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也学着王柔的模样,笑眯眯的拍着他的小胖肚,“我也好饱哦。”
但是他的动作表演,很不到位,太过于模仿。但但是,他盯着王柔而所生出的衷心笑意,能完美弥补上动作的浮夸。最原始淳朴的情谊就当如此,由心而生,美得自然。
大哥哥级的王哲,站在旁边,默默收拾着碗筷,毫无违和感。
少年总是易动的,唯美只存在瞬间。当王柔气呼呼的嘟着小嘴时,张虎的心思早已移开,转头问道:“哲哥,快把弹弓造出来吧,我迫不及待的……想射。”
“弹弓?什么玩意儿?应该是个很好玩的东西。”王柔听后也睁大眼睛看向哥哥:“我要,给我,我也要。”
画面又生动和谐起来,两个孩子在向另一个更大点的孩子要玩具,在树枝蝉鸣的伴唱下,淳朴的乡村气息迎面扑来。
王哲以往学古文时,总会在脑海中幻想一些画面,心生向往之意。
而今当真的处于这个和古时相仿处处又体现出资本主义萌芽且掺杂着玄幻色彩的异世界,甚至亲自扮演一个角色时,却生不出半丝的愉悦。
饭后思淫,古时的三妻四妾,青楼遍地,这些恐怕才是令一个个单身汪们向往的根本所在。
至于去青楼要花钱,娶妻妾要金子,先通通pass掉吧,这些还不在考虑之中。
想到这里,王哲有些激动,似乎自己所在学院的菊花城外城就有一家春满楼。
浑身发热,汗。
王哲之所以身体发热,不是在想少儿不宜的场景,而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屁话,谁大夏天站在太阳底下刷碗不热呀。更何况‘龙之逆鳞’还在成长之中,不益过早的出鞘见血,否则很容易浪成猥琐发育。
将刷好的碗筷,放到偏房,王哲又从柴堆里挑出三个比较适合做弹弓把的‘Y’型枝杈,用斧子三两下收拾干净,就拿起剪子股在树杈的两头刻凹槽。
“虎子,你也别闲着,去家里找几块皮子。还有你,小柔,将母亲的剪刀拿来。”
凹槽不必刻的太过,否则木棒在射的时候容易折断。接过妹妹拿来的剪刀,王哲把弹绳分成六节,长短并不一致。
其中四根大约二十厘米,另外两根只有十三四厘米的样子,妹妹还小,力气不是很大,这样的长度对她刚好。
将弹绳分好后,只见虎子拿着小半张狼皮过来了。
这孩子,真是太实诚,这么大一块狼皮做小裤衩都够。
拿着狼皮,看着新鲜的剪迹,断口处甚至还有剪断的狼毛没抖干净,王哲彻底无语了。
“虎子,这不会是你刚从一张完整的狼皮剪下来的吧?”
“是呀!”张虎回答的理直气壮,中气十足。
看着王哲怪异的眼神,他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皮道:“是不是不够?我回家把另外大半张也拿来。”
“别,别,你快站住!够了,够了。”王哲连忙拉住这个虎家伙。没好气道:“都特么够做三十次了,不,是三十个。皮子很结实,用这个包家伙的时候磨不烂,可以射很多次。”
“哦,够用的就好。”
王哲朝他翻个白眼,“给弹弓做皮套而已,又不是射一次换一次。一般情况下,弹弓把折了,皮套都不会破。”
王哲剪下三片娃娃巴掌大小的狼皮,在两头一一钻孔,随后把自己和妹妹的两片皮子上的狼毛修理干净。
扔下最后一片给张虎,说:“下面的黑毛自己剪。”
妹妹很识趣的把剪刀递给他虎子哥,见他有点发愣,问:“你怎么不动了?剪啊!”
张虎这才接过剪刀,有些疑惑的修剪狼毛,嘴里还嘀咕着什么上面下面的。
将皮套和弹绳用细铁丝一一捆扎在弹弓把上,三把弹弓就大功告成。
王哲捡起一个土块,给虎子包好,把自己的蛋弓抓起,朝外拉伸。
射击方向竟然是朝着脸。
当然,他没错,他是故意的。
张虎模仿的有模有样,见王哲闭眼松手,他也闭眼松手。
“砰”,射的很准,正中脑门。
张虎‘啊’的一声,把眼睁开,见王哲笑眯眯的看着他不说话,便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再看看站在一旁哈哈大笑的王柔,他小脸一变揉揉额头,委屈的都快哭了。
王哲见状,立即板正脸色,严肃制止住妹妹继续幸灾乐祸。这一招果然好使,张虎透过揉额的手掌边缝,见王柔没再笑下去,立刻恢复如常。
至于旁边憋笑憋的很辛苦的王哲,他没放在心上,只是暗想:“想笑就笑!我在意的又不是你。”
带上弹弓,插好门栓,三个孩子被夏日的炎热逼到了小池塘。
赶路的时候,王哲顺道去丢弃钓鱼竿的地方看了一遍,还停下来特意找一会。
果然就在离那不远的地方有所发现。只是竹竿已经被折断成三四截,就连鱼线也被揉成一团打了死节。想必这些都是被折回来的李二赖子做的。
如此,想来跑路时掉的两条鱼也会被李二赖子捡走。
捡了别人的两条鱼后,仍然将别人的渔具毁掉,做出这么损人不利己的事……这种人真该死。
王哲内心诅咒着,画着圈圈诅咒,诅咒他吃鱼时被鱼刺卡住。
唯一令王哲感到安慰的是,鱼钩还在鱼线上粘着,好好的,没有丝毫的破损,摘下来后可以继续使用。
村里的很多小沟小池都是互相贯通的,小池塘就位于王哲清晨钓鱼的那个大草塘上方。
大草塘水太深,而且水草丛生,在里面洗澡玩水并不明智,而他上游的小池塘以及整个河岸或者下游的李子塘,都是夏日消暑的好地方。
这里的河岸很宽,水却不深,下面铺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头。流水长期的冲击和腐蚀,磨尽了它们的棱角,岁月的洗理,使它们更加圆滑。
王柔的裤脚早被卷起到大腿根,她就和哥哥一起站在满是鹅卵石刚刚淹没脚踝的浅水处,欢快的撩着水。
对面不远处的是张虎,也神色兴奋的撩起一串水花。
两人欢声笑语,在渐起的水珠中惊叫,于白白的水花间欢呼。
王哲并未加入战团,反而将目光投向远处。那边的河岸有一团白绒绒的家伙,定眼望去,正是那条吐吃自己黄鳝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