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再继续磨蹭下去,不找地方安顿好我,估计我就变成了死人。”花弄影咬着牙回答,这次是个意外,能活着回去后,自己的假身份肯定是要被揭穿了。
想到要和吸钱兽再次斗智斗勇,花弄影表示自己的胸口更痛了。
“啊?”满脑子还处在震惊状态的云破月听了再也顾不上追究她的身份,一伸手将她捞在怀里,然后抱着她开始四处找地方安顿下来。
关键是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身处何处,还有不清楚周围还有没有刺客存在?
他很自信即使遇上刺客也能凭借自己的身手脱身,可是怀里的阿朵要怎么办?
“那边有个房子,我们过去。”走了好几里路,他们终于在山边找到了一个小村子。
“嗯。”虽然身上的湿衣服已经被云破月用内力弄干,可是花弄影还是觉得浑身上上下下十分难受。她的肚子很饿,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
她上辈子、这辈子都生在富贵之家,从来没有尝试过饿的滋味,现在知道了,她真心觉得不好受。再找不到吃的,她怕自己挂了,看着云破月,她直言不讳。“我饿了。”
云破月看着她的泥巴脸邪笑着,她饿?他也饿好不好。
不过和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有病的女子计较,云破月觉得自己还没小气到那种地步。
“马上就会好。”他低低地回答,脚步停在了一个小院子门口。
“请问家里有人吗?”他用脚轻轻地踢着门大声问,并没有放下怀里的花弄影。
“谁呀?”院子里有人答应着,然后就听到凌乱的脚步声。
随即,就听到“吱”的一声,院子的门开了。
“你是?”打开院子门的一个大娘在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云破月时,吃了一惊。这个人也长的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不过,人她并不认识。
“孩子他娘,谁呀?”从院子里又走出来一个老汉,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门外的人。
“我们兄妹出来游玩的时候遇上匪徒,在打斗中掉下了河,算是死里逃生活下来了。可是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家妹又受了一点儿伤,希望老丈能行个方便。”云破月有些警惕看着对方。
吃一堑长一智,他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可怜的。”老妇人听了一脸的同情,“他爹,让人进来吃点东西吧。”
“嗯。”老头也没有反对,点着头让开了堵住的院门。
“谢谢。”花弄影有些虚弱地道谢。
“谢啥,谁还没有落难的时候。”老妇人虽然岁数大了一些,可是手脚还是十分麻利的。“家里条件不好,还希望小姐不要嫌弃了。”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给他们引路。她有些好奇地看着云破月怀里的花弄影,然后又是一阵同情的哀叹,“我们大庆圣上是位明君,太子殿下也仁厚,咋还有人当匪徒了?”
她一边唠唠叨叨,一边却手脚麻利地将一张床上换上了干净的被褥。
云破月作为太子听过无数的赞美之言,但是不得不说今天老妇人的赞美让他最受用。他有些得意地瞥了一眼怀里的花弄影。
德行!花弄影忍着痛翻了一个白眼。
“好了,被褥有点儿旧,希望公子和小姐不要嫌弃了。”老妇人看着云破月不知不觉中带了一些敬畏,说话之间还带着一点儿局促,生怕对客人招待不周了。
老头也是,他们就是再没有眼力,也能看得出落难来的客人浑身上下都带着贵气。这种贵气可不是他们能惹的。
“咳咳咳,多谢大娘。”花弄影倒是很上道,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过了。
别忘记在现代的时候,她哥就有一个超级娱乐公司,见的多了,她就能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能不能打一些清水给我洗一下脸?”花弄影脸上有龟裂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哎,好好,这就来。”老妇人连忙答应着出门去了。
“伤势怎么样?”云破月看到她只露出两只眼睛的脸蛋也不嫌弃,而是关心地问。
“暂时死不了,可是胸口却疼得厉害。”花弄影实话实说。
“你开一个药单,我让他们给你抓药去。”云破月小心地将扶在凳子上坐下。
“你身上有银子吗?”花弄影看着他问。
云破月脸色一僵,“没有。”
虽然他得号吸钱兽,可是身份也摆在那儿了。出门自然会有人帮着付银子,他带银子干什么。
“没银子,你还敢说。”花弄影叹口气,一点儿不加掩饰地白了他一眼。
“本宫身上有玉佩,大不了让他们当了玉佩。”云破月不喜欢看到她皱着眉头的样子。
“得了吧。”这话却换来花弄影更加鄙夷的眼神,“就怕你的玉佩一出手,就引来一大帮刺客来。”
这倒是。云破月一愣,他身上的玉佩可是代表身份的。要是出手的话,说不准真的能引出刺客来。他担忧地看了一眼花弄影,然后跟着叹口气,“要不本宫出去想想办法?”
