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春城各个角落抽调来的八百魔兵,里层外层将无春城巨贾地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花家门大开,十余高身着劲装,针锋相对地拦在央,院子里影影绰绰,忙着调动人四面埋伏。
话不投被花家下逐客令的魔修们,以城主为首半月形围堵花家大门口,神情已经不再像在正厅那样的恭敬,脸上杀气渐现。
在高墙之内,他们忌惮花家杀森森的护阵,隐藏暗处的关奇巧和四下潜伏的暗桩杀,恐惧一旦翻脸被关门打狗。
所以当怒不可遏的花满山一掌将价格不菲的雕花楠木大桌拍成齑粉驱逐众魔修时,大家都痛痛快快地退出了花家。
但大门之外,他们无论人数和战力都远超对方,随即气势水涨船高,气焰嚣张。
“花满山!”城主厉声道,“我们无春城饱受狼患之苦,承蒙周遭诸城相助,每年一次,聚集精英,戮力伐狼,此行虽凶险万分,但却从未遭受如此重创。”
“雪原上那些智力战力皆低下的妖狼是不具备一举倾覆四十圣者巅峰这样的实力,这不是狼患,是**。”
“你们花家一双小女儿,不现身解释清楚,休想堵住悠悠众口!”
他言辞闪烁,暗示花家与木堡之事关系莫名。
花满山当然不吃那一套,他反击道:“那位猎狼英雄不是在城吗?各位为何一心怀疑花家,而不前去请那位英雄前来,一同解惑,莫非有什么居心不成?”
城主冷笑一声,讽刺道:“此地无银百两!一个圣者上境带着一位修为全无的凡人老者,诛杀四十圣者巅峰,还药连夜赶来无春城自投罗网,家主,您可真是妙想天开!”
“要想做这么一番大动作怎么也得有点本事才行,只有像花家常年经营雪狼原,才有这个家底儿?”
花千红和花千紫隐藏在大门之后借助雪地里绿树红花的掩护,偷窥门外剑拔弩张随时开战的紧张情势。
花千紫凑在姐姐耳边轻声问道:“爹爹让我们出去,把事情的经过讲清楚不久可以了吗,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这些家伙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花千红纤指绷起纤纤玉指轻弹一下妹妹单纯的脑袋瓜:“漏洞太多,首先,说他是谋杀两位叔叔的凶,在道理上讲不通。”
“有什么讲不通?”花千紫揉一揉娇嫩的脑门,嘟嘴问道。
花千红白一眼这个不愿意动脑子的妹妹:“两位叔叔是圣者巅峰况且惨遭毒,我们两个圣者境怎么可能在温泉边轻易走掉?”
“这么说,两位叔叔的陨落与那位猎狼英雄无关?”花千紫睁大一双美眸吃惊地问道。
“应该是无关,在温泉边是我们冲动了,不过这个问题不是重点。”花千红素微抬又敲击一下转移话题的妹妹的小脑袋。
“重点是我们如实述说,难以自圆其说,很难取得他们的信任,反而容易越抹越黑。”
花千紫继续揉搓白玉无瑕的脑门,越听越糊涂,却聪明地管住舌头,不再继续刨根问底。
“这样下去,不会打起来吧?”她忍不住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花千红沉思半晌,冷冷地道:“打起来又怎么样,他们也讨不得好去。”
“这样真的好么?”花千紫担心地自言自语。
“放心吧,爹爹在拖延时间,等待永冻城的高来援之后再与他们理论。”花千红胸有成竹地安慰小妹,“我们花大价钱装备的防护大阵,固若金汤,一旦启动,这几个魔修魔兵还不够资格破阵。就算我们的战力不及对方一半,不能将他们击退,但如果缩回大阵,相信他们也是老虎啃乌龟,无处下嘴。”
“所以这几天只要大阵不破,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但花满山却没有花千红那么乐观,他眉头紧缩,百思不得其解,图南域为什么自信满满,竟敢前来挑衅花家,以他对图南域这只阴险奸诈,笑里藏刀的老狐狸的理解,他可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
一个魔兵压着一个年层层封锁来到前面,与城主、范炼丹师和几个领头的魔修,魔兵统领交头低语。
那人给人印象深刻,虽打扮干净利落,但眉眼猥琐。
花家众人,魔修魔兵都对此人再熟悉不过——花家的管家,花福。
寒风萧瑟,冬雪凋零。
平天与雪袍银面人一触即分。
魔者上境与魔玄境之间的修为差距如同一道鸿沟,经管仙魔气灌顶的平天底蕴深厚,但仍然被雪袍银面人稳压一头。
“小子!资质不错呀!假以时日,前程不可限量,但你不该蹚这趟浑水,虽然你我萍水相逢,可本使者不得不送你一程。”
在如山的威压之下,平天嘴角抽搐,面容僵硬地嘿嘿一笑:“什么使者?以面具遮脸,见不得光,一副人不像人人鬼不鬼像鬼的模样,还敢大言不惭。”
持利剑的魔玄境冷笑道:“小嘴停硬朗,等剑驾到脖子上,将你变成鬼,就知道谁见不得光了。”
“荣幸之至。”平天一遍又一遍地默想弑魔九式,弑魔刃横在胸口,尽量保持微笑,“小心技不如人,赴五阶魔狼的后尘。”
“受死!”被戳痛伤疤的雪袍银面人暴喝一声,境界高平天一等的优势显现,仿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在尺寸之间,瞬间冲之平天眼前,恨不得将平天一剑两断。
“如此性急,该不是急着如五阶魔狼团聚吧,也罢,小弟好人做到底,也送你一程。”
“休逞口舌之利!”魔玄境利剑舞一团银光,杀气泼满小院,大地撕裂,土雪飞扬。
先是屋顶瓦片树叶一样飞舞,房枯枝般断裂,接着四面大墙像是被重于千钧的攻城锤捶打一般,顷刻间崩塌成一片断壁残垣。
平天用眼角余光观察一下,以鸵鸟钻沙堆的姿势,趴在雪的史青符安然无恙,心头略宽。
利剑如风,雪袍银面人,仿佛一尊无比威严的龙神,呼唤出出一阵狂风骤雨,气势逼人。
平天左躲右闪,在夹缝求生存,左掌玄冰魔熊掌频频破解利剑挥出的剑气劲风,却不敢正面硬撼其缨。右掌的弑魔刃贴腕与臂一体,伺出击。
“游鱼式!”平天暴喝一声弑魔刃脱而出,射向魔玄境高。
“雕虫小技!”银色面具露出来双眸笑意冷森,挥剑轻格弑魔刃,“这一招在木堡已经用过数次,你就这么点本事?”
“疾!”平天不答话。弑魔刃如同倦燕归巢,画一个优美的弧线,疾落而下。
魔玄境面色剧变,弑魔刃连破数道防御,势如破竹地杀到眼前。他大吼一声:“银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