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回一条命的花衬衫整个人瘫倒在地,手按着自己的脖子边咳嗽边喘气,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严以劭带来的保镖将整座酒吧都包围了起来,至于已经习惯夏福心凶残的战斗力而一时偷了个懒没现身的老程则是摸了摸鼻子,颇有些尴尬地带着手下处理那些漏网之鱼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两个追兵解决掉,身上都各自挂彩的老K三人顶着锅盖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冲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喊了句,“star,我们来帮你了——”
话还没说完便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严以劭,三人猛地一噎,再被周围清一色黑色西装的保镖们一看,瞬间冷汗就下来了。
没胆子去看自家老大的表情,更没胆子鼓起勇气过去打招呼。三人朝夏福心投去一个‘你多保重’的眼神,随机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缩着脖子偷偷摸摸地往门口溜了出去。
夏福心无比羡慕地看着三人离开,再回头的时候又不期然对上严以劭唇边越发显得诡异的笑,寒毛直竖的同时更是连开口申请回家的勇气都没了。
妈蛋这男人笑起来比冷着脸的时候还要可怕得多啊!
见她似乎颤抖了下,严以劭冷嗤一声,却还是脱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夏福心愣了愣,仰头去看他,后者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向了正前方。
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老程正押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三十来岁男人从拐弯处走出来。
“你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严以劭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眼神阴冷,“谁给你的胆子对我的人下手?”
自从严以劭上次召开记者会宣布和奥罗拉解除婚约,狂热的天朝颜粉便将他雄厚的实力背景曝光了一大半,家底丰厚产业遍布全球,交好的各国政要更是多不胜数,而且此人还是个睚眦必报的狠角色,是个人都知道严氏集团的掌权者就是头凶猛的野兽,想活命的千万不要去招惹。
同样对此事有所耳闻并且已经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蠢事的酒吧老板两腿一软,差点没当场跪下,“不,不……不是这样的!严先生您听我解释,我并不知道这位小姐是您的人,其实我也是受害者,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们只是给了我一张照片,让我到时候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他们行个方便!我并不知道他们要对付的是严先生你的人……如果我知道,我是绝对不可能答应这件事的,严先生你相信我!”
下楼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让自己交好的一些大哥带人来给自己镇场子,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对付坏他好事的人,结果当老程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再一看已经将楼下团团包围起来的黑衣保镖,他就知道自己今天是彻底的栽了。
来再多人也没用,都不够严以劭那群雇佣兵出身的保镖塞牙缝的。
严以劭眼神冷得像冰,“他们是谁?”
“他们……”酒吧老板顿了下,眼神闪烁,“我……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是吗?”拦住正要开口的夏福心,严以劭冷冷瞥他一眼,“不知道那就不用说了。”
酒吧老板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然而没等他表达自己的心情,老程已经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提了起来,砂锅大的拳头二话不说朝他腹部砸了过去。
旁边围观的夏福心咧了咧嘴,磨拳霍霍也想上去过把瘾,被严以劭冷眼一扫,又连忙缩了回去,摸着鼻子道,“那个……打得好,老程!”
“啧啧,看着都觉得疼。”辛杰克在旁边补了句,脸上挂着满是幸灾乐祸的笑。
严以劭扫了一眼狼藉的酒吧,面无表情下了个指令,“打断他两条腿,再把这里给我拆了。”
“好的boss,我现在就联系建筑公司。”辛杰克伸手推了推眼镜应道,看着瘫倒在地的酒吧老板笑得分外狡猾,“虽说现在这么晚了开推土机过来可能有点扰民,不过没关系,明天早上附近每家都赔偿点钱应该就就没人这么觉得了。”
“不!你们不能这么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酒吧老板吐出一口酸水,被老程一脚踩在后背上无法翻身,只能徒劳地挣扎大喊,“这里是天朝不是美国,你们没有这个权利!这里是我的地方……”
“十分钟前就不是了。”辛杰克在他面前蹲下,将手里的抓着的文件甩了甩,“令尊已经将这个地方卖给了我们总裁,所以现在这里是我们严氏集团的地方,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酒吧老板愣了下,随后疯狂大叫,“不可能!我爸不可能卖了这地方!你们造假……咳!你们……我要告你们!我,我……”他脸色涨得通红,双眼凸出神情狰狞道,“我要报警!”
