连个过度都没有,怎么就那么决绝!武战他不是这样的人啊!那个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永远对她百依百顺,宁愿为自己坐牢的男人,怎么可能呢!
可是想通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还是不怎么好受!他是为了她着想没错,可他想过自己能不能接受呢!以这样的方式,她多痛苦他不知道吗?难道他就真的这么不信任她,非要把她推开自己面对吗?那自己对他就不会担心了吗?
胡思乱想着,胡蔓又沉沉睡去,只是这回却睡的安稳多了。
武战心里真是憋了一肚子火,又对蔓蔓的担心和心疼,又愧疚,还有对伤害她的人的愤怒。
一回苏府,就去找了苏离九,苏离九正擦拭着自己的剑:“回来了?听说胡蔓病了,怎么样了?”
“喝了药,好些了。”武战顾不得绕弯子:“苏公子,昨天有人闯入蔓香居,还差点伤了蔓蔓,能不能查到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哦?”苏离九抬头:“说的具体些。”
武战将自己从胡朗月那里问到的说了说:“一个穿着深蓝色劲装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很普通,他说是忽然闯进酒楼的,一开始没伤人,将他绑了起来,自己给自己处理了伤口打算走的时候,碰到了下楼来的蔓蔓,然后才动了手,还被大款咬了一口,只是最后收手也莫名其妙。”
“深蓝色劲装?”苏离九一皱眉:“这么巧?”
武战听出端倪,忙问:“苏公子难不成知道这个人?”
苏离九将剑放下:“昨天…昨天劫持大理寺一位官员的几个此刻,好像就是这种装扮!”
“这么说,他真不是冲着蔓蔓他们去的?只是碰巧受伤逃到那里?”
苏离九点了点头:“胡蔓来这里不久,又没有结什么仇怨,不至于有人去害她。”
武战放了心:“可她毕竟是个女人,还有个身体不好的胡朗月,那么大个酒楼,实在不安全,我想跟苏公子借几个人。”
苏离九手下护卫倒多的是,他现在与胡蔓交情也算不错,自然不会这么吝啬:“回头我给她安排吧!”
武战谢了苏离九,这才好奇道:“那些人劫持大理寺官员做什么?”
“去大牢!”苏离九起身负手站在窗前:“他们要挟那位大人带他们去大牢,必定不是要劫走什么人,就是要杀什么人!可惜打斗中他们的人死完了,就跑了一个,什么都没问出来。”
“能有这么大手笔的,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肯定也不是一般人,恐怕是大理寺关了什么身份特殊的人?”
苏离九一摇头:“最近没什么特别的犯人。”
这些事与武战本身关系也不大,他只是在意差点伤了蔓蔓的那个人,不再多问:“等蔓蔓醒了,我也就不方便再去了,还要劳烦苏公子…多关照一下蔓蔓。”
苏离九无奈一摇头:“你这又是何必!我那妹子可气的够呛,说你一听她病了,就整个人没了理智一样要回去,想必她大病一场,也跟你关系不小,互相折磨,有意思么?”
武战敛下眸中的苦涩:“没办法中的办法。”
苏离九一挥手:“行了,去换身衣服,一会儿跟我去趟元府。”
武战应了声刚出苏离九的房间,就见苏嘉抱着双臂靠着柱子看着他,武战点了点头,就要走过去。
“站住!”苏嘉脆生生的:“你没看见本小姐?”
“我还要换衣服,准备跟苏公子出门。”
“哼!”苏嘉现在想起来心气都不服:“你刚才很硬气啊!本小姐好心劝你,你还给我脸色看!”
武战声音没有起伏:“苏小姐误会了,刚才只有心里急切,没有怨罪苏小姐的意思。”
苏嘉直起身绕到他面前,手一抬就要戳他的胸膛,武战微一皱眉,脚步后撤半步,苏嘉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也越发难看:“武战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本小姐对你客气点,你就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是不是?!”
武战脸色丝毫不变:“不敢,苏小姐想多了。”
“本小姐想多了?本小姐是太相信你了!你说好要跟她断的!男人说话一言九鼎,要断就断的干净些!做什么拖拖拉拉的?生个病而已,就把你吓成那个样子!亏我还真以为你下定决心跟她分道扬镳了呢!”
武战定定的看了苏嘉一眼:“我确实是要跟她断的,不过苏小姐好像想错了什么?我不需要苏小姐相信我什么,我跟她分开,也跟苏小姐没关系。”
苏嘉呆呆的看着他走远,才气的狠狠一跺脚:“武战!你再得意!本小姐不相信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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