“算了吧。”花弄影很明确自己不看好他。“这是银子,你让他们给我们买一些换洗的衣服来,然后再按照药单去抓一些药。”
“咯咯达。”忽然外面传来鸡飞狗跳的声音。
云破月立刻警惕地站起来透过窗户往外看去。
“他们在杀鸡?”花弄影坐着没动。
“嗯。”云破月点点头,又回到她身边坐下,“倒是没有看出,这一家人是热心的人。”
“乡村的人一直都比城里的人朴实。”花弄影忍着痛回答,“你让他们找来纸张,再找来一根烧过火的树枝,我要写药方。”
云破月难得没有继续和她争执下去,可能是也看到了她隐忍的痛苦了。
“请问老丈,你们家中可有纸张?”他走出门外,拦住了捉鸡的老夫妻两个。
“咱们一个庄户人家,哪里会有那金贵的东西。”老妇人不好意的回答。
“草纸也行。”花弄影忍着痛也走到了门边。
“草纸也没有,每一张都好多银子的。”老头讪讪地回答,也不敢和她的眼睛对视上。
“我到隔壁王家去要一张。”关键时刻,还是老妇人反应快,她很快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笔墨就不用了。”花弄影叮嘱一声,“要是能有烧过的树枝就好了。”
“这个灶膛里就有。”老头终于来了一点儿精神,可能是为能帮忙而高兴。
“多谢了。”花弄影点点头。
果然不大一会儿,老妇人又回来了,“小姐,你要的纸张,我找来了。”
她高举着一张纸,小心地说。
“好。”花弄影笑着接过,然后拿起老头送来的树枝开始写起了药单。
“这是药方,请老丈帮忙跑跑腿,给我抓五服药回来。对了,这是银子,还请两位顺便给我们兄妹买一些换洗的衣服回来。”花弄影将纸张和银子都递了过去。
老妇人接过一掂量,“使不得,这么多银子用不完的。”
庄稼人一年到头难得能见到大银子,可是老妇人刚才掂量了荷包一下,估计荷包里面大约有六七十两银子了。这下她可被吓得够呛!
