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蒙了,在这个时候,我整个人都处在了一个懵逼的状态,我还是不能相信这个事实,叶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姐姐,她对我无微不至,即使我曾经很讨厌她,而且我爸妈对她就跟对亲生闺女一样,她……怎么可能不是我的亲姐姐。
“怎么,懵逼了?不说话了?真相往往出乎现实预料,我们不是神,命运缔造者,他利用你从小积累的怒气来激化你,他早就摸清了你的性格,把你一步一步的带入了这条路,而他却预料不到你会遇到什么人,为了你避免你行差踏错,可以这么说,他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你,你的学业,你的生活,你所有的一切,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的你的人,这是他的优点,也是缺点,你懂了么?”林天侧脸看着我,一脸诡异的说道。
我眉心微微隆起,试探性的问道:“你是说……他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如果我做的事情是我心里的相反点,那就会扰乱他的步子?”
林天满意的笑了笑,随后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任韵,后者点头示意,马上就退出了房门。
“这个案子很简单,看似两起不同的案件,实则,却是出自一人之手,命运缔造者将自己的傀儡摆放在凶手的位置之上,操控她如何一步一步的用最残忍的方法杀死自己最痛恨的人,第一个案子死者的死相就像是一条蜈蚣一样,后脑勺处缝合着后面一个死者的嘴唇,这一点,在犯罪心理学上来说,叫做愤怒,只有一个人愤恨到一个境界的时候,她才会爆发,将平时她最痛恨死者的点引发出来,他痛恨什么,就表示他们的死相是什么,由此可见,除了第一名死者,他最痛恨的,就是他们的嘴巴,而其中有一个女人的致命伤口有两处,一处是小腹,一处是子宫,她痛恨怀有孩子的女人,甚至连肚子里面的孩子都不放过,还将孩子放在了一个男人的肚子里面,这是为了什么?”
听了这话,我马上抬头说道:“报复,她曾经怀过孩子,可是孩子死了,她将自己孩子死亡的怨恨全部发泄在这名女死者的身上,所以我们才会在案发现场找到了第二具死婴……”
“看来你还是不用我引导么?都会抢答了,对,没错,以罪犯的角度来分析,你们在那个房间里面只发现了户主一个人的照片,但我看照片上的小伙子,年轻,阳刚,长相也不亚于那些一线明星,为什么会没有合照?最起码,他应该会有一个女朋友吧?就连女朋友都没有?那男朋友呢?也没有,这是不是不符合常理?”
我点了点头,如果我是凶手,假设在那个房间里面有合照,而我又是必须要带走的,那就是……
我突然抬头,瞪大了眼睛,斩钉截铁的问道:“难道,是案发现场,有死者和凶手的合照?”
“哈哈,不错不错,看来我教你的东西没有忘记,综合我之前说的话,你应该知道你该怎么做了吧?”林天拍着我的肩膀,当即将手上的记号笔丢在了会议桌上,大笑了三声,看着我问道。
我抿着嘴,艰难的点了点头。
虽然话是这样说,按照林天的逻辑思维,他今天来跟我嘱咐这些,绝对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有,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林天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告诉我,除非……事情紧急了,还是……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我欲言又止的看着林天,想问什么,这话到了嘴边,却愣是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那个女人杀人的证据,然后从这个女人身上查到命运缔造者的线索,将两人一并抓获,其他的,还是等到这案子结束了再说吧。
一个小时之后,我和林天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会议室,他突然转身看着我,那种神情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眼神之中透露着关切,似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告诫也好,关心也好,当他伸手整理我衣领的时候,我是真的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这是什么感觉……我说不出来,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是真心要帮我。
“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你需要很多的力量,其中怨恨占据多数,而你要掌控这一股力量,把自己逼到边缘,放手一搏,搏对了,你就能抓住他,如果搏错了,你将粉身碎骨,记住,能够控制人心的从来不是别人,而是这颗心的主人。”林天拍了拍我的胸口,意味深长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带着任韵转身离开了刑侦大队。
“林天跟你说了什么?这老头嘚瑟的样子,我看还是真让人有点儿不爽的。”就在我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的背影,李铭雨突然从我二楼走了过来,还抱着自己的双手,一脸若无其事的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话锋一转,问道:“怎么样,你那个案子有眉目了么?”
我和李铭雨是分开调查的,就像是张俊龙说的一样,我们不能把所有问题都说的太死,因为罪犯的心里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探知清楚的,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让他负责第一宗案子,而我自己,则追查第二宗案子的凶手。
李铭雨此时从身后抽出了一张白纸,笑着说道:“女死者的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了,是案发现场户主,也就是被害人吴斌的前女友,三个月之前刚刚结婚,其丈夫是美国人,我刚刚带她丈夫去认过尸,已经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我接过李铭雨手上的那一份文件仔细的看了几分钟,文件上说,这个女人叫做梁红,今年三十四岁,三个月前在嘉市婚姻登记管理处与一个叫做BILL的美国佬登记结婚,还别说,这个叫做梁红的女人,学历还真特么高,女博士……这年头,女博士都能找到对象了?
“她丈夫告诉我,梁红是一个非常内向的女人,平时不爱说话,对数字极其敏感,他们两个是在美国游学的时候认识的,当时的梁红完全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但突然有一天,梁红找到了他,说是要结婚,可以不要礼金也不要婚礼,但婚后必须回国,你不觉得有点儿诡异么?”李铭雨往我身边走了一步,说道。
我点了点头,拿着这份报告又转身走到了会议室内坐了下来,说道:“的确,中国女人讲究礼义廉耻,这礼字摆在第一位,不要聘礼,不要房子,什么都不要,只要让这个美国佬跟自己回国,给她一个名分,李铭雨,上次顾北说,从撸一发身上掉下来的那具死婴是几个月来着?”
“五个月吧……我记得顾北出的验尸报告上面是这样说的。”李铭雨转着我放在桌上的记号笔,若有似无的回答道。
“啪”我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不对,时间上面对不起来,五个月……顾北已经证实了这个从撸一发身上掉落的死婴是属于衣柜里面唯一一具女尸的儿子,而现在也证实,这名女尸就是这个叫做梁红的女人,结婚之后第二个月发现的……那孩子最多也只有三个月而已,怎么可能会有五个月?
所以说……梁红在跟BILL结婚之前,就有了这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是谁的……会是其中某个受害者的么?还是凶手的?
想到这里,我慢慢的摇了摇头,凶手是女人,从一开始我们就认定了这个凶手一定是女人,按照那名年轻的保安所说,当时是一个女人陪着吴斌一起上楼,而他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还一直以女鬼两个字称呼她,所以……凶手应该是女人,那么也就是说,这孩子,很可能是当时在场的那五名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