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将手机调了静音,并塞进了包里。
赵昂已经把点菜ipad递到我面前。我双手接过又放在了他的手边,继续着刚才的话。“赵总。我觉得我们更适合做朋友。”
赵昂的笑僵在脸上,很快又舒展开来,不过却没有了方才的开心模样。说出口的话得体大气不失礼仪,“我们可以先从普通朋友开始,你不是做童装的吗。我有几个朋友……”
我抿唇。“好,那我们就做朋友。”
语落,我轻轻举起果汁杯。“干杯。”
从餐厅出来。我谢绝了赵昂送我的好意。将车子停在路边,揉了一会肚子。想象着穆良仁发怒的样子,我不想和他争执。便开车回了妈妈家。
十一点。
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穆良仁来电,“我在你妈家楼下。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上去。”
我崩溃了,压着嗓子低吼道,“穆良仁,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我姐夫,姐夫懂吗,你大半夜的有火无处泄不是应该去找方落雨吗?”
穆良仁施施然留下一句,“那我就上去了。”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又跟妈妈找了个借口,赶紧从家里出来,走出单元门,秋夜的凉风袭来,我裹紧了身上的风衣,穆良仁迎了上来,劈头盖脸就问,“你跟谁一起吃的饭。”
我也没好脸色,“你管的着吗?”
穆良仁拦腰搂着我,上了他的幻影,我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他还在口气不善地逼问我,“你到底跟谁在吃饭?”
“客户。”
“客户会直接喊你的名字吗?”
我装死。
“既然是客户,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
我猛地坐直身体,瞪大的瞳仁刀子般飞向他,“姐夫,你是不是有病?”
车子吱的一声停止,穆良仁满面阴霾地看着我,“别他妈叫我姐夫。”
“你就是我姐夫。”
穆良仁冷冽的眸子迸射着寒光,“现在知道我是你姐夫了,躺在我身下浪|叫的是谁啊?”
我恼羞成怒,直接推开车门下车,穆良仁追上来,“我就是问问,你怎么那么大脾气?”
他说着又将我拖进车子里,重新驶离。
从这一刻起,他问什么我都不说话,我又累又困,肚子还隐隐作痛,实在没有精力陪这位公子打嘴仗。
回到家,我扑倒在床上就睡,穆良仁压上来,直接吻上我的唇,我推他,“你滚开,以后不要招惹我。”
穆良仁得寸进尺地掀起我的衣服吻上来,我浑身炸毛,从他身下钻出来,厉声道,“做就要有做的本分和自觉,我现在请你离开。”
穆良仁浑身的凛冽气息冰冻了房间的温度,俊眸眯着寒意,咬牙点头,“好,我他妈的再管你我就是你孙子。”
剧烈的甩门声响起,这个世界安静了,没有人来打扰我了,我却久久不能入眠了。
不知道我和穆良仁之间算不算吵架,我们是最没有资格吵架的关系,接下来的几天他没再出现,我也不会再送上门去,就算他是我的罂粟,我也要把自己修炼成戒du所。
大概过了十来天吧,我出差回来,在机场遇到了穆良仁,他的身边跟着秘书伍清拿着公文包拎着行李箱,两人步履匆匆。
隔着喧闹的大厅,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我们的目光就这样不期而遇,只一眼,我便再也移不开眼睛,他跟伍清说了一句什么,朝着我的方向走来。
我收回视线,佯装自然地继续走去,眼神却再也受不住,眼角的余光瞟着他移动的身影,直到他拉过我的胳膊,我也不想在这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就上了他的车子。
车子又停在了上次车|震的地方,如今泛黄的树叶正在感慨着风的追求和树的不挽留,不知不觉,我们已经从夏走到了秋。
和上次一样,他直接将我压在身下,熟悉的气息像蛊毒般迷醉着我的神经,我只言不由衷地挣扎了两下便瘫软在他的怀里,晃动的车身昭示着车内的激烈。
结束后,我盯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庞,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穆良仁拉好裤子拉链,淡淡地说:“我今晚过去。”
呵!
我算什么,睡了方落雨又来睡我,还想过夜?