“大娘先拿着,用不完的再还回来就是。”花弄影微笑着将银子又推过去,“还不知道抓药要多少银子了。”
老头和老妇人一听,也是这么一个理,这年代抓药可不是三五个小钱。
“我这就到地里让儿子媳妇回来帮忙买。”老头将药单和荷包小心地放进了怀里。
“药铺距离这儿有多远?”写好了药单,花弄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要喝下药,她的胸口内伤会很快好起来的。
“不是太远,咱们村子距离镇上也就十几里路。”老妇人笑着回答,她看到花弄影性子好,又没有一点儿架子,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了。
“原来如此。”花弄影点点头。
“这儿是什么地方,属于哪一个州县?距离京城有多远?”云破月开始插言。
“这儿是骆家庄,属于洪州地盘。距离京城要接近三百来里路了。”老妇人挺能讲的。云破月只问了一句,她已经将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花弄影和云破月都耐心听着,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娘,家里来了客人?”就在骆大娘讲得特有兴致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声男子的叫声,她的儿子回来了。
“二平,咋就你一个人回来呢?”骆大娘出门一看,只看到二儿子,就诧异的问。
“奶奶,还有我们了。”正说着,从院子外面又回来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子,七八岁的样子。一个是女孩子,只有四五岁,她梳着小包子头,看起来很天真。
“大哥大嫂跟着爹坐车到城里抓药去了。”二平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起来很朴实,样貌随了老汉。
“你赶紧帮着我将鸡收拾了,那位小姐受了伤,那些该死的匪徒,就该下了地狱才是。”骆大娘招呼儿子。
“哎,来了。”二平放下手里的农具,赶紧跟着进了厨房。
花弄影微笑着站起来,这一家人浑身上下都打着补丁,所有的人性子倒是开朗,最难能可贵的是,还主动特意为他们杀了鸡,一看就是朴实的人家。
她和云破月的运气还不错,最起码落难了还没有遇上传说中的极品。
云破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走到木盆那儿开始清洗脸上的淤泥,说实话,他现在是十分好奇泥巴下面是一张什么样的脸蛋。
“舒服。”花弄影将脸上的淤泥清洗过后,整个人也有了一点儿精神了。
“花弄影?!”当看清楚她脸蛋时,云破月终于不淡定地站起来。
“有什么好惊讶的。”花弄影白了他一眼,太子殿下呆若木鸡的样子可真丑。
还有什么惊讶的?云破月咬牙切齿看着她。
此刻,他都有暴走的迹象了。当知道云朵是女人的时候,他从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惊喜,曾经猜想过千百张淤泥下的脸蛋长的是什么样,却唯独没有想过这张脸会是一张他最熟悉不过的脸。
天啦,因为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他不知道曾经嫌弃过多少次。
“你一直都在骗本宫。”云破月横眉冷对。
“骗你什么呢?”花弄影波澜不惊,相当震惊,“别想着又来讹我的银子,我可不知道曾经骗了太子殿下什么。”
云破月听到她撇清和自己的关系,心里的火气更旺了。“你一直在耍本宫是不是?看到本宫被你耍的团团转,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一直都在背后偷笑,讽刺本宫愚蠢?”
“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花弄影摸着胸口坐下来,混蛋的吸钱兽,在胡言乱语什么。没看到她还是一个病人吗?混蛋!混蛋!混蛋!
“你还敢说。”愤怒的云破月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愤怒地叫起来。
“客人,怎么呢?”声音太大,院子里的老妇人慌里慌张跑过来问,她的身后还跟着孙女孙子。
小孩子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个哥哥姐姐,眼睛都直了。
“出去。”暴怒的云破月阴沉着连训斥。
老妇人看到他鹜厉的眼神,吓得赶紧拉着孙子孙女退出去了。
“骆大娘,你别介意呀,我这位哥哥在家一直霸道惯了。见到我不听话,他就开始发疯了,你不用管他。”花弄影怕吓着人家,赶紧大声解释一下。
“哎,没事。你们兄妹有事情好好商量,千万不要打架呀。”骆大娘嘴里说着,脑子里却在担心不已。她刚才可是看的分明,那位做哥哥的可是一直紧紧抓住姑娘的胳膊,那样子好吓人的。
“奶奶,客人长的好漂亮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漂亮的人。”小孙女一脸向往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哎,你们两个在院子里安分一些,千万不要惹了客人不高兴。”骆大娘叮嘱自家孩子。哎,客人是漂亮,可是那性子也太差了一些!千万不要在自己家里惹事呀!
