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良仁突然冲了进来,整个人扑在我的身上。我猝不及防整个人身体往后倒去。头磕在了床沿上“啊”的一声尖叫,我紧捂着疼痛的后脑勺,眼前一阵眩晕。穆良仁不管不顾吻着我的唇。
我双手发疯般捶打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尖锐的怒吼声合着再也无法忍住的眼泪在宁静的清晨发泄着多日来的所有委屈。
穆良仁像一头野兽掀开我的睡衣手钻了进去。我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扣。穆良仁配合地抬起屁股,我抽出他的皮带,猛的从他身下窜了出来。扬起高高的皮带用尽全身的力气抽打在他的身上。一下。两下……
我打的筋疲力尽,像只受伤的小鹿蹲在地上。眼泪吧嗒吧嗒无声地掉下来,隔着黑色西装外套我看不清楚他的身体被我打成了什么样子。只是穆良仁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走去卫生间洗漱后又换好了衣服,再次回到卧室,穆良仁躺在床上。“你决定跟我离婚了,是吗?”
我点头,苍凉道,“是的,离吧。”
我不想说,从我们结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离婚的准备,更加卑微的不想告诉他,即便如此,我依然放弃所有的理智和思考陪着他在这场感情和利益的纠葛中一起,结果却真的颠覆了自己。
穆良仁直挺挺地躺在床铺上,像案板上待宰的鱼,“你送我去医院吧,我胳膊可能骨折或者骨裂了,肯定开不了车了。”
我捡起地上的手机,又从他的西装兜里拿出他的手机,按下指纹,他的手机还没有取消我的指纹,可是这丝毫不代表什么,他所有的密码我全部知道,可是存放在里面的东西真真假假全部是用来迷惑我的。
我从通讯录里找到老周的号码,拨了过去,他很快接起来,“穆总。”
“我是方锦夕。”我面无表情道,“穆总身体不方便,你到美林家园来接他。”
“好的,穆太太,我三十分钟到。”
挂断电话,我把他的手机扔在床上,冷冷地晲望面如死灰的男人,“钥匙你自己留着吧,今晚开始我住我妈家,有时间我会去起诉的。”
说完我就走了,红色的奥迪行驶在淡淡的薄雾里,我不知道是眼里的濡湿还是前挡风玻璃的雾气,前方路况竟有些模糊,我将车子停靠在路边,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过了一会,我行驶到辅路,走进路边的早餐店。
两天后,我出差回来,老周在公司楼下等我,“穆太太。”
我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什么事?”
“穆总让我送几份文件给你,他说知道你不想见到他,但是希望你能仔细看一下文件的内容。”
他说着双手递过来一个厚厚的文件夹,我微微垂眸,后退一步,“不用了,除了离婚协议书,我不会在任何文件上签字。”
话音落,我和费文莉往大厦门口走去,老周追上来,走在我身后半步距离处,“穆太太,您……”
我站定脚步,微微侧头,“还有,以后请不要叫我穆太太,谢谢。”
老周急切道,“穆总骨折了。”
我像没有听到似的,抬腿就走,心底的某处不会疼也不会软,只有一种类似于坚冰的东西在心底的最深处冒着寒气,冷的彻骨,凉的再也找不到一丝温度。
老周不甘心地跑过来,“费小姐,我可以和穆太,方总单独说两句话吗?”
费文莉抬腿就要离开,我扯住她的胳膊,转头对准老周,“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
老周焦急道,“穆总生病了,一直在住院。”
我挺直脊背,唇角轻扬,“我以为你是来通知我继承他的遗产的,既然不是你可以走了。”
老周脸色变的铁青起来,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我和费文莉走进大厦,她默默的走在我身侧,连呼吸都收拾的小心翼翼的。
我正在开会,手机铃声一遍遍响起,是穆良仁的来电,我没有接,他又给我发微信:听说你想继承我的遗产。
烦死了,打扰我的工作,我直接把他拉黑了。
这一晚应酬过后,我回了妈妈家,妈妈和我商量:锦夕,你把我上班的奶茶店买过来吧。
我头也不抬地盯着笔电上的报表,“你们老板要卖?”
“嗯。”
“为什么要让我买?”
“我看着利润不错吧,最重要的是,我可以继续在那里上班,反正离家近,走路骑电车都能去。”
我双手一摊,口气轻松,“妈,你不是不知道,我现在身无分文,只是个年薪一块钱的打工者。”
“我的卡不是在你手里吗?”
“我不想打理,还是你自己买吧。”
“那你身份证给我吧。”
我警觉地抬头看向她,“你要做什么?”
妈妈嘿嘿一笑,眼角的褶皱几乎能夹死一只蚊子,“用你的名字买下奶茶店。”
我正色道,“妈,不要,我要记住这次的耻辱,我所有的一切都被别人收入囊中,我要通过我己的努力,把我失去的一切一点点抢回来,从零到有,从少到多,我现在就是一张白纸,我要画就最美的风景。”
妈妈无所谓道,“反正我名下的财产也过亿了,养活我们娘俩绰绰有余。”
她倒是乐观派,可是我一直就是有着强烈的报复心的,被方正禹赶出家门后我在积蓄能量忍辱负重期待有朝一日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如今和从前一样,只不过劲敌从我的父亲变成了我的丈夫。
我和她的信念从始至终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也不再勉强我,妈妈捅了捅我的胳膊,眉梢扬着笑意,“诶,我说锦夕,你挺有先见之明的嘛,把你爸的财产转赠给我。”
我推了她一把,站起身往副卧室走去,“你这是在往我伤口上撒盐啊。”
经历了被方正禹逐出家门一无所有的日子,现在的生活简直是神仙的日子,我虽然痛心,倒也能过的悠然自得,妈妈更无所谓,对她来说这不过是我人生中的一次失败而已,和谈崩一个项目或者损失一个客户没有什么区别。
我在妈妈家住了三天,穆良仁就找上门来了,那天我应酬途中接到妈妈电话,“锦夕,你今天早点回家。”
“怎么了?”
“穆良仁来了。”
挂断电话后我继续应酬,结束后喊了代驾送我回家,我在楼下踌躇了两分钟才走进单元门。
拿着钥匙打开防盗门,刚拉开门进去,穆良仁出现在玄关处,雪白的绷带吊着右胳膊,一脸欣喜,“锦夕,你回来了?”
我冰凉的视线瞥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妈妈,“妈,不想让我在你这里住就直接说,至于把不相干的人留在家里吗?”
穆良仁微微弯着腰,脸色微变又强撑起笑脸,“是我死皮赖脸赖在这里的,不关妈的事。”
我换掉拖鞋往副卧室走去,“妈,以后不要给别人开门了。”
穆良仁跟在我身后,我推开房门的时候回头看着他,面无表情道,“请你离开我的家,谢谢。”
穆良仁脸色有些难堪,耐着性子说,“锦夕我们谈谈。”
我穿过他的背后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妈妈,“妈,报警吧,这是你的家,这个男人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话音落,我猛的闪进门内砰的一声关上门并反锁了,我靠在门板上,听到了妈妈直接开口撵人的声音,“良仁,你先回去,有话以后再说,锦夕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天天晚上回来还要加班,让她睡觉吧。”<igsrc=&039;/iage/8121/9077437webp&039;width=&039;900&039;>