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地旁敲侧击,不管是丁土还是丙火,都不再透露任何关于系统的信息。
就连万人屠如今在何处,两人也是闭口不言。
“不说我就自绝了!”卫小歌抬起手对准了自己的顶门,一副要拍下去的模样。
丙火哼了一声,“你马上就要换皮囊了,知道万人屠的消息又如何,反正他又没死,你担什么心?”
“算了,不问了,迟早能找到他......”她颓然说道,自己即刻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万人屠认得自己是谁?
难怪这两人不愿意说,根本没必要的事,免得生出枝节,让万人屠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了,她再次心塞,扶了扶额头道:“敢问,是有姑娘家不想活了,有身体让出来吗?”
丁土随口道:“到时你便知晓了!”
“我自己本来的身体,真没救了?”她不死心地又问。
丁土不耐道:“你自己也是武修,毒针穿透了心脏,便是外窍武修也活不了。没见当初孟飞翎的心窍被刺穿了半寸,修为止步,如今最多能再活个十年。”
卫小歌再无言语。
她何尝不晓得这点,心窍不同其他肺肝等内窍,通全身血液,毒血蔓延全身不说,而且很快连毒血都没有,血根本就流干了。
武修命大,但是有几样地方必须要护住。脖子和脑袋,还有心脏,其他地方即使受重伤,也能慢慢修复。
糜红尘那家伙一向非常拼命,曾见过他多次用以伤换伤的方式拼斗,不过却牢牢护住脑袋和心窍。
没一会儿,丙火“嗖”地窜出了小房间,不知去了哪里。
而丁土也收了以天地元气演化的房间,卷起一道清风,带着她直直向着西北方飞去。
大量的河流山川眨眼间便穿过无数,卫小歌眼花缭乱,这绝对不是人类的速度......
不过,似乎大家都并非是人,没有沉重的身躯,魂体的自由度简直匪夷所思。难怪万人屠曾说过,他师父万仞山十分迷恋离魂后的感觉,压根都不愿意回到身体之中。
“我们去哪里?”不习惯如此快速飞行的卫小歌,昏头昏脑地问道。
“找你的新壳子,丙黑子说那姑娘的魂魄已消亡,身体植入了先天真气,还能维持三五天。”
即使忽然被养大的豆蔻给稀里糊涂杀了,卫小歌感到非常不痛快,但是她仍旧忍不住失笑——鬼魂满世界找身体复活......真够诡异的。
在一座大晚上还灯火通明的大园子上空停下,她向着下方瞧去,只见亭台水榭十分华丽,华丽得过头了点。
四处丝吹弹拉唱的声音不断,时不时听到男男女女的笑声。
显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老丁,你找的什么姑娘,不会是青楼女子吧!”卫小歌忙问道。不歧视青楼姑娘是一回事,但是自己即将成为其中的一员,则是另外一回事。
“有壳子你还嫌好赖。”丁土没好气地说道。
“是逼良为娼,所以那位姑娘一心求死?”
“差不多吧,比那稍微复杂点,是个官家小姐,前些日子京城大乱,抄没了数家管邸,这家的女眷全部发卖,偏巧这位姑娘生得有些出奇......便被人囚禁在此。”
“什么叫生得出奇?”
“你看了就知道了。”丁土十分不耐烦,瞪了卫小歌一眼,“怎地那么许多问题,反正你也没有得挑,又不是我弄死你的,能死而复生还唠叨个什么?”
卫小歌反言相讥,“白无常这种小仙就是本事差,还不是你出手慢,辛辛苦苦赚那么许多功德点,竟白赚了。”
丁土“嗤”地笑了一声,“不知是谁蠢呢,自作自受!”
“算了,不和你打嘴皮子帐,这名即将要死的女子与长贵什么纠葛吗?”
丁土鄙视道:“若与长贵没纠葛,挑她作甚。”
显然还得与长贵继续打交道,真是头疼,卫小歌继续问道:“她有修为在身吗?”
“通脉期。”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卫小歌简直想撞墙,不过往好的地方想,至少是一名武修,如果是个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岂不更要命。
可是,长贵还杀不杀呢?
“我如果再次杀了长贵,也会跟着没命么?”
“不好说,还得看他的心情!”
“他是谁?”
“还有谁,当然是长贵,他如果死得够愉快,你未必会死。”丁土模棱两可地回答。
卫小歌还待要问,丁土已很不耐地将抬手按住她的额头,一股柔和的气息传入,她顿时觉得昏昏欲睡,转瞬间便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边忽然传来一名老者的说话声。
“......幸亏老朽珍藏的这枚九天十地丸,不然这位姑娘已香消玉损,人救回来了,不过还得好生休养,老朽这里还有几份珍藏的药膳方子。”
一名妇人赶紧问道:“药膳方子不都差不多么,老先生的方子可有什么讲究?”
老者继续神侃,将手里的药方说得神乎其神,仿佛不买下来,救回来的人也活不了几天似的!
不用多听,卫小歌就晓得此人是个江湖老骗子。
而且原主根本已经死了,说不定就是被那枚过期的“九天十地丸”给吃死的。
她头疼欲裂,可是老者还在不停推销他的药膳方子与几味补身的药丸,让人恨不得拿臭袜子堵住他的嘴。
没奈何睁开眼,她眼前是一顶云锦幔帐,身子躺在一张柔软的床榻上,鼻端传来淡淡的幽香,似兰如麝,十分旖旎。
幔帐挡得严严实实,瞧不见外头的老者与妇人。
“都出去吧!”卫小歌开口道,再让这两人讨价还价地啰嗦下去,脑袋一定会爆开。
声音很细弱,但是她已听出与自己从前的嗓门竟有几分相似,只是显得年龄小不少。
妇人赶紧道:“打扰姑娘休息了,我这就出去。”
老者也应了个诺,“老朽这就到外头去,姑娘好生保养,吃了我的药,一定要药到病除。”
听到房门关闭之声,她揉了揉脑门,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切下来,简直快疼死了。
丁土到底做了什么?
换了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