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两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走出来,就看到一旁的龚民风,龚民风见状,行礼,“王兄,王嫂。”
欧阳蒙看向龚民风,挑眉,问道,“你就是龚永贸同父异母的弟弟?郑太后的儿子?”
闻言,龚民风一愣。
“王嫂这是……”
欧阳蒙很认真的端详龚民风,自主的点点头,“嗯,模样不错,但是,没我家相公好看。”
龚民风,“……”
龚永贸华丽丽的躺枪,不过也乐在其中。
被自个儿媳妇夸,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呃……王嫂,真是……幽默。”良久,龚民风才憋出这么一句。
“这可不算幽默,纯属戏谑罢了。”
“能被王嫂戏谑,臣弟真是三生有幸。”
“客气客气。”
“……”看到自家媳妇和龚民风这样有说有笑的,不得不说,龚永贸吃味了。
“蒙儿……”
“嗯?什么事?”
“我们……”
“王兄,”话还没说完,就被龚民风打断,“臣弟之前和宴会上面的人都说过了,王兄有要事宣布,关于王后……”
说到这里,龚民风故意停顿,然后,接下来,没话了。
“……”龚永贸自然听懂了龚民风的意思,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你敢假传孤王的旨意?”
龚民风不在意,“王兄,反正迟早都要公布的,早一点和晚一点,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样一来,也好断了一些人的念头。”
不知道龚民风说的是柳媚儿还是端木枫。
而龚永贸却觉得,他两个都有说到。
欧阳蒙抬眸,看着龚永贸,问道,“夫君……你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出身就没有什么名分吗?”
闻言,男人的怒火瞬间消散,龚永贸满头黑线,嘴角微微的抽搐,“蒙儿,你别闹。”明明肚子里并没有孩子,可是被她这么一说,倒真像有一个孩子一样。
“我没有闹。”欧阳蒙恢复平时的清冷,说道,“龚永贸,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几天不见,你的心变得可真快。”
很明显,欧阳蒙似乎误会了。
误会了龚永贸是为了不想给她证明,这是在推脱。
然而,这可委屈龚永贸了,“蒙儿,我……”
“哼。”冷哼一声。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名分,但是,她在意他。在意他的想法。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龚永贸会这样变心了。
“看样子王兄就算再不想做这件事情,今天也必须要做。”风轻云淡的笑了笑,龚民风离去。
龚民风一离开,这里就剩下龚永贸和欧阳蒙两人。
欧阳蒙看着男人,问道,“夫君,郑太后很厉害吗?为了不让我受伤,你却暂时不公开我和你的关系。”
欧阳蒙心里清楚,龚民风是郑太后的亲儿子,是龚永贸同父异母的弟弟。所以,龚民风在里面一定起到了一个最关键的作用。
“你都发现了?”所以,刚才她那个模样,完全就是为了扰乱龚民风的视线。
“废话?”翻了一个白眼,欧阳蒙说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当然看出来那个龚民风不怀好意。”
“嗯,我家娘子真是聪明。”
“哎,不过,公布身份是已经少不了的。”欧阳蒙叹息,她本来还想着过几天平静的日子,但还是躲不过。
“你要是不想,那就不管他。”
“龚民风都知道了,那郑太后就一定会知道。所以,公开身份与不公开身份相比,我觉得还是公开的比较好。毕竟,有这个王后的头衔,郑太后做事,还是要小心点的。”欧阳蒙挑眉看着龚永贸,问道,“难道,你怕郑太后?”
“笑话,我怎么会怕她?我这不是在担心你。”
“不怕就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
……
宴会这边,时间已经快要尾声了,但是他们最期待的王还是没有来,所有人都有些纷纷的好奇起来。
“哎,你知道刚才二公子所说的,王有重要的事情宣布,是指什么事情?”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二公子。”
“我是让你猜。”
“猜?猜也猜不到。”
……聊天的同时,这边一声高起,“王驾到——”
所有人一惊,纷纷站起,就连郑太后都不例外。
郑太后朝一侧望去,她倒要看看,这个龚永贸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同时,柳媚儿也十分的兴奋,望去。
只是,她看到王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顿时笑容立马就僵在那里了。
而一边的郑舒雨看到柳媚儿的表情,心中无比的欢快。看到柳媚儿不高兴,她就十分开心。
“参见王。”
“免礼。”龚永贸带着欧阳蒙上了王座。
台下,端木枫看到台上的蒙着面纱的女子,眼眸瞪得老大,就如同瞳孔一般,放大又放大,心中那是无比的震惊,不明白萌萌怎么就和王在一起了?
萌萌她和王认识?
不可能,不可能!
端木枫心中一万的否定,他一直盯着台上的男女二人,想要看看结果究竟是如何。
“谢王。”众人起身,一人看到龚永贸身边的欧阳蒙,询问出声,“敢问王,您身边的这位姑娘是?”
就等这句话呢!
龚永贸微笑,看向身侧的欧阳蒙,欧阳蒙微微冲他点头,然后掀开面纱,“大家好,我叫欧阳蒙,嗯,是他的正牌夫人。”
这个‘他’,自然指的是龚永贸。
话落,龚永贸道,“孤王知道这个时候你们一定很震惊,但是,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孤王在‘擎奉’三年,曾经娶过一任妻子,她就是孤王身侧的女子,叫做欧阳蒙。”
“欧阳蒙,她是孤王今生唯一的妻子,也是唯一的女人。她,就是孤王的王后,蜀津城的王后,唯一的王后。”
将‘唯一’二字咬的特别重。
台下的柳媚儿闻言,整个人就像是傻掉了一样,差点摔在地上,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她不相信,怎么就一会儿工夫,王就有了王后,而且,居然还是唯一的。
与柳媚儿心情无差异的就是端木枫,他也不相信,杨萌怎么就突然成了王后?