“放手。”花弄影也火了。
“想得美。”云破月瞪着她,哼,花弄影竟然胆敢欺骗他,他可是占着理的。
“哎哟,我的胸口。”硬的不行,花弄影直接来了软的。
“你怎么呢?”看到她捂着胸口站不出,鹜厉的云破月一下子慌了。
他看到花弄影那张漂亮的不像话的脸上变得十分苍白,这才想起花弄影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实在不适合找茬。
“都受伤了还硬挺着干什么?”一边训斥着花弄影,云破月一边态度软和下来。
他一把将花弄影横抱起来,然后小心放在床上,还给她脱了鞋子盖上了被子,“好好休息。”
花弄影没空考虑公主抱是多么旖旎,她看到是云破月气呼呼却又十分关心她的份上。想到云破月不顾生死跟着她跳下悬崖的场面,最终她还是心软了下来。
“我在小的时候遇上一个师傅,可是他是个疯子,教我东西却给我下了失心散。我跟着她学习了十几年的东西,却最终什么都记不住了。要不是因为情王那一次出手,估计到现在我还是懵懵懂懂活着了。”花弄影是谁,她可是娱乐公司大老板家的亲妹妹,从小不知道见过多少演员明星,可以说让她说个谎言,除去好友云朵那个妖孽,根本就没有人能识破了。
云破月沉默了,他想到云朵这个人物的出现,的确是在花弄影受伤以后。
“相府里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吗?”他开始挑刺。
“谁都不知道,我哄他们我的改变是在阎王殿里遇上了祖父。”花弄影慢悠悠地回答,这一次她说得是真话,今后也不怕云破月去查。谎言吗,最高的境界就是半真半假了。
“你扮成男人干什么?”云破月嫌弃地看着她身上的男装问。
“方便呀。”花弄影瞪了他一眼,像看了白痴一样。
好吧,这是一个很好的理由。云破月撇撇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还痛不痛?”本来还想着持续傲娇下去的,可是云破月在看到花弄影紧锁的眉头,心里的不满顿时消失了,他坐到了床沿边上关心地问。
“还好,等药熬好了,身体就会好起来。”花弄影微闭着眼睛回答,经过一天一夜泡在河流中,她的身体现在相当疲惫。
“这儿的床还真硬。”云破月嫌弃地摸摸破旧的褥子说。
“你还以为这儿是你的太子府。”花弄影没好气地说,她想睡觉休息一下,这个长嘴鸟却一直叽叽喳喳的,真够烦人的了。
对于她的不识好人心,云破月气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还好终于也算是闭上了嘴巴。
“还说我骗了你,我骗你什么呢?”花弄影嘀嘀咕咕,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要不是太子殿下死缠烂打,我才不会分出银子了。”
谈到银子,云破月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虽然花弄影说得有理,但是输人不输阵,说什么他一个太子爷也不会输了底气。“什么叫我死缠烂打?要不是本殿下罩着你,你的生意能做得这么顺利?哼!”
“太子殿下大可以试试。”花弄影闭着眼睛回答。
“你……。”云破月暴走,要不是看在花弄影此刻是病人的份上,他非得将她给拖起来打一顿,也让这不识好歹的小女子知道什么叫做分寸。“果然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关键时刻,还好太子殿下没有晕了头。
“你府里的女人很难养?还是说你有私生子?”花弄影睁开眼睛幽幽地问,眼神中全是对云破月的鄙视。
“本宫府里没有女人,更没有什么私生子。”云破月的脸伏下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两只手也按住了她的肩膀。
“哎呀,我的胸口好痛呀。”花弄影的笑脸忽然皱成了一团。
又来这一套!云破月气呼呼看着她,“别以为这样本宫就会饶了你。”
“太子殿下,是你自己说得,你看做为合伙人,好像是我在出银子对不对?”花弄影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虽然是女人,但从没打算靠着男人养着。”
这话听起来咋那么寒碜人,云破月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
花弄影很淡定地看着他,毫不退缩。
看着看着,眼帘下花弄影那张脸就越看越稀罕,云破月的眼神变得也越来越温柔了。
花弄影虽然被称为草包,可是她长相却是京城内最出色的,称为第一也毫不为过。
“看够了没有?”要是云破月针锋相对倒也好说,可是这样*裸被看着却很难受。
在云破月腻死人的目光下,花弄影终于扛不住选择了将脑袋撇开。
云破月一惊,然后也忍不住笑起来了。
他松开了双手,然后坐到一边笑着看着花弄影。“你呀,哪里像个女人?有什么好看的?”
