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都是威胁的低沉男声带着嘲讽在耳边响起,夏福心脑子里一直绷着的弦嗡一声就断了。
想当初她第一次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这家伙也是一言不合就一副要打人的模样将她壁咚在大门边上,还忒不是人的折了她的存储卡拆了她手机。
时至今日又情景再现,夏福心嘴角抽搐了下,瞬间怨念又起,蠢蠢欲动想往他腿上来踹一脚——至于为什么不是踹重点部位?
咳,这个,怎么说呢……好歹当初也使用过,现在用完就丢不太好,她可是个念旧的人。
见她眼角余光一直瞄着自己身侧的空隙,严以劭哪里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冷笑声蓦地伸出手将她的手腕扣住,长腿往前一顶,将她整个人压制住。
两人之间只有不到半个手掌宽的距离,姿势暧mei得一塌糊涂。
夏福心老脸一红,用力挣扎了两下,居然没能挣脱开。
正想用以前对付他那招让他放手,却没想到严以劭早就有所防备,瞬间将她双手拉高往上压向门板困住,再垂下头将脸贴在她颈侧,呼出的气息喷吐到她肩上耳边的肌肤,热烫又撩人,“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轻举妄动。”
低沉磁性的嗓音犹如最醇厚芬芳的美酒,让人闻之则醉,“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记仇,如果不想以后被我报复,最好乖一点。”
乖一点干什么?让他尽情撩拨戏耍吗?
夏福心面红耳赤,怒瞪他半晌,“无耻!”
严以劭将头搁在她肩上,嗅闻着她身上独特而又熟悉的甜香,闻言低笑一声,“身为一个成功的商人,这两个字绝对是最好的夸奖。”
“……”夏福心无言以对。
“更何况,”严以劭盯着眼前细嫩滑腻的肌肤,眸光暗了暗,嘴角微微勾起,慢悠悠道,“作为pao友,现在的情况对你我而言不是正符合实际需求吗?”
……这王八蛋还敢再嘴贱无耻一点?
夏福心整张脸瞬间轰的一声炸开,红得透亮,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在害羞,“需求你个头!”
严以劭却是一本正经地扬了扬眉,强忍着笑意故意扭曲她的话,“这样就够了吗?”
夏福心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耳边又飘过来色气的一句,“我记得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
夏福心惊呆了!
这臭男人刚刚是在耍流氓吧?是的吧是的吧?
果然许久不见,这男人的节操也让狗啃了吗?!
严以劭让她瞪眼吃惊的模样取悦了,薄唇弯起的同时,眼底那两汪寒潭也泛起了仿佛能将灵魂也一起吸收殆尽的漩涡,让人忍不住迷失自我。
夏福心失神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感觉抵住自己的某个东西似乎已经起了变化,面红耳赤的同时怒火也跟着上来了,“我警告你,不准乱来,不然……不然我揍你!”
口干舌燥地说完这句话,夏福心又试着想把手抽回去,身体贴着门板往旁边一滑,结果却好死不死地再一次从那地方顶端擦过。
严以劭脸色一变,倏地松开她的手,铁臂往后一探,快如闪电地勾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就往自己怀里带。
“别乱动!”
本来还想逗弄下她,没想到结果却是一不小心先把自己给坑了。
严以劭眼里燃着两团火,重重喘息了声,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一般。
夏福心差点让他给勒得喘不过气来。
脸贴着他的胸口也不敢在这时候乱动,心里默默祈求他赶紧冷静下来,不然要是在这当口再跟他发生点什么关系牵扯不清,那她可就真没脸见江东父老了。
庆幸的是严以劭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只是抱着她,将头埋在她发间,两只手规规矩矩搂着她的腰,呼吸由一开始的粗重慢慢变得平稳,似乎正在努力克制着自己。
还好他没对自己用强的,不然难保自己一火起来真把他给踹骨折了。
夏福心心惊胆战了好一会儿,见他似乎冷静下来了,又忍不住难受地扭动了下,拿额头顶了顶他硬邦邦的胸肌,“喂,抱够了就松手,要喘不过气了。”
严以劭嗯了声,懒洋洋地将下巴抵在她头顶上,闻言稍稍松开双手,却依旧维持将她圈在怀里的姿势。
“现在没事了吧?没事我走了。”夏福心翻了个白眼,努力挣扎着伸手准备推开他。
严以劭仿佛没听到般纹丝不动。
夏福心嘴角抽搐,“这位大爷,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赶紧给我放手——‘男女授受不亲’这话听说过没?再抱下去成何体统?”
严以劭充耳不闻保持着沉默,死皮赖脸继续巴着她不放。
夏福心有种自己被当成了大型抱枕的错觉,心里原本坚硬的堡垒一角莫名就软了下。
生怕自己再让他多亲近一会儿就会给迷得什么都忘了,连忙挣扎起来,不耐地寻找着在不掰断他胳膊的情况下突围的方法。
严以劭一派云淡风轻地抬手,把她给压紧了,这才慢悠悠地开了口,“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夏福心想了下,努力仰头想和他对视,结果却只看到个线条优美刚毅的下巴,“我说了我可以随时把那两百万订金还给你。”
“哦?”严以劭慵懒地靠在她身上,手撑着门板,声音里带着狡猾的笑意,“违约金双倍酬劳两千四百万,你确定要终止合同?”