我扣好衬衫的扣子,冷冰冰地说,“我睡腻了你了。”
语落,我推开车门,将自己置入人烟稀少的路上,踩着高跟鞋迈着优雅的步子,太难为我了,身后的车子不紧不慢地跟着我,我赌气地昂首挺胸往前走。
感觉身后的车子停了下来,穆良仁跑过来将我扯进了副驾驶,口气强硬却软了很多,“谁敢像你这样跟我发脾气。”
我嘟着嘴不理他。
过了一会,他又示好似的跟我聊天,“你出差还送人,怎么没见你拎着行李箱?”
“坐早班机去的,处理了一点紧急事情就回来了。”
“今晚想吃什么?”
……
勉强算是又恢复了以前吧,可是他毕竟是有了未婚妻即将成家的人,我们吃饭的地点依然选在了郊外的私房菜。
我和他,终究是见不得光的的炮友。
龙泉华庭。
黑色幻影鹤立鸡群般地停在了停车位上,不知道他在这个小区是不是真的有一栋房子,却真的有一个他专属的停车位。
回到家,洗漱后,我倒了两杯红酒,坐在宽大的飘窗上和穆良仁对饮,夜里有些凉,喝了一杯,我就要去床上睡觉了。
穆良仁在我身后走进来,一粘,像干柴和烈火的不期而遇,点燃了熊熊燃烧的一室。
他脱掉我的衣服,从嘴唇一路吻去,滑过肚子,落在了最敏感的小豆豆,我身体一激灵,抓住他的头发,“不要。”
从未有过的快感如潮水般涌来,身体所有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往那处汇集,聚拢,像干涸的土地遇到了雨水的滋润,只觉得怎么样都不够,来的多一点吧,再多一点吧。
突然,像泄了闸的洪水,那处所有的快感轰然炸开,我忍不住高昂地喊出声来,浑身痉挛,第一次,我在他的舌尖下……
穆良仁吻上我的唇,“舒服吗?”
我羞红着脸,含糊不清地应着,“嗯。”
手机铃声划碎瞬间的柔情,穆良仁拿过手机接起电话,“落雨。”
宛若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突然天降瓢泼大雨,连灰烬都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耳边只剩穆良仁焦急的声音,“在哪里,怎么样了……我没问你车,我问的是你人怎么样了……”
穆良仁挂断电话后,我依然浑身的躺在他身边,是的,我在等他的选择。
白色衬衫被捡起,穆良仁套在身上开始系着扣子,我扯过被子盖在身上,一抹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悄然爬上眸底。
穆良仁整理好衣衫,站在床边,眸子里的幽邃淬了抹我读不懂的温柔,“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落雨,他出了车祸。”
我缓缓闭上眼睛。
“她毕竟是我未婚妻。”
他就这样从我的床上走了,甚至来不及释放他积蓄的昂扬。
我,不接受他无声的羞辱。
防盗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我决定了,这段不伦不类的关系,我要结束了。
我果断把穆良仁的微信删除了,手机号码拉黑了,我甚至在考虑是不是可以换一套房子住。
穆良仁和方落雨的婚期还有一个半月,再继续下去,以后这样的羞辱只会越来越多,我不允许将自己置于那么难堪的境地,虽然我已经放纵自己到了如此耻辱的地步。
穆良仁来公司找过我,我直接把市场部经理叫进来谈工作,他也明白我的意思,悻悻地走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没有了他,我只是少了个作乐的对象而已。
迟吉涛约我吃饭,约了四次,去了一次。
赵昂约我吃饭,约了六次,去了三次。
我每天都把自己埋在工作里,会议,出差,见客户,付出总会有收货,这不,今日签下一个大单,为了奖励员工,我邀请各部门主管到景色优美环境宜人的温泉山庄聚了个餐,餐后自由活动。
深秋的风萧瑟地刮了起来,这些日子好像缺了一些什么似的,每每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家里的空气,大床的温度,都像是缭绕着一些莫名的气息。
白色奥迪流窜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我漫不经心地开着车,路过帝豪酒店,我神色怔忡地瞅了几眼,眼前掠过那个38块钱的故事。
我好意思给他钱,他好意思收钱,还很有义气的找回零钱。
是的,我和他只是一场炮友的交易而已。
我突然觉得身体的某处又凉又热,忍不住滑下车窗,任风吹拂起我的长发,人一走神,坏事就来了。
砰的一声,我……吻了一部车子。
我推开车门下车,前方的驾驶室门也被推开,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紧接着,司机老周打开了后座车门,恭敬地道了一声,“穆总,是方锦夕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