欧阳蒙?杨萌?
阳蒙?杨萌?
两个字同音,呵呵,他居然没有发现?!
“王儿,你从哪里找来的丫头,这王后的位子怎能让人随便的就拿去?”郑太后是第一个反对的。
龚永贸不理会郑太后,对着众臣说道,“孤王今生认定的妻子就只有一位,孤王的女人也只有一个,所以,以后王宫中在没有后宫六院之分,只有东宫王后。”
“这……”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听说,王在‘擎奉’的时候,是娶过一位夫人,那位夫人好像就连欧阳蒙?”
“那台上的这位就是……”
“王这是要给从‘擎奉’娶来的这位夫人王后之位?”
“而且,这后宫再无六院,只有东宫?”
有人议论着,提出了反对,“王,万万不可呀!”
“禀王,此事万万不妥。王,您如此尊贵,怎能只有一个女人?”
“请王收回成命!”
“请王收回成命!”
“请王收回成命!”
一句句的,皆是强迫。
龚永贸冷眼看着台下说着‘收回成命’的这些人,朱唇轻启,“‘擎奉’皇上亦可以为了皇后,放弃整个后宫,成为‘擎奉’的一段佳话。孤王为何不可?”
“今生今世,孤王只与王后一起白头到老,谁要是再往孤王后宫送女人,别怪孤王不念情面。”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五天后,孤王要带着王后酬神祭天,正式给予她王后的封号。”
这是要昭告天下的节奏。
众臣大惊。
“王……”
众人还想要再劝,却被女子冷漠的话打断,“我不在乎别人说我什么,但是谁若是敢抢我的男人,我定让她有来无回。龚永贸,他只能是我的。”这是在宣告着主权。
话落,掀起了一片哗然,众人一片震惊。
本以为王听到这话会生气,谁知道他们尊敬的王,居然听到这话后笑了笑,如春风拂面,一下子消散了场面的浓重,“好,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欧阳蒙看着男人,吐气玉兰,“嗯,我们不分开。谁若是胆敢拆散我们,我定灭了他满门。”
“好,听你的。”
一番话对话下来,中午人已经瞬间僵硬啦,这难道就是王和王后两个人相处的场景吗,竟然是这么的奇葩,可是却也让人不由得向往他们的过去。
然而最是震惊的却是毛大人和毛夫人。
毛大人看着台上的女子,那个唯一一个敢于站在王身侧的女子,她是多么的令人惊艳。
本以为这个杨萌,会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想趁敏感时间混入进宫,然而,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女子竟然是王后,王最爱的女人。
毛夫人的惊讶完全不亚于毛大人,她看着身边的毛大人,扯了扯他的衣袖,“夫君,她竟然是王后……”
自己居然让王后来给自己治病?
太不可思议了。
中间,最受打击的就是端木枫。他看着台上的两人,看着他们是怎么站着就怎么般配,他的心如万箭穿心,刺痛刺痛。
暗处,龚民风很清楚的看到端木枫那种难受又纠结、痛苦的表情,他唇角微微勾起,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他要端木枫亲眼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成为他人的夫人,他要端木枫也尝一尝他和上官飘雪这些年所承受的痛楚,看到自己所爱的人,却不能跟自己在一起这种感受,如万箭穿心,如虫蚁啃咬,难受之极。
如今,欧阳蒙的一出现,到底的让他成功看到端木枫这么落魄的一面。
他对上官飘雪求之不得,上官飘雪对端木枫求而不得,端木枫眼睁睁的看着欧阳蒙倚在他人怀中,求又不得之。
这世道,果然是公平的。
若是别人,端木枫或许还能与之争抢,可是,那人并不是别人,正是蜀津城最尊贵的王。
端木枫心中就算千般不忍,千般难受,也绝对不会和王去抢一个人。
更何况对方还是王最在意、最爱的女人。
暗处,龚民风看到自己所满意的结果后,他慢慢的隐退。
这边,龚永贸怀着欧阳蒙,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今日宴会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说完,男人带着女子离开了此处,回到了朝阳殿。
同时,众人还久久不能回神,等到回神后,才发现男人已经早早的离开。
“走吧。”毛大人看着自家夫人还一副没有回神过来的模样,他轻轻的拍了拍她,说了一句。
“好。”毛夫人回神,与毛大人回到了毛府。
毛府内,
一回到毛府,毛夫人就忍不住问身侧的毛大人,“夫君,杨萌是欧阳蒙?她真的是王后?”
毛大人回答,“如今她还不算王后,到等到五天后酬神祭天她才算真正的王后。不过,王既然已经承认了她,她就是王后。”
不管有没有酬神祭天,欧阳蒙都是王后。
而酬神祭天,无非就是走一个形式。
“她居然是王后?”毛夫人不太敢相信。
“夫人,记住了,以后你见到王后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呼其名,应该尊称一声王后。”毛大人提醒。
毛夫人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
……
同一时间,端木枫也心不再焉的回到了伯爵府,一进伯爵府,男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无神的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兜兜转转之间,他竟然来到了老侯爷居住的院子。
老侯爷大约已经七八十岁,白发已经苍苍,不过意气风发的模样却还显得老当益壮,见到端木枫,声音洪亮,“端木枫,见到老子你也不打声招呼,喂,你在想什么呢?”
这个时候,老侯爷发现不对劲,自家这个孙儿,自己是最了解的,端木枫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端木枫没有理会老侯爷,也许是没有听到老侯爷的叫唤,他的嘴里一直在念叨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