“温馨提示一句,现在方圆五百米以内的警察局都不会有人过来,你可以省了这份功夫了。”
非常欠扁地拿合同往对方脑袋上敲了敲,辛杰克啧声道,“哦对,还有你那位在警察局当副局长的叔叔,相信我,很快你就能再同一家医院里看到他的,到时候运气好,说不定还分到同一间病房呢。”
“……”
最大的依仗都被人扒了出来,酒吧老板面色如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已经晕过去的花衬衫和他的手下都已经被拖了下去,两命保镖上前将委顿在地的酒吧老板提到半空,老程从地上捡了支棒球棍,在手上掂了掂。
“等等,不要打我!”酒吧老板神色惊恐,现在才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替别人隐瞒,“我说!我说,我告诉你们是谁指使我的,你们放过我,我说!”
辛杰克推了推眼镜,朝他和蔼可亲一笑,“抱歉,已经晚了。”
话音刚落,老程手中的棒球棍便夹带着万钧之力朝他双腿膝盖砸了过去——
石破天惊的惨叫响起的时候,心虚的夏福心已经让黑沉着脸的严以劭夹带着回到门外等候的车里。
街上这一边不知为何被都被清空了,路上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见他依旧冷着脸不吭声,夏福心也有些摸不清他到底在恼什么——想来想去,总不可能因为她招呼不打带坏kings三人就生气吧?
“总裁。”
“闭嘴!”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夏福心翻了白眼,干脆把话说开,“你到底在生什么气?老K他们三人宅那么久我带他们出来见见世面,又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严以劭倏地侧过头,狭长眸子愤怒地眯起,声音又冷又硬,“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你就那么喜欢玩命吗?”
这是在担心她?
夏福心眨了眨眼,心里瞬间就好像装着瓶泡泡水一般,噗噜噜地往外冒着彩色泡泡,蹭得整个胸口都痒痒的。
“其实你早就知道今天的事了吧?”夏福心咧嘴一笑,挪了挪屁股往他那边靠过去,杏眼眯起笑得像两弯亮闪闪的弦月,“不然也不会派老程偷偷跟着我,更不会那么及时出现在酒吧里,我猜得对不对?”
严以劭脸上的冷色似乎消退了些,薄唇微抿哼了声,算是默认了。
夏福心发现自己还蛮喜欢看这臭男人傲娇的模样,就像家里的哈士奇闹别扭了,会让她忍不住想把他抱到怀里使劲地揉耳朵摸头杀。
当然萌归萌,该说明白的还是得赶紧说明白,“如果不是知道有老程跟着,我也不会那么放心带老K他们出来,你真当我那么傻啊?”
她早前之所以让老K三人赶紧跑,就是知道老程在附近,只不过没光明正大出现罢了,有他在,老K三人就绝对不会有危险。
她自己也能放开手脚和人打个痛快了。
见他只是看着自己没说话,夏福心眼珠子转了转,脑子一抽把手举高,“那好吧,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乱跑让您老担心。出门必带老程,有架他吵,有贼他抓,我就负责围观,行不行?”
其实她也不知道这法子到底有没有用,不过男人嘛,特别是像严以劭这种偶尔大男人主义的,生气了先服软给点保证准没错。
“……”
严以劭面无表情看了她半晌,终于忍不住抬手在她头发上捋了把,无奈道,“我不想你出事。”
夏福心下意识嘀咕,“当时你不是还把我往枪口上推呢么……”
话刚说完就感觉身侧的男人僵了下,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早就跟自己解释清楚了,现在提出来不就摆明了她还在记仇吗?
“呃那个,我是说……”
严以劭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保住,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有些闷,“我知道。”
“……”知道什么?!
夏福心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见他似乎不生气了,也就没再继续问下去,免得待会踩了雷区他又黑脸不高兴。
好半晌之后,严以劭才将她放开。
夏福心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身边那男人突然来了句,“你给他们买衣服了?”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夏福心表示CUP有点跟不上。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老K他们三个?”
严以劭神情冷肃,没接过话。
夏福心就知道肯定是这事没跑了,当下摆了摆手,“对啊,他们三个天天穿着那副模样,不带他们换身衣服能见人吗?说好了要带他们去把妹的,我总不能食言吧?”话说着,又补了句,“不过钱是他们自己给的,我只负责提供意见让他们买买买。”
反正剁手也剁不到自己,所以她帮kings三人组挑衣服的时候玩得可是相当黑皮。
“……”谁跟她说钱的事?!
严大总裁幽幽看了她一眼,“上次在翠微居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总裁你话题再转这么快我要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