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燕婉坐在梳妆的台子前,采蓝采苹在在他的身后开始忙碌的给她盘发,最后才开始挑珠花。
重生为人的郑燕婉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首饰匣中满满的珠花首饰,做鬼的时候只能散着头发,化妆就更别想了。挑来挑去,她就挑中来了一套粉色碧玉海棠珠花。
菜篮等采苹将郑燕婉头上的发鬓束好之后,小心的从首饰甲中取出那么套珠花,帮她攒好。
郑燕婉打了个哈欠,问身旁昨儿个夜里守夜的采苹:“今儿个早上王爷什么时辰走的啊?”
采苹将郑燕婉等会儿要用的漱口的茶沏好,笑眯眯的看着郑燕婉,微微想了一下:“好像是卯时吧,今儿早上有点露寒,王爷走的时候天还没晴,还在下着小雨呢!”
郑燕婉用手扶了一下头上的珠花,微微仰头笑着对采蓝道:“叫她守夜还不确定时间,估摸着就是睡着了。”
主仆三人倒是其乐融融,郑燕婉很喜欢这样的气氛,自己虽然不是原主,但是她现在对这两个丫鬟也是非常信任的,这两人自己用的还算是顺手,只是不知道这两人对自己是不是会有怀疑。
前世的时候这两个丫鬟都是被送回了尚书府的,自然在她的印象中没有两人的出现。
这已是有了这两个丫鬟倒是其乐融融。
穿戴好之后,这个王府也没个人能够说话的,倒是长廊的屋檐下养了不少的鸟儿,郑燕婉带着两丫鬟,掏了点鸟食就去为鸟儿了。
傅璟之不像是喜欢养鸟的,这个郑燕婉知道,这些鸟儿其实都是贤妃娘娘养的,傅璟之顺便就将他们带了回来。
有鹦鹉和黄鹂,居然还有一只喜鹊。
这些鸟在长廊地下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郑燕婉每个笼子里都填了一些食饵,倒是也挺喜欢这些鸟的。
“喂鸟呢?”
傅璟之刚走到长廊前就看见一个粉色的人影儿在哪里逗弄着那几只鸟儿。
郑燕婉对着傅璟之眨了眨眼:“你今儿个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啊,怎么了?”
“没事,都是朝堂上的一些事儿。”
傅璟之揉了揉眉心顿了顿还是没忍住:“母妃去世之后,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那几个王爷?现在皇太子还没有定下来,先前的时候你是最得宠的,现在母妃去了,父皇对你有产生了龌龊,自然会有人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野心。”
郑燕婉头头是道的分析:“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开始冒头了?一个一个的就想要上去邀功吧。”
拍了拍手,郑燕婉在傅璟之有些吃惊的眼神下笑道:“记得没错的话,就是北方的旱灾了。”
“你怎么知道的?”
这倒是挑起了傅璟之的好奇心,这几日郑燕婉一直都躲在王福利,哪里得到的消息啊?
“我又不是整日的就只是呆在王府,消息都满天飞了,我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郑燕婉胡说道,事实上这件事情还只有上面的一些小部分人知道,一般的平明百姓基本上都是最后知道的。
但是傅璟之又不知道,郑燕婉稍微回忆一下上一世的事情就能猜到这几日皇子们想要显个脸需要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机会就是现成的,怎么会不想要来邀功呢?
现在傅璟之的太子职位就这样被踢出去了,自然就会有人想要取而代之,最好就是直接将他踩在脚底下。
“只知道邀功,却不知道其中的危险,也是蠢笨的。”
没想到傅璟之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郑燕婉一直都知道傅璟之聪慧过人,却不知道会有这样的明悟。
事实上前世就是和傅璟之说的一样,这件事情并没有名面上说的那样的简单。
旱情严重倒是不严重,但是下面的官员出了问题,百姓应为今年的收成不好,估计是上不了税了,这点收成能够自己吃就不错了,还有那么沉重的税务。
郑燕婉清楚的记得当年的时候爆出来,北方的一个官员居然要求百姓无常给他建楼,正是六月的天,沉重的徭役,加上又吃不饱饭,不少年轻的劳力就这样永远的留在了那些城墙之下。
“官官相护才是最恐怖的。”
两人对视一眼却发现对方似乎都知道了彼此的心意。
“那几个王爷就算是上前请了功,怕是父皇也会担心,这官场没有什么干净不干净的,只有百姓才是饱受苦难的。”
将鸟食丢到了采蓝的手上,郑燕婉双手环上了傅璟之的手臂,他穆然一僵,却被郑燕婉强行拉走。
一群下人已经将美味可口的食物端上餐桌上了。
这个时候用早膳是最合适的。
侍女们悄无声息的摆放着碗筷,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郑燕婉才懒得理会刚刚谈论的话题,在她心里,这些美味佳肴可不是几个皇子争来争去的皇宠能比的,主要还是郑燕婉知道最终的结局,依旧还是傅璟之做皇帝。
那威名赫赫的明启皇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小豆子维弓着腰走了进来,低声对着傅璟之道:“皇上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准备定了四王爷去处理北方那档子事儿。”
傅璟之手上的玉著都顿在了半空中,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老四一向是老实本分的,没想到这次最先冒头的居然会是他。现在的情形根本就不是他一个没什么脑子的王爷去沾染的,也是,要是有脑子就不会主动去领这份功劳了。
纵然先去的话,下面的官员会听话一些,或许会表面上做做功夫,但是最后等到这些王爷走了还不是一样的搜刮民脂民膏,最后说不定连赈灾的银子都要一层层的剥下来,最后到灾民手上的不足十之一二。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