“不像个女人,你还看的那么仔细?”花弄影反问。
云破月又被她气的目瞪口呆,这丫头这么毒舌难道也是跟着那个什么混蛋师傅学的?一点儿也不可爱!
“公子小姐,这是俺熬得米粥,你们先将就着喝着。”就在他要生气的时候,门外适时响起了骆大娘的声音。
“嗯,进来。”云破月像变脸似的,发黑的脸上马上堆满了迷死人的招牌笑容。
花弄影知道他又戴上了假面具。
得到同意声,骆大娘两只手隔端着一只碗进来了,那碗里还一直冒着热气。
“放到桌子上吧。”云破月并没有帮忙的意思,那大爷的模样看的花弄影只翻白眼。这货一点儿也没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呀。
“谢谢大娘。”指望太子爷客气是没有用了,花弄影只好自己上了。
她脸洗干净以后,露出那张脸就特别惹人喜爱,此刻嘴巴又甜,哄得骆大娘老脸都笑成了一朵花。
“谢啥,就是普通的米粥,小姐公子不嫌弃,俺就够高兴的了。对了,厨房里,俺还给公子小姐煮了蛋,这就给你们拿去。”说着,她带着小跑出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手里端着的碗里就多了两张饼和几个鸡蛋。
而稍大一些的男孩子手里还端着一些小菜,女孩子正好奇而害羞地偷偷看他们了。
花弄影挣扎着要下床,总不能在床上吃吧。
“躺好了。”云破月生气了,一步过去将她按在了床上,“本……”
花弄影听到他又要自称什么本殿下本宫之类的,气的偷偷地在他的手背上拧了一下。
好在云破月也不傻,知道此刻在这儿要多了一个心眼,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本来就病了,还要乱动,伤势要加重了怎么办?我来喂你。”
说完,他过去将一个鸡蛋剥开递给了花弄影,“拿着。”
然后太子爷亲自端来了米粥,开始给她喂饭。
说是米粥,其实碗里的白米粒却很少,看的云破月又要皱起了眉头。
花弄影生怕他又要嫌三嫌四,赶紧喝下了一汤勺的米粥,“味道真好,骆大娘的手艺很不错呀。”
夸人她是极其擅长的,因为在现代,她从小到大简直是绞尽脑汁想着法子去赞美云朵那个自恋的人,对于说好听的话,那就是信口就来。
云破月很不满意她对别人和颜悦色的样子,“将鸡蛋也吃了。”
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花弄影看在他是关心自己的份上,难得听话地咬了一口鸡蛋。
小女孩岁数还小,可能很少吃到鸡蛋。她眼巴巴看着花弄影,偷偷地只咽口水了。
云破月可不会理睬她,一边小心地看着花弄影吃鸡蛋,一边体贴地喂粥给她喝,是怕她给噎着。
太子爷心里还在发牢骚了,这些东西太委屈了花弄影。用他心里安慰自己的话来说,谁叫花弄影是个病人了。
就是条件艰苦一些,也不能只吃这些粗糙的饼子,照见人影的米粥才是。
花弄影既看到云破月眼中的不满,也看到小女孩子馋嘴的样子。不过,她也选择做了一只白眼狼,也是,在饿了好几天的情况下,首先得顾着自己不是。
对不起孩子,等姐好了一定还你一百一千个鸡蛋,花弄影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转眼之间,第二个鸡蛋又下了肚子里。
“再吃一个。”云破月递过去第三只鸡蛋。
“这是……”花弄影想告诉他,这是他太子爷的。
可是云破月不由分说,将剩下的两个鸡蛋全都剥了,然后一下子全都放在她两只手心。
“生病了不许挑三拣四的。”说完,将另一只碗里稍微稠一些的米粒全都拨进手里的碗里。
“云……”花弄影此刻倒是被他给感动了,能从吸钱兽手里夺东西,她花弄影算是第一人了。“你也好久没吃东西了。”
你来我往友情才能长久,花弄影感动之余,决定对太子爷报之桃李。
“有饼和米汤。”云破月将碗里抽的米饭挖了一勺放进她的嘴里。“你是在关心哥哥我?”