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坑进黑洞的真*傻白甜*夏福心整个人都僵住了。
“就算完成任务我的酬劳也才一千两百万,为什么违约金会是两千四百万!!!”
严以劭摊开手掌,指尖勾起她散在后背的一缕黑发缠绕,嘴角微勾补刀,“需要再看一遍合同吗?”
想起昨天晚上才翻出来的合同,里面确实提到如果双方其中一方违约,那么违约方必须赔偿另一方双倍的酬劳,否则将会被起诉。
当初她到底是给鬼遮眼了还是眼睛上糊牛屎了,为什么会签下这么坑爹的合同?!
夏福心强忍下想尖叫的冲动,心中发冷直视他胸口,恨不能从上面咬下一块肉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从一开始就没看清楚过这男人的心,一直以来都在他的摆布之下,如今自然也是。
严以劭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僵硬,眼里闪过一道幽光,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维持抱着她的姿势,平静道,“不怎么样,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把合同继续下去,直到完成任务就行。”
夏福心眼珠子转了两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不是已经跟奥罗拉解除婚约了吗?”
“没错,我是跟她解除婚约了,但这跟我要你做的事并没有多大关系。”
夏福心瞪大双眼又噎到了,“你不是要我调查奥罗拉……”
严以劭垂眼,相当理所当然地反口,“我让你调查的是内鬼,奥罗拉只是怀疑对象之一。”
“……”
这王八蛋摆明了就是在坑她,偏偏她却找不到反驳的方法!这种胸口憋了一口老血卡着不上不下的感觉简直不能更操蛋。
夏福心愤怒得毛都炸了,“你放开我!”
她要咬死这王八蛋!
“为什么要躲着我?”
就在她气得想不顾一切动用武力重夺自由的时候,严以劭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夏福心愣了下,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怒气值就像被针戳破地气球,咻咻两声,直接掉到了谷底。
目光从眼前那张俊美得接近妖孽的脸上掠过,被那双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狭长凤眸盯着,她有点不自在地别开脸,气弱道,“谁……谁躲着你了?我只是……就是想冷静下而已。”
她总不能直白地说她是怕自己意志不坚定,担心一见到他就会忍不住被他的皮相迷惑然后各种掉节操吧?那也太丢脸了。
长睫垂下,严以劭稍稍往后退了退,俯视着怀里那人低垂的脑袋,凤眼里飞掠过快得让人来不及捕捉的神色,“既然不是在躲我,那为什么要辞职?”
夏福心语塞,“我……”
当时她只想着要离他远远的,甚至也考虑好了辞职后就安心当自己的侦探,可是事到如今,当他开口问起的时候,她却突然又有点摇摆不定了。
或许她心里并不是真正的想离开,只是在矫情地想摆明自己的立场而已?
见她垂着头不说话,严以劭也不逼她,两人维持着同一姿势许久,最后还是严以劭先松开了搂着她腰肢的手,把她放开了。
“回去工作吧。”
脑子里混乱的逻辑还理不出头绪,夏福心闻言呆呆地抬头看他,如瀑长发将她的小脸衬托得越发细致,又大又圆的眼睛倒映出的全都是他的身影,饱\/满红艳的唇微微张着,像是在诱惑着他上前一亲芳泽。
严以劭双手紧握成拳,暗地里做了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克制住想把她搂到怀里吻到窒息的冲动。
伸手用指尖在她额上轻弹了下,见她嗷地叫出声捂着额头回过神,这才收了笑,面无表情道,“回去做事,以后不准再翘班——不然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话说完,人也跟着转过身,兀自抬脚朝办公桌后走去。
挺拔高挑的背影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仿佛刚从太阳战车上步下的阿波罗,尊贵而又优雅。
反应过来自己又被威胁了的夏福心却顾不得欣赏,怒火填赝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要继续跟他吵下去的冲动,恶狠狠朝他背影竖了根中指表示鄙视。
“混蛋!”跩什么跩!迟早有一天老娘一定揍趴你!
宣誓完决心,随即拉开门,重重地甩上门板,憋着满腔怒火和不服走了。
背对着大门的严以劭听到响动,凤眼里划过一丝怀念的神色,倏地抬手抵着眉心低笑出声。
真是怀念啊,这样上蹿下跳的她。
比起照片来实在要生动鲜活太多,让他几乎要忍不住第一时间就将她锁在自己身边,不给她有机会再离开半步。
抬眼面向大门,隔着门板仿佛都能看到外面那女人跳脚炸毛的模样。
严以劭顿了下,薄唇勾起划出誓在必得的弧度。
夏福心,你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