故意的,云破月将哥哥两个字拉的老长。
恶心吧唧,花弄影努力吃粥再也不理他了。
吃个四个鸡蛋一碗米饭,花弄影的肚子里终于好受了。她从来没有一顿吃四个鸡蛋的记录,现代没有古代也没有,今天这顿饭打破了她吃饭的记录。
“我饱了,你赶紧去吃饭吧。”花弄影打了一个饱嗝催促他。
云破月这才放下空碗,然后走到桌子边端起自己照见人影的米汤吃起大饼来。
小丫头和她的哥哥好奇地瞥眼看着花弄影,天啦,这位好看的小姐也太能吃了,一顿饭就吃了四个鸡蛋了。
要知道他们两个月也未必能吃到四个鸡蛋了。
两个小家伙对一顿吃了四个鸡蛋的花弄影表示很羡慕。
云破月或许是真的饿了,那么粗糙的饼子,他也一口气吃下去了,连个渣都未剩下。
“孩子他娘,俺们回来了。”院子里这时响起一阵动静。
“孩子他爹和儿子媳妇回来了。”骆大娘欣喜地搓着手出去了。
很快的,院子里就响起一阵声音。
“客人的药都抓来了。”老头憨憨的声音。
“客人的衣服也买来了。”是一道没有听过的女声,估计是他们家的儿媳妇。
果然,就听到小女孩叫爹娘的声音了。
“你看着一点儿药。”花弄影指挥云破月,太子爷身份虽然高,可她现在是病人。病人当然才是最大的了。
“嗯。”云破月心领神会,出门在外,有所防备自然好的。
他站起来慢悠悠出门了。
“你们将药熬着,我守着。”他笑眯眯地说。
洛大平和他媳妇见到家里的客人竟然这么漂亮,都有些傻眼了。
“还有麻烦你们烧多少一些热水,我们要洗漱。”云破月淡笑着吩咐,语气中带着疏离。
“哎,都交给俺好了。”骆家媳妇慌里慌张地拿着药进了厨房。
云破月一点儿也不顾及地跟着进去了,“你也过来。”
他吩咐洛大平。
洛大平红着脸就进去了。
“这是剩下的银子。”外面老头将荷包交给了骆大娘。
“俺这就还给客人。”骆大娘接了荷包低声回答。
“小姐,这是你们剩余的银子。”骆大娘进了屋子,将荷包递给了花弄影。
“有劳你们跑腿了。”花弄影坐起来。
骆大娘赶紧将枕头塞在她的后背,让她坐的舒服一些。
“这些银子,还请你们出去多买一些米面。”花弄影从荷包里掏出十来两银子,“鱼肉、鸡蛋和豆腐之类的也多买一些,我哥哥他没有吃过苦头,粗茶淡饭他恐怕不能适应。”
“哎,俺这就让老头去。”骆大娘也不怕麻烦,很实在地回答。
说实话这么漂亮的客人在他们家,没有好东西招待,她正羞愧不安了。
虽然说拿客人银子买吃的不太好,可想到云破月刚才吃大饼的样子,骆大娘心里还是觉得很难受。
“剩下的银子算是我们的住宿费用。”花弄影将荷包递给了她,荷包里的银子所剩也不多了。
“那咋行?”骆大娘往边上跳了一下,“这可使不得。”
“要是大娘不收下的话,我们兄妹这就离开了。”花弄影作势要起床。
“别别。”骆大娘生怕她伤势变得更加严重,慌忙接过荷包,“俺收下就是了,你赶紧到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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